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正在裡面忙着賺錢呢,哪裡有閑心過來看顧少卿。
“幹嘛?”她稍有些不耐煩的回應。
“我剛才問你的話,你都未曾回答我?”
她停下前進的腳步,回過頭,看他一副打扮了許久的模樣。“你特意打扮了?”
“夫人,爺足足打扮了兩個時辰。”羽陽從那邊過來,随嘴回了一句。
顧景淮回頭看了羽陽一眼,贊許的目光。
是呀,沈傾傾能聞到他身上的香味,她撩了撩額前的碎發,羽陽護住是出了名的,要不是顧景淮喜歡自己,這兩人說不定真能成。
“嗯,打扮兩小時挺好的,反正挺招鳥喜歡的。可是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很多文書都沒有寫呢?下個月大理寺卿要上任了,顧少卿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又如何?他上任與我們吃晚餐有沖突嗎?”
沈傾傾:“……”
他又道,“眼下還不知曉大理寺卿的位置會落到誰的頭上,不過你隻需安心驗你的屍體,我顧少卿會永遠護着我的妻子。”
沈傾傾心中松了一口氣,正準備答應。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彎腰行禮,便朝顧景淮說了來意,“城西街尾,發現兩名屍體。”
——
沈傾傾拿了驗屍工具随衆人一同往城西街尾趕去。
由于去拿驗屍工具,她是最後一個到達的,城西街巷尾窄小,也是堆積垃圾的一個好地方。
沈傾傾趕到時,外三層圍滿了百姓,她好不容易擠進裡面,空氣中彌漫的臭味讓她差點當場吐出來,即使是已經習慣了這種場景,可還是抵抗不了身體本能的排斥。
官兵提着劍,不斷的讓百姓往後退。
就這氛圍,還是擋不住百姓的好奇心。
兩具屍體被扔在那垃圾堆裡,也怪不得吸引了各種蚊蟲,加上屍體這個食物源,對于蚊蟲飛蟻而言,是天然的食物。
她快速掃視周圍,顧景淮站在那,拿着手帕捂住口鼻,幸而百姓圍住了去處,要不然早已不見他的身影,恐他這一身,也是要和扇子一塊扔了的。
胖爺朝沈傾傾走過來,“街道司的人剛剛來報,負責這塊的人請了兩天假,這不,今天來的時候,就被吓跑進了咱們大理寺。”
沈傾傾放下工具箱,做足了準備,和小六對視兩眼,便朝裡走去。
那兩具屍體被擡了出來,平放在地上。
身上的衣裳破爛不堪,屍體表面的皮膚也是裹滿了塵埃,但身上,手腳上,乃至于臉上的紫紅色傷痕還是觸目驚心。
這生前是受了何等的打擊,以至于身上都是傷痕。
沈傾傾仔細琢磨了一下屍體,便讓人擡回了供屍房。
“小六,回去準備一些蔥白,并将其搗碎。”
“嗯,好的。”
隔着官兵,百姓們叽叽喳喳,好不熱鬧。
顧景淮就站在那,耳邊都是百姓的聲音。
擁擠的人群随着屍體被擡走,便一哄而散了,隻剩下胖爺等人在此地搜查着其他物件。
沈傾傾走近了顧景淮,止住腳步,“難受就回去休息,讓人給你準備泡澡,舒緩身心。”
他捂住嘴巴,使勁點頭,随後跟在她身後,離開了此地。
出了外面,顧景淮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對于他這個大理寺少卿的職位,也不是他心甘情願做的,這得多虧顧老爺子的大手一揮,便将他轟了出來,給他辦了婚禮,也順帶給他謀了這一個職位。
算是讓他完成了人生兩大重要事情,成家立業。
說是鍛煉他,讓他是時候成長了,免得老是在家遊手好閑的,坐吃山空。
實際上也是因為害怕宮中的公主看上他招去做驸馬,所以給他快快成了婚,否則以沈傾傾商賈之家的背景,這門婚事恐怕有些難。
“剛才隐約聽到一些消息,說那其中一名屍體面孔有些熟悉,好像是那醉仙樓的店小二。”
醉仙樓是京城内有名的大酒樓,去那吃一頓可是要花費自己一個月的俸祿。
沈傾傾若有所思,他又道,“我剛才已經叫羽亮去查了。”
羽亮羽陽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是從小就随他長大護着他的侍衛。
她摸了摸下巴,忽而眼睛發亮,眨巴着雙眼望向他,“等我驗屍結束,我們直接去醉仙樓用晚膳吧,我不想回顧家。”
習慣性打開折扇的動作被他撲了個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好,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