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棠呀周知棠,你這張嘴巴,饒是沈傾傾縱容你,否則不與你交戰個勝負,我就不信顧。”顧景淮雙眼微眯,側頭盯着周知棠。
周知棠順手摟得沈傾傾越發緊了,嬉皮笑臉,遂而眉頭挑起,挑釁的目光,“是嘛?那就随妻姓,沈景淮。”
這句話倒是沒有惹着顧景淮,反而心滿意足的笑了,“未嘗不可,這姓氏好聽得很。”
“如此一來,我改名喚作周念深也不是不可。”跟在一旁安靜的徐念深此刻開口了,話一出,便是擺明站在周知棠這邊,替她撐腰。
“完了完了,天要塌了,夫人,你這會子還保持中立的态度那就不行了,我可是孤立無援了。”顧景淮一手扶着腦袋,另一手中的扇子扇個不停。
“行啊,以後我便不用夾在中間為難了,兩兩結隊,正好人數打平。”沈傾傾故意脫離周知棠的手,往顧景淮另一邊閃去了。
周知棠轉頭望向徐念深,他朝自己眨眼挑眉,那不經意的尋常的一個動作,如羽毛輕輕掃過她的心,小幅度的飄動加速跳動。
擔心受怕的顧景淮頃刻間被沈傾傾安慰好。
桌面上擺放的全都是沈傾傾的拿手好菜,以及顧景淮不停的誇誇。
沈傾傾則是淡定的吃,對于他的誇獎她回應了,但不是句句回應,免得一頓飯下來,口幹舌燥的。
在望向徐念深和周知棠夫婦倆,隻是默默不吱聲的吃着,吃着,還是吃着,筷子上上下下閃現個不停。
眼見那蟹橙釀沒有人動過,徐念深也倒是有些疑惑,往日裡周知棠最愛吃的就是這蟹橙釀了,今日卻不動筷子,遂而拿了兩個,一個放到她面前,另一個放到自己面前。
顧景淮也跟着拿了兩個,像是示威着寵妻日常,從剛才的拉椅子盛飯到夾菜,兩人不分上下,争先恐後伺候着他們的妻子。
直到他品嘗了一口蟹橙釀,臉色是少見的怔住,沒有了剛才的誇誇其談,繼而憋出了一句話,“獨特,獨一無二,夫人,你研究新菜品了?”
沈傾傾盯着周知棠,不敢作聲。
徐念深緊随其後,頗為贊許的點頭誇贊,“味道很好,和我以往吃的不一樣,不過這味道甚佳可口。”又吃了兩大口。
褒貶不一,周知棠看着他很快吃完了一大半,也心動的小小舀了一口品嘗。
臉色和顧景淮如出一轍。
于自己的廚藝有了深刻的認識,深刻的自知之明。
味道奇特,鹹口的,透着焦味,螃蟹的味道和橙汁的綜合不似她從前吃的那般。
看來是做起來容易,做得好吃并不容易。
也如同周知棠的那刺繡,繡起來容易,繡得好看繡出花樣卻不容易。
“我研究的新菜品,如何,有沒有把你給毒死!”周知棠調侃打趣,也将那蟹橙釀給推開了,反讓徐念深給接手了過去。
顧景淮樂呵呵一笑,“你沒有把我給毒死,先看看你家夫君吧!不知曉吃完這兩份能不能走出這個院子。”
惹得沈傾傾拍打他的肩背,“實際上是我和知棠一塊研究的菜品。”
周知棠努嘴,幽幽一道,“我家夫君要真是走不出這個院子,我第一個把你送你牢獄,讓傾傾就同你合離去,我接她回家。”
徐念深低頭,藏不住嘴角不自覺上揚的笑意。
就沖這四個字。
我家夫君。
“知棠,要真是毒死我了,我先留下一封信,就寫上兇手是顧景淮這幾個大字,屆時,你就直接押送他回牢獄。”這話說得幸災樂禍,蕩氣回腸,隻為博得美人一笑。
“昏官,不仔細查案子了是吧!”顧景淮秀氣白皙的臉龐故作生氣,又在轉頭看向沈傾傾時委屈巴巴,“你瞧這對夫婦的嘴臉,夫人,我們可不能給他們算計了去。”
沈傾傾就着摸了摸他的頭,溫柔安慰了一句,給他吃下一味定心丸,“不合離。”
周知棠吃了個八分飽,放下筷子單手托腮看戲,空蕩蕩的手腕上沒見到那海棠吊墜的手鍊,徐念深眼眸之中一閃而過的暗淡。
“我看,傾傾就是我派過去的卧底,顧景淮,你屬實不該與我作對那麼多年!”火上添油一句話讓顧景淮越發委屈,心底泛酸。
要說周知棠認識沈傾傾的時間比自己多,這本就讓他難過了,偏生兩人還摩擦不斷。
至于是何原因,吵着吵着兩人也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