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坐了一會兒,知道阮眠霜無礙後,便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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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關之後,沈言卿更加忙碌起來,不見人影,連沈宥賢也忙了起來,雖然不必回邊關了,但許久未上朝的他也開始每日上早朝。
容紀棠則如傳聞中那般,年關剛過,便着手為沈言卿擇婦,連帶沈浠悅也一并準備相看着。
沈浠悅每日看的煩了便躲到阮眠霜這處,沈言卿更是借口大理寺忙,不願歸家。
容紀棠見狀氣憤不已,帶沈宥賢回來後,容紀棠便堵在沈宥賢的書房。
“你有何事要說?”
容紀棠看着剛坐下的沈宥賢,面色有些不悅,“言卿已及弱冠,如今卻還說說親,換成其他府上的公子,若說成親,便是妻妾通房也是常事,你這做爹爹的,往日便說是在邊關,可如今已經回府數月,卻依舊不上心。”
沈宥賢聞言,有些羞愧的低着頭,他知道容紀棠這些年為侯府付出了多少,故而并未出言反駁什麼。
沈宥賢到底是與容紀棠夫妻多年,聽到容紀棠這般說,明白她心中早就是有想法了的,便開口問道:“你有合适的人選了?”
容紀棠見沈宥賢願意與自己說此事,便主動提及,“我瞧着有三個不錯,但又不知到底誰合适言卿。”
沈宥賢挑眉一問,“那三個?”
容紀棠笑着說:“林大人家的嫡次女林嘉柔,宋大人家嫡女宋知予,還有一位是江大人家的嫡女江绾妤。”
“江大人?那位江大人?”沈宥賢一時之間還未反應過來。
“自然是江世華江大人。”容紀棠語氣帶着幾分委婉的說:“這位江姑娘,聽聞幼時體弱多病,被送到外祖家多年,前兩年江大人榮升太子詹事,才将這位江小姐接回來的。”
沈宥賢皺了皺眉,“别人家的家事你一婦道人家少打聽。”
容紀棠聽見這話,瞬間不滿起來,“兒子多大了,你一點都不關心,若非要為言卿擇一佳婦,你以為我願意這般如市井小民去打聽别人家的私事。”
沈宥賢知道自己失言,連忙向同幾人道歉,容紀棠側着身子不願同沈宥賢說話,沈宥賢連連說了好些話,容紀棠放才理她。
“你給言卿相看一事,他自己可知道?”
容紀棠聽見這話,更是生氣,“你們父子倆,我是一個比一個難見到,還說呢!”
沈宥賢試探的問了句:“那若是他不喜呢?”
“婚嫁一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難道我們還能害了他不曾。”
容紀棠說的理直氣壯的,沈宥賢并未直接開口否定她的話,反倒是開口問道:“你娘家的侄女,我瞧着她似乎也喜歡言卿,為何你不考慮她?”
容紀棠搖搖頭,“舒婉是好,可到底是庶女出身,更何況,我兄長與嫂嫂......”容紀棠頓了頓,方才道:“若是真的讓舒婉嫁了進來,隻怕是要趴在侯府背上吸血。”
沈宥賢贊同的點點頭,“娶妻娶賢,就像我,有幸娶你為妻。”
容紀棠瞬間紅了臉,“都是老夫老妻的,你怎麼還說這種話,讓人聽着怪害臊的。”
沈宥賢握了握容紀棠的手,說:“那你準備如何相看這三家姑娘?”
容紀棠帶着淺淺笑意,“侯爺莫不是忘記了,再過幾日便是花朝節,正巧,府上培育出幾株罕見的雙色芍藥,正好借此機會,辦一個賞花宴,邀請各府小姐公子前來賞花,還可提前給浠悅那丫頭提前相看一番。”
看着自己夫人打着如此好的算盤,沈宥賢不忍心潑她的冷水,便笑着甜頭應下,“這些事,你自己做主便好。”
容紀棠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便起身離開了,并未直接回松濤院,反倒是繞路去了月華齋,同葉英華提起此事,葉英華聽後也如沈宥賢一般,讓她自己做主便好。
姚靜笙聽見容紀棠要舉辦賞花宴,邀請了各府的小姐,心思一向活絡的她頓時明白這場宴會的目的是什麼,連忙派人去裁縫鋪找來最好的裁縫,要為沈樂妤定制一套新的羅裙。
滿心想着要撿漏的姚靜笙舉雙手贊同容紀棠舉辦此宴,不僅如此,姚靜笙一反如常的幫助容紀棠裝扮着府邸。
容紀棠自然明白姚靜笙此舉為何,但此番宴會本就是為沈言卿相看,故而容紀棠并未阻止姚靜笙,反倒是樂着讓她幫自己。
多日未回府的沈言卿回府時,見府上裝扮起來,心生疑惑的他看了眼青谷,青谷立馬看住下人。
“府上為何如此裝扮?”
下人看着沈言卿,恭敬的答道:“回大少爺的話,夫人說府上培育出稀有的雙色芍藥,加之過幾日便是花朝節,便想着邀各府小姐夫人過府一聚。”
下人雖是這般說,但聰明如沈言卿,聯想到年關之前,容紀棠曾說過的話,他很快便明白,這時為他準備的鴻門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