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後,朱父朱母就趕回來了,在蓉城本地發展。他們家也算越來越有錢了,不過對于這個間接害死自己母親的女兒還是覺得心有芥蒂。
小時候有親戚家的老太婆上山拜訪,她見人家老太太拄的拐杖好看,就偷偷拿去藏了起來,害的老太婆下山三步一摔五步一跟鬥。
她還打死不承認是自己藏的,可當時家裡就她那麼一個小孩子,除了她誰會惡作劇去藏拐杖?
哥哥朱國棟成績優秀,長相也好,被親戚誇耀,她也會嫉妒的半夜拿打火機去燒他頭發。朱國棟又不敢打罵,因為朱母總是溺愛着這個煩人的妹妹。
朱父的态度則是“恨鐵不成鋼”,自己怎麼生出這麼個自私自利、冷漠無情的女兒?
長期被父親忽視,她開始打架鬥毆吸引别人注意,久而久之有了嚴重暴力傾向,張煜看到她的房間也是一片雜亂,玻璃杯也碎作了一地。
朱母的溺愛是她唯一宣洩的出口,但一個有求必應的母親,跟在學校裡可以随便欺負的人一樣,她都不會放在眼裡。
至于死去的姥姥,張煜猜想,朱曉夢也不希望自己有那麼一個不體面,天天隻會苦口婆心地讓她做個好人的姥姥。
朱母哭成了個淚人,朱國棟帶着張煜和袁禧在家裡四處查看,也說了些他對于妹妹的看法。
“我的确不喜歡她,她也不喜歡我,但她終究是我親妹妹,如果是有人要刻意害死她,警察同志,我還是請求你們能夠把事情查清楚。”
袁禧:“那是肯定的。”
“把你知道的有關的所有事情都告訴我們。”
“好的……”
芳芳是在兩個小時之後才趕到的,女民警給她倒了杯熱水,她一臉不安地接過。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說着她就要哭出來了。
芳芳打了唇釘,化着濃濃的眼影,一看就是個典型的小太妹。兩人都與張煜是同一級學生,常年混迹多家非正規酒吧,也被民警教育過很多次了。
估計這芳芳平時也是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今天真聽到朱曉夢的死訊,才顯得這樣畏懼。不過這正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張煜開始唱黑臉:“老實交代吧——朱曉夢的屍體就在隔壁。”
芳芳吓了一個激靈,哭着說:“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我隻是打個電話約她,約她出來玩!”
“大半夜的,還在下雨,你打電話讓她出去就是為了玩?”
“不不不是,我打電話的時候還沒有下雨,我也沒想到會下雨。要是我知道要下雨,山路滑,我肯定不會讓她來!我,我們平時經常晚上,一起玩。”
“玩什麼?”
芳芳不敢回答。
張煜:“你确定不說?坦白從寬,你知道什麼意思嗎?你要是有所隐瞞,就算妨礙警方查案!”
芳芳又被吓得一抽,随後才吞吞吐吐地說:“我……跟她約好今晚上,在酒吧見面……”
芳芳說了那個酒吧的名字,盧曉義立刻打電話讓阿朱阿紫去查看一下。
“但是,但是我真的沒有殺她!真的與我無關!”
張煜被這姑娘的叫聲吵得腦瓜疼,說:“行了行了,與你無關你緊張什麼?”
阿紫靠飄的,很快就到了,阿朱回信說:“這是個黑吧,芳芳他們的包間在地下一層,裡面還有其他人在,男女都有。他們在給一個女孩注射毒品,要不要動手?”
袁禧:“帶回特勘所。”
袁禧皺了皺眉,一臉不悅,但語氣依舊平淡:“怪不得這麼緊張,芳芳約朱曉夢去酒吧對一個女孩施暴,幾人約好要給人女孩注射毒品。”
刑警那邊說話了,來人是個約莫三十幾歲的男子,叫瞿冬。
瞿冬說:“現在由我們刑警大隊的來處理吧——幸苦各位了!”
袁禧:“這個案子,你們刑警處理不了。”
就這麼一句,也不做過多解釋,給瞿冬說的一愣一愣的。不過他知道,特勘大隊的人處理的不是平常案件,他們說處理不了,那一定是有道理的。
他剛調到市局大隊不久,不過知道特勘隊的厲害,所以也就不好說什麼了:“袁警官有什麼需要配合的,盡管開口。”
朱家三人也不知道這特勘大隊是什麼來曆,也不知道特勘隊與刑警隊的區别,不過沒想到自己的事情竟然這麼受重視。
朱母一聽到自己女兒跑去給人注射毒品,又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在一邊大喊:“警官,我們的女兒不是個東西啊——查不出來就算了吧!這是她應得的!就算是又鬼來索命,那也一定是她自己造的孽啊——”
她一直溺愛着朱曉夢,現在說出這番話,的确是傷透了心了。
不過不能排除朱家三人的作案嫌疑。
刑警将張煜發現的腳印采集了下來,又對綁繩子的地方自己看了一邊,不過就算有什麼痕迹,被大雨沖過了也很難留下來。
時間拖得越久,就越難查證。所以刑警大隊們分頭行動,痕迹采集、現場勘察以及監控調查迅速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