沈言卿皺着眉,“說話,你這到底是疼還是不疼?”
阮眠霜紅着眼看着沈言卿,喃喃細語道:“疼,大表哥,你是石頭做的嗎?”
沈言卿輕輕揉着阮眠霜的額頭,阮眠霜吃痛想推開沈言卿的手,“别動。”
沈言卿話一處,阮眠霜放下自己的手,沈言卿輕柔了幾下,随後便将手放下了。
“夜裡昏暗,看着路走。”
她本以為沈言卿定會言責自己,卻沒想到沈言卿隻是囑咐自己一句。
“走吧!”
白芷扶着阮眠霜跟在沈言卿身側,青谷放慢了腳步,本是半炷香便能到韶光院,兩人竟走了快一炷香的時間才到韶光院。
阮眠霜站在韶光院門口,夜幕深沉,風吹動着燈籠搖搖晃晃的,映在青石闆路上的影子也随風搖晃。
“大表哥,我到了,今夜夜深了,不便留你坐坐。”阮眠霜對着沈言卿微微福身,随後轉身進了韶光院。
看着韶光院緊閉的大門,青谷小聲吐槽道:“表小姐還真是無情啊!”
沈言卿瞥了眼青谷,神色有些冷,青谷立即閉上嘴巴,沈言卿并未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回到屋内,白芷為阮眠霜脫衣裙,不小心衣裙領口碰到了阮眠霜的脖頸處。
“嘶。”
阮眠霜吃痛一聲。
白芷動作輕了幾分。
阮眠霜坐在銅鏡面前,看着那愈發紅的傷處,阮眠霜拿起梳妝台上的舒痕膏,塗抹在脖頸紅痕處,清涼舒服緩解了疼痛。
白芷将湯婆子放在被褥裡,候在阮眠霜身側。
“小姐,這紅痕怕是明天亦不會消。”白芷看着眼裡滿布心疼。
阮眠霜自然是明白白芷的話外之音,放下舒痕膏,看着依舊泛紅的痕迹,“無礙,明日去請安,尋一件高領的衣裙。”
白芷卻有些擔憂,“小姐,你入京不過幾月,今夜已是第二次刺殺,難道是木槿她們暴露了?”
阮眠霜搖搖頭,滿臉凝重,“不會,若是木槿暴露了,隻怕今日我已經死在哪了,況且,我覺得今日那人更多的是想綁架我,而非殺了我。”
“小姐的意思是今日這人并不是那夥人?”白芷很快便反應過來了。
阮眠霜嘴角微勾,眼底滿是冰冷,“那夥人出現兩次,皆下死手,不留活口,第一次是因為有江公子,上一次有大表哥,這次可誰都沒有。”
白芷反倒是有些不解,“既如此,哪又會是誰想要謀害您?”
阮眠霜一邊卸着珠钗,一邊說道:“誰都可能,容舒婉,侯府的人,亦或是江南我那群所謂的族親們。”
白芷越聽越迷糊,“那我們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阮眠霜的手愣了片刻,随後看着白芷說:“明日一早,你便去福源齋尋木槿,讓她派人去查查昨晚之人究竟是誰。”
白芷微微颔首,“小姐,時辰不早了,先歇息吧!”
阮眠霜今夜也确實是累及了,白芷扶着她躺在床榻上,沒過多久,便睡着了,白芷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門。
“白芷姐姐,小姐睡了嗎?”錦書的聲音突然在她身後響起,吓了她一跳。
白芷拍拍胸口,臉上是還未散去的驚慌,“吓死我了,你還未歇息呀!”
錦書點點頭,“雖說小姐今日讓我不必伺候,但我還是想着若是需要呢,便等了許久不敢歇息。”
“你還真是個實心眼子。”白芷忍不住搖搖頭,“放心吧!我早就說過了,小姐她人很是随和,并不是像其他人那般。”
錦書點點頭,“正是因為小姐待下人極好,我才更應該做的更好才是。”
白芷見狀也沒在說些什麼,隻是從袖中掏出一個小紙袋遞給她,“今夜雖未能同我們一同前去,但我給你帶了些好吃的。”
錦書眼裡滿是驚喜,接過油紙袋,打開一看,竟是自己喜歡的一口酥,雖說價格不是很貴,但對于她來說,也是小半月的月錢了。
“多謝白芷姐姐。”
白芷看着錦書如同小孩般快樂天真的笑着,“行了,回去歇息吧!明日還要伺候小姐。”
錦書雙手捧着一口酥離開了。
看着錦書離去的背影,白芷眼神有些晦暗不明。
次日一早,白芷早早便尋了借口出了府門,錦書第一次單獨伺候阮眠霜,格外有些緊張。
剛為阮眠霜穿好衣裙時,沈言卿便來了。
“大表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