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明打下摸着自己耳垂的手。
“估計除了我也沒誰能扛得住你造”方小餘說,“随你怎麼說,總之我是不會聽你的,就像你說的那樣,如果我聽了你的話,我現在就不會睡在這裡。我一個大好青年,身體強健的很,留下來純粹是想跟你在一起,明天我就去上學了,你的話我也不會聽。”
他又想到了什麼,接着說“哦,你不用擔心我學業問題,我請假翹課,回去都會把課業筆記補上,不會耽誤的。”
說完方小餘親了親李懷明的眉宇,他心道,這眉眼果真同他媽媽一樣好看,“我睡了,晚安。”
方小餘與李懷明靠的太近,呼出的鼻息都噴薄在李懷明脖頸處,黑暗中,李懷明說道,“偏執成疾。”
方小餘稍稍攥緊拳頭,“你不會懂。”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家吃過飯,李懷明去公司的路上順捎把方小餘送去了學校。
方小餘回頭看了一眼絕塵而去的轎跑,面皮上的表情不溫不愉,“你說我偏執成疾,偏執成疾……”
我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
“我愛你”這三個字說出口時,我就已經沒有退路了。
那天是周六沒有課,方小餘到校便返回了宿舍。
當他推開卧室門,房間裡暢聊的三人戛然而止,對面那張一直空出的床位上鋪好了床單被褥。
坐在王卓和張宇間的男生抻頭望着門口,那男生頭發挑染着銀色,朋克皮衣下是一條緊身黑色牛仔褲搭配馬丁靴,拉顯得他腿很長,左耳上還帶着三個耳釘,放蕩不羁四個字就像是寫在了他的臉上。
他從方小餘進門就一直盯着他看,那赤裸的目光毫不收斂,像是打量心愛的玩物。
“方小餘,你回來了,這時我們宿舍新搬來的舍友,高嚴”王卓說。
高嚴站起身,滿臉和善的笑容與他酷拽的着裝給人帶來的感覺及不相符合,“你好,我叫高嚴。”
方小餘看了眼他伸出的手,禮貌的淺淺一握“你好”,言簡意赅,說完他便上了床。
高嚴挑起眉毛,似乎對這個寡言又長的好看的舍友有很大的興趣,“喂?這一大早的怎麼就躺床上了,要不大家一起出去玩兒啊?”
“好啊”王卓和張宇齊聲附和。
“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他走近方小餘床位,“别啊,一起出去呗,留你一個人在宿舍不是怪孤單的?再說這大周末的也不能躺床上度過吧。”
張宇朝着高嚴擠擠眼,小聲低估,“算了吧高嚴,他是不會去,就不要強迫别人了。”
高嚴哼聲道,“無聊”。
三人走後,宿舍可算清靜了下來,方小餘獨自一人去了圖書館,溫習着最近功課,眼看快放假了馬上就要期末測試了,雖然俞澤宏不怎麼過問他成績,可成績這東西是自己的,努力付出與未來回報的成果也是自己的。
學習這種事無需要他人多言,學的多少受益的都隻是自己。方小餘在圖書館待了一整天,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多鐘,室外的天氣冷得很,嘴中哈出的熱氣都成了一團團白霧。
路過食堂的時候,方小餘凍得跑進去吃了碗面。他兩手貼着雪白的瓷碗汲取溫暖,喝了好幾口的熱湯身體才慢慢地暖和起來。
方小餘掏出手機,給李懷明發了幾條短信,他原以為會石沉大海,可很快他就收到了來信。
-“吃飯。”
方小餘立馬拍上一張照片發過去-“晚飯剛吃”。
李懷明沒有回複,方小餘又發了條信息-“過幾天,我去找你。”
-“……”
-“你記得下周是什麼日子嗎?”
聊天就以方小餘最後的問話為結尾,很顯然李懷明并不想搭理他,他落寞地收起手機,腹诽李懷明這個人為什麼總能轉變的那麼快,前幾日不過剛抵死纏綿,幾日不過而已說要斷還真就如此決絕。
他吃暖了身子,再回到宿舍時出去潇灑的三人也已經回來。
“方小餘,你回來了”已經躺進被褥的王卓,抻頭對他說,“宿舍裡水好像停了,隻能去公共洗漱間了。”
方小餘“哦”了一聲,“我知道了。”
“高嚴也在那裡呢。”
方小餘拿着洗漱用品,往四樓公共洗漱間走去。
高嚴一回頭遠遠地就瞅見了方小餘,他挑了挑眉朝他招着手,示意方小餘來自己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