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煜一不做二不休,利索地扒開袁禧的手,然後從他身上跨過去。剛邁出去一條腿,另一條腿還跪在袁禧另一邊。好巧不巧,他就把眼睛睜開了。
張煜:“……”
袁禧:“……”
這下完了。
沒想到這小子還沒醒酒,又是雙手握住張煜的腰,将他一翻,一條腿就壓在了他的身上——
這下徹底完了。
他隻好抱着美人睡大覺咯,還是個給自己下毒的美人。沒事,小爺願意——美人給我喂的毒藥都是瓊漿……
張煜準備等着被炒了。
這就是所謂的賤人自有天收,張煜狗改不了吃屎,一面忏悔,一面想,若是再來一遍,他定要好好調戲一番,然後伺機溜走,絕不再受制于人。
張煜心想:“他剛剛是不是說了什麼扶桑二十字?就是他香囊上的扶桑?一棵神話故事裡的樹怎麼能讓他惦記成這樣?”
天亮了,二人是被推門而入的盧曉義吵醒的。
隻見盧曉義吓得當場變成了一攤白骨,費了好半天勁才爬起來,又找不到下颌骨了。
“卧槽!”
袁禧一睜眼,就看到了在自己對面的睡眼惺忪的張煜。而自己與張煜竟然就擠在沙發上睡了一晚,還被自己的下屬看見了!
顔面何在!
張煜被一腳無情地踹在了地上,張煜捂着屁股就罵:“提了褲子就不認人!負心漢啊!”
袁禧:“???”
盧曉義又七零八碎地落了一地,他一直在懷疑自己這副□□的耳朵、眼睛是不是出問題了!結果身為骷髅的他,好像也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煜給袁禧看自己的手腕,繼續添油加醋:“你看你力氣這麼大,把我捏的好疼~”
袁禧大為驚訝:“我——”
張煜又撩開他的T恤,露出了腰上的瘀傷,說:“還有腰上,你看看,你給我捏的。一點都不懂憐香惜玉——”
袁禧看着少年緊緻的腰線,白花花的皮膚,心中覺得似乎有萬蟻爬過,那處淤青,怎麼看怎麼紮眼。他咽了咽口水,把目光挪開,又覺得熱氣上湧,想松松領口。
手一摸,卻發現襯衫上邊的幾顆扣子都已經解開,更加羞澀了。
張煜一看他這副模樣,果然讓自己猜中了,就更覺得好玩了。
他不嫌事大,在地上耍起無賴:“我不管,反正事情已經發生,你要對我負責!”
盧曉義:“啥?!發生了啥事?老大跟他昨晚那啥了?啥!我給咱們隊找了個大嫂回來!”
盧曉義已經散成了一地,非常識趣地在最後關頭把門關上,自己出去把骨頭拼好,順便做好被人封口的準備。
袁禧欲言又止,一臉焦急地理着自己的衣物,心裡慌張,就那麼幾顆扣子還扣錯了一顆。
張煜在一旁盯着他,又拿起昨晚上給袁禧倒的茶水喝了一口,這才緩緩問:“袁警官,你怎麼給我個交代呢?”
袁禧語無倫次:“我……昨日喝醉了,有應酬,喝的……有點多。實在是……”
“怎麼?袁警官準備不認賬?”
袁禧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自己昨晚幹了什麼,但是總覺得事情有些奇怪。
張煜甚至開始向袁禧逼近,直到把他靠在沙發背上,才停下來,問:“那袁警官是不是該——”
袁禧:“我,我……”
“行了,逗你的!”
在張煜看不到的地方,袁禧的眼中閃過一絲落寞,别樣的情緒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随後又迅速回複他那溫潤如玉的樣子。
“昨晚我看你喝醉了,就想倒杯茶水給你,哪想到被你耍酒瘋,抱了一晚上。”張煜将自己的猥瑣動機好好地包裝了一遍,順便省略了他耍酒瘋說的那些話。
“實在對不住……”
張煜一甩手:“無所謂,兩個大男人睡一宿又怎麼了?”張煜暗罵,對基佬一點都不友好。
“我……昨晚沒有做什麼出格的舉動,或者說了什麼話吧?”
“做了,這些真的是你捏的。你也說了,抱着我來來回回喊寶貝。”
“!”袁禧又是一臉紅。
張煜覺得有趣,但是不打算再繼續調侃了,他想去洗把臉,然後找個地方抽煙。他要平複一下心情,他總覺得昨晚袁禧說的那些話,很紮心。
也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其妙地就讓他很難過。他總覺得有些事情,是他忘記了的,但一定很重要。
他跟袁禧自從第一次見面來,袁禧的表現始終很奇怪。他總覺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兩人就已經認識。
這一行畢竟古怪,說不定他的前世或者前前世真的跟他有一腿呢!
從隊長辦公室裡出來,才早上七點,辦公廳還沒人。那堆骷髅不知道跑哪去忏悔了,大廳一邊有個像狗窩的地方,裡面卻躺上了一隻白色的狐狸,也在呼呼大睡。
這應該就是特勘所唯一一隻九尾狐族,不過還沒有化形成功。
方黎說這隻狐狸是袁禧的寵物,可惜先天根骨不足,道行又淺,恐怕到張煜再輪回八輩子,都不一定能化形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