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清早上起來也沒力氣同沈卿珹多計較，再者因着昨日之事，也就默許了他的小動作，隻安靜吃着桃酥。

沈卿珹緩緩睜開眼，擡頭看着顧雲清“陛下還記不記得臣從前翻牆給你送吃食的事？”

“嗯。”顧雲清這次倒是老實的應了。目光與沈卿珹觸及一瞬，又收回來。

見此沈卿珹有些不悅，隻當是忘了，松開他的發絲，皺眉皺起“不記得了嗎？”

“記得……自己都沒飯吃，給朕送什麼。朕當年是太子，又不缺。”顧雲清抿唇低聲道。

沈卿珹聞言隻是搖頭“陛下不受寵，常常缺衣少食，這事誰人不知。”

“朕再不受寵到底是太子，比你寄人籬下要好過。”顧雲清淡淡的垂眸，心中不禁有些怔愣。

“陛下同臣……很像。”沈卿珹從前會喜歡顧雲清，不僅僅是因為同病相憐，還因為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更是自己的救贖。

顧雲清聞言一時失語，不知該說什麼好。發絲垂在鬓側，被光照的熠熠生輝，半晌才輕輕道“放肆。”

沈卿珹無端覺得好笑，分明聊的好好的莫名其妙來這麼一句“又不是第一回了，有什麼好氣的。”

其實顧雲清并沒有生氣，隻是不知該說什麼好。也并不會因為前塵往事而動怒“……沒生氣。”

“一天到晚就隻會這兩句，沒意思”沈卿珹覺得沒勁，索性不逗他了，起身離開。

“……”顧雲清眼神似乎黯然了一瞬，但頃刻便杳無聲息。午時過後便回了宮，也未曾與沈卿珹通報一聲。

府裡都是沈卿珹的眼線，一舉一動怎能逃過他的手心。得知消息的時候内心卻無任何波瀾，隻是一邊逗鳥一邊安排調查旱情的人。

這日之後，二人的關系似乎又僵持起來。朝堂上依舊會因政見不和不歡而散，顧雲清私下裡也傳喚過幾次昭信侯與慕容玉。風雨将至，烏雲漸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卿珹收拾了不少爛攤子，這幾日好不容易才将人的氣焰壓下去。心裡煩躁，又忽起欲念，像從前一樣将顧雲清傳過來。

顧雲清有小半月不曾見過相府的管事了，正值夜色，伏案批奏，忽聞外頭小太監的聲音，随後見到這管事的也不禁一怔。

之前答應的好好的，偏偏顧雲清先翻臉，沈卿珹也沒有辦法。這會子哪管什麼憐香惜玉，隻知道許久沒碰那具銷魂的玉體，饑渴難耐。

顧雲清并不想此時去，做什麼昭然若知。而這次也确是這般做了，對那管事冷聲道“……朕要歇下了，有什麼事叫你們主子明日再說。”

那管事的戰戰兢兢，每回都這樣，不想回去後被為難，隻能極力勸說顧雲清“：丞相說了，陛下必須去，否則這後果……”

“不去。趙利，送人。”顧雲清直接下了逐客令，外面候着的管事太監便進來，恭恭敬敬的将人請了回去，送到相府。

“竟沒成……”沈卿珹有些詫異，這還是第一次收到拒絕“莫不是翅膀硬了……”想都不想，憤怒的起身，氣勢洶洶的闖入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