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知棠擡眼,“有查到什麼線索了?”
季綏:“沒有。”
“那就繼續查。”
“是。”
然而查了兩三遍,季綏也沒有發現可疑之處,又不敢去回話,彼時夫人周身散發着戾氣,不對,不算是戾氣,而是不可言說不可靠近的氣息。
周知棠:“季綏,那女子你可曾見過?”
“不曾見過,我一直跟着主子,從未見過這女子。”
“算了,你和你主子一條心。”周知棠咽了咽喉嚨。“回大理寺吧!”
——
徐念深看着睡在床上裝着柔軟的女子,冷哼一聲,“還要裝模作樣嗎?你的内力深厚得很。”剛才那一抱,就已經探出。
“徐小将軍,為何要如此冷淡的語氣同我說話。”她還在柔聲傷心道。
“你到底是誰?”
那女子眼神恍惚,釋然一笑,“些許是我認錯了人。”
“認錯了人,這理由倒是容易诓騙人。”徐念深站得遠遠的,冷眼冷語的盯着她。
“好啊~你不相信.....”一字一句似乎帶着某種蠱惑,那女子艱難的從床上爬起,身子纖細,一陣風吹搖曳就要被吹到,待好不容易伸腳下床,那身上披着的白色衣裳松松垮垮,眼見着滑落下來,徐念深下意識轉身,又即刻轉身,周圍瞬間沒有了動靜,不知從何下手,當他再睜開雙眼時,眼前的女子早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
謝淵來到大理寺,告知了一個壞消息。
他的二哥二嫂也中了蠱,并無性命之憂。
“不過這蠱下得恰當。”
“下得恰當?”顧景淮第一次聽這說法,哼笑一聲,“謝公子,你莫不是受什麼刺激了。”
胖爺則是一臉意味深長的盯着謝淵,如今大毛請了假,靳剛也借着巡街的理由跑去看大毛了。
這三個男人,這三角戀,确實容易讓人受刺激。
謝淵則是緩緩回話顧景淮,“我二哥二嫂被下了一種情蠱,這輩子都要糾纏在一起,性命相牽連,一方死另一方也跟着死。”
在坐之人聽聞,紛紛倒吸一口涼氣,沈傾傾覺得這個蠱糟糕透了,完全就是囚禁,“就沒有解藥嘛?”
“大哥已經讓人去尋了。”
顧景淮甩袍坐下,單手托腮,另一手握着毛筆緩緩記錄在冊,“第六起了,這兇手不斷頂風作案,而我們竟連他們的影子都尋不到。”
“一定是團夥作案,否則短時間之内,怎麼會株連那麼多人。”沈傾傾整理着這些屍體的驗屍報告,打算從頭開始捋一遍。
謝淵将他的問話和事情經過記錄在冊,交給了蠱景淮,環顧四周,詢問,“大毛呢?”
“她請假了。”胖爺回。
“好,家中這事情還需處理,我先行離去。”謝淵借着這理由離開,先去了客棧,被告知他們早已經搬離了此處,等他再折回大理寺時,幾人正讨論着案件。
胖爺将那羅英彩給的藥丸讓大夫去解析了,于是得到了這張方子,“大夫說這全都是冥疆那邊特有的藥材。”
“看上去倒像是引蠱蟲而生的藥引子。”蠱景淮這幾日研究這巫蠱之術快要走火入魔,差點就要自己煉制了,但礙着法律條令,他就是個實踐為零的理論者。
“不是像,這就是。”謝淵奪過這張方子,“有些可以直接引蠱蟲,但是容易被發現,于是就磨煉出了這些藥引子,是專為蠱蟲而生的,這些屍體,大抵就是被下了藥,所以才吸引了蠱蟲。”
“謝公子,你怎麼又回來了?”顧景淮問。
“大毛搬新家了,你們看來應該知曉地址,我能否請求得一份。”
“嗯,給你。”顧景淮龍飛鳳舞的寫下一串地址,字體勾勒得勁,雖因為寫得快了,有些潦草,但不失美感。“不是回家處理事情嘛?怎麼去找毛捕快了!”
胖爺逗趣,“莫不是心悅于他?”
“上次曾姑娘的事情我們是一塊查的,有些細節還需要詢問毛捕快。”謝淵道,而後又補充了一句,“海捕快猜得不錯,我确實是心悅他已久。”
在場之人神色各異,沈傾傾将他打量了個遍,便低頭做自己的事情了,胖爺和小六、顧景淮的驚詫不已,這斷袖之癖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他的背影潇灑離去,留下心情各異的衆人。
胖爺将這方子捏在手心,清了清嗓音,僵硬的岔開話題,“想來芬兒姑娘的美容養顔和這藥丸半斤八兩,那陳小蓮姑娘和曾姑娘應該也有接觸過,這一定是破解這案件的關鍵。”
“是呀,和兇手脫不了幹系,待徐大人和周捕頭那邊的線索一來,應該也快了。”顧景淮伸手垂在桌面上,頭就順勢靠下來,趴在桌面上,到底還是鬼市百事婆有兩下子。
視線落在沈傾傾身上,喜歡看她認真的摸樣。
談此,周捕頭的影子就出現在外頭,胖爺笑語呼應,“周捕頭,累了吧,這裡有沈仵作昨晚做的點心。”
周知棠簡單打了招呼,就挨着沈傾傾坐下,尋着兩塊點心就往嘴裡面塞去,話語迷糊不清,“沒找到那兩位老人。”
沈傾傾沏了杯茶水,“慢些吃,小心噎着。”
顧景淮坐直,環顧門口,遲遲不見徐念深的身影,“徐大人呢?周捕頭,你們不是一塊出去的嗎?”
周知棠裝作沒聽見,又往最裡面塞一塊點心,沈傾傾倒是瞧出了端倪,“剛才周捕頭不是已經說了嗎?徐大人稍後來。”
顧景淮疑惑,剛才有說這句話嗎?恍惚間倒是聽到了“老人”這兩個字。
胖爺手握拳掩嘴,看破不說破,另一隻手摩挲着骰子,或抛或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