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念深也順着他的話沒頭沒腦道了一句,“那就請高人算。”
周知棠摸了摸鼻尖,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打轉,眼中逐漸流露出嫌棄,嚴重懷疑他們倆的精神狀态。
顧景淮看着那些骷髅,又念着徐念深剛才的話語,一拍腦門,恍然大悟,小碎步過去,蹲到了沈傾傾旁邊,“夫人,我忽而想到了一個法子,若是母親催孕,就說我們找人去算過命了,不能随意生小孩,免得影響我仕途。”
話落,顧景淮好奇自己無端的怎就生出了這個主意,小心翼翼的看向沈傾傾,哪有夫妻倆避孕的。
沈傾傾擡眼間的迷茫很快消散,很快意識過來,順着他的話就往下說,“這主意好。”
原來自己和他的關系不算好,所以才不想生小孩,正好也遂了自己的心願,目前的情況就是不想生。
暗暗松了一口氣,顧景淮心似找不到平地,挂在高高的樹枝上甚是無力,悄摸觀察她神情的一舉一動,好像有些傷心難過。
周知棠則是站在不遠處,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兩人,不知曉葫蘆裡買什麼藥,神神秘秘的。
徐念深望着周知棠,倒是想起了那蟹橙釀,真真是可惜了,打算回去再做一碗給她。
那李老闆害怕鬼魂找到他身上,早就跑去客棧居住了,今日吃完了早餐過來,發現院子裡幹淨透徹,不見那稀奇古怪的血液,倒還真有些不習慣了,另一方面又心懷感激,這大理寺的辦案效率,莫不是也把兇手給拿下了,嘴裡念着感謝的話語,卻在提出請他們吃飯時被果斷拒絕了。
徐念深直奔主題,詢問李煞,“平日裡可有什麼人招惹你?”
“招惹我,不至于不至于,我這武館雖說整日裡是打打殺殺,但還不至于引來殺身之禍,更何況我一人孤苦伶仃的,誰會沒事報複我,這純屬就是别人天生壞種,要找我的麻煩。”李煞還回憶了一番,确實沒招惹什麼人,隻不過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能掀起多大風浪,還專門引來别人的打擊報複,絕對不可能。
如今線索少,也問不出什麼,如今又讓他們逃走了,已經是打草驚蛇了,今晚上胖爺他們守夜便是更加碰運氣了。
“周捕頭絕對是和徐大人吵架了,而徐大人恐怕在追妻中。”胖爺一本正經的分析,期間桌面上還擺了太極八卦陣。
兩個人玩賭博沒意思,胖爺近日又對這些玄學感興趣,再配合這大理寺的戲劇研究,可謂是一出好樂趣。
小六看不懂這陣圖,但胖爺的分析讓他十分信服,不禁關切自己的師傅,“那我師傅和顧少卿呢?”
“他們倆呀?”胖爺指尖曲起,在桌子上輕輕叩擊,“應該是夫妻之間的相處秘籍,在玩些我們看不懂的樂趣,你瞧沈仵作和顧景淮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微妙,有些疏離感,我看就是故意的。”
“故意的?”小六不懂了,撓了撓腦袋,雙手棒着下巴,“為什麼?”
“你啊,就是太年輕了,等你成親了就知曉了,兩個人不能總是膩歪在一起,适當的距離才能讓那份愛拿出來煎炒,使得美味可口。”胖爺像是作詩般搖頭晃腦侃侃而談。
“遠香近臭。”小六晃着手指回答。
“對,這都是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學好了啊!胖爺的哲理保你一輩子精神無憂。”油然而生的自豪感,胖爺啧啧幾聲,“我是不是可以出書了。”
小六呆呆的點頭捧場,“胖爺,你這絕對是可以出書了。”
“謝公子,普通老百姓的婚事,難以跨越的不是努力,而是閥門世家。”靳剛不忍道。
謝淵聽他話裡有話,笑而止之,每每他見到了自己總要說這些話提醒着自己,眼下對着牆面上挂着的那句詩都能評頭論足到自己身上。
兩人之間的談話已經是唠了大半夜的嗑,毛荷葉起初聽得懂,越到後面越迷糊,表面上是商讨那些詩歌,實則暗藏玄機,那火藥味自己都聞到了。
談什麼門當戶對,莫不是把自己給扯上了,毛荷葉隻覺得一陣頭疼,加之他們的催眠術,單手托腮陷入無聊之中,昏昏欲睡的瞌睡蟲就過來了。
兩男人看到毛荷葉打着瞌睡,這趴在桌子上睡覺怕是會讓脖頸酸疼,紛紛出手相扶,也由此引出一陣暗中互鬥,這明銳的耳力讓她即刻清醒,看着忽而橫在眼前的兩隻手掌,大毛一把推開,而後雙腳一踢,一人給了一腳,怒氣質問,“你們兩想幹什麼?”
若不是相識,毛荷葉就懷疑兩人是不是要暗中對自己下手。
突如其來的攻擊,加之毛荷葉的力氣天生就大,兩人摔了個腳朝天,正想匆匆出口解釋,毛荷葉看向窗戶那邊,輕噓一聲怒視兩人,示意她們安靜,“有動靜。”
安靜了兩三分鐘,并無下文。
三人齊齊出去,一把暗箭射在了牆壁上,還帶着一封信,毛荷葉扯出這暗箭。
将信封打開,紅字白紙上寫着。
七月初七,蒼鹭山百鬼比武,誠邀李師兄和大理寺參加。
“七月初七?不就是七夕節嗎?”謝淵道,“去後山看百鬼比武?這人究竟想幹什麼?”
靳剛蹙眉,看着這字迹的顔色,奪過毛荷葉手中的信封,輕輕一嗅,“這是雞血寫的字,那李師兄指的應該是李煞李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