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棠抿唇不語,關母又繼續說道,“那寡婦.....陳小蓮和我兒子若是成婚了,肯定是不幸福的,沒有銀子如何養育孩子,如此一來,我兒子科考之路定是會受到影響的。”
“周捕頭,你家世背景好,你那些個哥哥成了婚之後,家中有銀兩存餘,有下人照顧,生了孩子有奶娘,可是我們呢,若是不找一個好的家庭,我兒子科考之路就會不順的呀!”
關母喋喋不休,旁邊關父推了推她的胳膊,“孩子都沒了,講這些有什麼用?”
關母掩面而泣,談此講她擊個千百碎,“我說一說過過瘾不行嘛!外面多少人說我嫌貧愛富,說我們攀上了高枝瞧不起人,他們是我們誰呀?憑什麼要迎合他們。”
說完,又推了一把旁邊的關父,力氣之大,他即刻被推翻在地。
手忙腳亂的将他扶起,周知棠給他尋來了一張凳子。
“我們辛辛苦苦供養兒子讀書,平日裡是緊着兒子吃肉我們吃菜葉糊糊,我為了他腆着老臉去和那些攀交,别人怎麼說我不管。”
話語絲毫不提及羅英彩的事情,胖爺也束手無策,公事公辦詢問,“那陳小蓮可和你私下見過面?可曾對陳家母女說過不好的話語?”
“說了,說了讓她們遠離我兒子的話語,怎麼,不能說嘛?她們糾纏我兒子不放,我總不能讓她們擾了我兒子的科舉之路。”
話語始終聚焦在他們幾人的家事上,周知棠未将這場兇殺案和他們聯系起來,啟唇又問,“關嬸,關喬和羅英彩關系如何?”
“他們......”關母猶豫了,臉上露出難堪之意,“我兒子看不上那女子,談不上什麼關系的。”
“平日裡,誰和你兒子關系最好,或是誰和你兒子有過争執?”胖爺接着問。
關母搖頭,這次回答語氣快又自然,“我兒子一心備考,絕不會允許那些狐朋狗友來打擾,至于争執那更是不可能,不過我周圍那些鄰居可不盼我兒子好,指不定心裡怎麼詛咒我兒子落榜呢,周捕頭,我建議你們應該去查一查他們,說不定,說不定就是他們故意害我兒子的。”
離開關家,胖爺終于感到周身放松了一些,腦海裡嗡嗡響着的警鈴也歇息了,“我覺得還是關喬的離開,讓關嬸受了些刺激。”
“嗯,她對關喬呵護細膩,可以說整個人生是為了他而活,胖爺,你可别對你的孩子這樣,别太過于窒息了!”周知棠想到母親給自己請的教書先生,談到那些女子從父、從夫、從子的道理她一向是持懷疑态度。
那些被罰抄的女德、女戒,她對其中暗藏的很多道理都持着懷疑态度。
前半句胖爺還支持的嗯嗯兩聲,直到後半句,他嗯哼了兩聲,拔高了音量表示自己的态度,“怎麼可能!你胖爺我是慈父,不一樣的父親,摻和我的事情,周捕頭你還是關切你自個吧兒,”他清了清嗓子,壓低音量,“我作為長輩提醒你一句,知棠呀,你要确認徐大人能不能生育,莫要像顧少卿一樣,不能生育,可就苦了傾傾,我的意思是,你們想當母親的話,可不能被你們夫君給耽誤了。”
“多謝胖爺提醒,但顧少卿這事,不是已經辟謠了嘛,都是外面的人瞎講的。”周知棠嚴肅認真的解釋。
胖爺撓了撓腦袋,“是嗎,真真假假隻有當事人知曉,不過我給他準備的藥還留存有,知棠,若是徐大人身體也抱恙,不用客氣,這藥你也可以拿去。”
周知棠真是感受到了胖爺無微不至的關心,索性點頭裝傻,又轉了話頭,“胖爺,你說羅英彩和關喬之間的關系我們是不是應該也好好查探一番。”
“查,查查,自然是要查的。”
于是,兩人就往城東尋去,城東街道一向熱鬧,各種百年老店鋪時刻吸引着回頭客,而城西街道則是小攤販居多,價格上遠低于城東街道的店鋪。
于是自然而然的就分為了兩批消費的人群。
兩人本意是去羅家私塾走一趟,可眼下站在一個武館面前,周知棠有些心癢癢了,“胖爺,去比一局嘛?”
她自從成婚之後,大多是在家中院子裡自己操練,來武館的次數是愈來愈少了,雖然從前次數也不多,主要是礙于母親的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如今,又怕這些事情傳到母親耳中,免不了引她跑來府上耳提面命一番。
“好啊!”這見到武館就心癢的表現就如同胖爺見到骰子走不動道一個道理,“不過是不是該猶豫一下,萬一被徐大人知曉了?”
周知棠偏頭,見他故作矜持,不懷好意的一番冷笑,“胖爺,你們那天在牢獄之内賭博,徐大人早就了如指掌,要不怎麼讓季綏去牢獄裡面請你們呢!”
“是哦~”胖爺恍然大悟的撓了撓腦袋,“你不說我差點給忘記了,怎的不見徐大人找我們接受懲罰,是不是徐大人網開一面,決定要把這些規矩給破了去。”
周知棠不知如何回答,胖爺又朝她豎起一個大拇指,“是不是你同徐大人說的好話,知棠,看來你還是緊着我們這些隊友的。”
“快進去吧,比試比試一番,速戰速決。”周知棠提劍先一步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