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敢讓娘知道你去江南是為了去看十裡秦淮?”沈浠悅冷冷問道。
“這事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
沈淮序一臉理所應當的模樣看着沈浠悅,氣的沈浠悅側過身子,不想在同他說話。
阮眠霜往前傾着身子,小聲道:“我悄悄給你們說,我曾經也女扮男裝出去逛過,十裡秦淮不過是一群可憐之人在艱苦的活着罷了!世人皆帶着不清白的目光看着那些姑娘,可世人不知,那花船之上并非所有人都是那般不清白,亦有賣藝不賣身的姑娘,可更多的不過是窮苦人家為了讓自己的孩子能活下去所做的選擇罷了!”
沈淮序知道自己失言,臉上露出幾分愧疚之色,并未在提及此事,正巧此時青柏回來了。
“少爺。”青柏站在一側,神情帶着幾分嚴肅。
“如何了?”沈淮序不似剛剛那般神情慵懶。
青柏搖搖頭,“郊外莊子突生大火,錦書的爹娘在大火中被燒死了。”
“這麼巧?”沈淮序有幾分不信,“還有誰出事了?”
青柏神情帶着幾分嚴肅,“屬下問過周圍的人,說是當時宅子隻有錦書爹娘,更巧的是大火發生的時間,是在錦書污蔑表小姐身世存疑後不久。”
沈浠悅憤怒的拍了拍桌子,“這不就是殺人滅口嗎?”
沈淮序白了沈浠悅一眼,“這麼淺顯的問題,難道其他人會不知道嗎?”
沈浠悅沒再說話,坐在一側,靜待沈淮序下一步怎麼說!
“此事還有誰知道?”沈淮序敲了敲桌子。
“大少爺也知道了。”
阮眠霜聞言,眉頭顫了顫,卻沒開口說話。
沈淮序想了會兒,“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青柏恭敬離開,候在門外。
沈樂妤卻一副“現在相信我了吧”的神情看着衆人,“如今相信我了吧!”
沈淮序低頭沉思,不發一語。
阮眠霜看着沈淮序,眉毛輕輕一挑,“四表哥可是有什麼話想說?”
沈淮序此時早已沒有剛剛那般嬉笑打鬧的心情,反倒是神情十分嚴肅,眼底神情晦暗不明,“此事雖說是明擺着的殺人滅口,可究竟是沖着你來的,還是沖着侯府來的,如今還尚未可知,更何況,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不知下一步如可走,我們便不知如何去防範。”
阮眠霜明白沈淮序的擔憂,“那我們應當如何?”
沈淮序毫無頭緒的搖搖頭,他不知對方到底是什麼人,若是針對阮眠霜,她不過是一閨閣女子,用此奸計太過狠毒,可若是針對侯府,這一計不成,那下一步,對方又當如何呢?
兩者之間的博弈,就像是在下象棋,自己不僅要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更是要猜到對方下一步如何走。
思緒越想越深沉,沈淮序皺着眉頭,神情越發難堪,阮眠霜三人相識一眼,沈浠悅伸手碰了碰沈淮序。
“四哥,你在想什麼?”
沈淮序搖搖頭,“不知對方是誰,更不知他們下一步準備幹什麼,不知為何,我竟然感覺有一種暴風雨即将來襲的感覺。”
沈浠悅卻覺得沈淮序有些小題大做了,“至于嗎?侯府又不是什麼紙糊的,爹爹同大哥的官職是憑自己的努力得來的,侯府亦不是二十多年前的侯府了。”
沈淮序聽見沈浠悅這般說,甚是安慰,“妹妹果然是長大了。”
“那我們就這般什麼都不做嗎?”
沈樂妤心有不解的看着沈淮序兄妹倆,“難道眠霜妹妹就得這般任憑他人污蔑嗎?”
沈淮序端起茶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阮眠霜倒是看出了沈淮序的意思,看着有些急切的沈樂妤,阮眠霜反倒安慰了起來,“三姐姐,四表哥不是這意思。”
“那他是什麼意思?”沈樂妤有些不滿的盯着幾人。
看着完全不想開口的沈淮序,阮眠霜隻好開口解釋道:“四表哥的意思是,引蛇出洞,待其露出馬腳,我們便引軍入甕。”
沈樂妤頓時眼前一亮,“不愧是我沈家的人,果然聰明不凡。”
沈樂妤一頓馬屁拍的讓沈淮序的嘴角就沒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