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學校裡也會為了應付檢查而設立心理咨詢室,裡面隻有兩個不太專業的社工,如果有誰敢走進去,誰就會成為接下來一學期全班的笑話。
三樓的文書處,就是傳說中i人的天堂,有幾個内向的小妖,還有一些見不得日光的鬼魂,三棍子打不出來一個屁。
所以沒事的時候,張煜經常會選擇到二樓刑偵處跟他們閑聊。除了方黎和盧曉義,他很快就結交了一群狐朋狗友。
他還很會來事地問老林要了一瓶膏藥,說是去疤痕很見效,當做了禮物送給方黎。
其他人起哄怎麼自己沒有?
張煜呸了他們:“咱們隊裡少有的女同志,可不得多多保護?”
方黎雖平時看起來不怎麼笑,但再怎麼還是吃這一套,對張煜說:“以後姐姐罩着你。”
“多謝黎姐了!”
盧曉義:“你不是剛開天眼嗎?怎麼感覺你沒多驚訝啊?反倒是你的接受速度太快了,快的有些不正常。”
張煜想了想,好像也是這麼回事,不過事已至此,他也覺得順其自然就是最好的了。與其大驚小怪地整些幺蛾子出來,還不如早些适應。
盧曉義一拍桌子:“就喜歡你這樣的人,幹脆利落!”
此時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滾到張煜腳下,張煜把他放在了卓上,問:“大頭兄弟,你怎麼隻有頭了?身體呢?”
大頭回答:“幫傳達室的老劉搬水去了,這老鬼之前肯定是被渴死的,三天兩頭就要找人幫忙搬水。”
另有一個圓臉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問:“開天眼是什麼感覺?”
張煜一看,他竟然是個少有的同類。約摸也就十幾歲的樣子,白白胖胖的,又不顯臃腫,十分可愛。
“我叫袁随,叫我小随就好了,”年輕人一笑,兩個小酒窩就蕩出來了,十分可愛,“我前幾天在外面出差,聽說來了新同事,這才趕回來。”
“你好,”張煜的騷包屬性遇上這樣的老實孩子,也不好發揮了,于是正經地回答:“開天眼的感覺說實話挺奇怪的,最開始渾身上下都在疼,到後面好了些,不過眼睛裡看得東西很奇怪。有時候真假虛實分不清,原本空無一人的街道,突然變成了鬼影密布,有些不習慣。”
“嗯,習慣了就好了,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用擔心,”圓臉小随笑得很可愛,張煜心都被笑化了,“不過你有些不對勁,我感覺似乎有人在你身上下了咒,刻意蒙住了你的天眼。可能是由于咒術下的太久了,再加上你家附近有怨鬼出沒,陰氣沖開了封印,使得你天眼突然大開,因此身體極為不适。”
“小随你能看出問題來?”
小随溫柔地笑了笑:“略知一二。”
盧曉義在一邊喝着冰可樂,一邊還幫腔:“小随博覽群書,有他在你就放心吧!”
張煜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你姓袁,你跟袁隊長?”
小随低頭莞爾一笑,答到:“袁隊是我堂哥。”
張煜發現這兄弟倆都很愛笑,不過小随笑的溫柔清爽,讓人見了也如沐春風。但袁禧笑起來,就有些讓人摸不着頭腦,真心還是假意,旁人難以分清。
他一笑,張煜就覺得他又有什麼壞主意。
盧曉義又說:“他們袁家幹的可不是一般的行當。”
張煜:“?”
方黎說:“袁家就是你們人類所傳說的端公家族,族人通曉陰陽術法,神秘非常,家族子弟一代人中隻有一個端公。老大就是端公,但是小随也相當有本事。”
袁随微微一笑:“過獎了,我堂哥才是真的厲害。”
張煜在心裡把“端公”這個詞過了一遍又一遍。
大頭的頭突然動了起來,一下子飛回了他的身體。大頭扭了扭自己的項上人頭,這才安裝完畢,說到:“咱們隊裡還有些人在外出差,過幾天七月半大家就都回來了,到時候就熱鬧了!”
張煜:“還有什麼人?”
大頭:“還有一個在山裡進修的,一個回娘家的,兩個回老家過節的,還有一個在出外勤。”
張煜:“原來咱們隊有這麼多人啊?”
盧曉義歎氣:“看着多,其實能出外勤的很少,再加上蓉城這麼大一個塊區域,曆史悠久,地勢複雜,我們幾個人在外面可頭疼了。”
“這還有什麼講究?”
盧曉義解釋:“曆史悠久,老城衆多,什麼陰氣怨氣郁結不散,久而久之成了厲鬼。再者地勢複雜,地域遼闊,我們一個招魂陣都得布多大,才能把那些個鬼啊魂啊招出來。”
張煜點頭。
趁午休的時間,張煜偷摸地又摸去了二樓辦公大廳,在袁随的工位上把他叫醒。
并示意他上樓一叙。
張煜将老林列出的香囊中的藥材單子遞給了袁随,也問他能否看出個所以然來。
袁随點點頭,随即仔細打量了起來。
“這副方子我在圖書室的一本書裡看到過,應該是……”
“《神農百草經》?”
“正是,”袁随見他臉色奇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