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惡……王妃不必擔心,快走!”
江染還沒跑兩步便聽見了沉香的聲音,她終于還是中箭了,江染頓下了步子,想了下,又狠心離開。
留下也無濟于事,還不如早點跑回府叫人來。
不過好在沉香拖住了,江染身後目前沒人來追。
江染心中還是有些止不住的擔心,他怕,他身邊的人總是會被他連累,落得個不太好下場,自己卻從來都是相安無事。
就好像他是個天生的災星,注定的禍患,總會引得他人不幸。
也許當年周後說他晦氣,本就是沒有錯的,他就該早早地死了才是,至少不會連累了他人。
他克死了他的母後,連累了陸小九,五公主也入獄了,如今就連與他接觸不久的沉香,也會因他而受傷,隻怕有一日他還會将楚墨遲害死。
仿佛他身邊的人,都不得善終,自己卻能無恙地苟延殘喘。
也不知是從何時,終于還是忍不住,眼角擠出了淚水,便一發不可收拾。
在無人的小巷裡哭着,一直向前跑,視線都有些模糊了,快要跑出時,又有些跌跌撞撞,差點摔倒在地。
這樣狼狽的樣子一定很難看吧,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剛出了巷子沒多久,便模模糊糊地看見前面好似有人縱馬而來,後面還烏泱泱地跟着一群人,兩邊的行人退讓。
近了,那為首的側身下馬,走近。
眼睛已經模糊了,有些看不清,但江染知道那是誰。
“行言!”為道的那人奔來,喊道。
指着那巷子裡,嘴中喃喃道:“文卿,救她,救沉香,快!”
說完,整個人便脫了力,臉上泛白,沒了血色,竟暈死在楚墨遲的懷中。
這是他第一次叫楚墨遲的小字,竟是在這樣的場景下,以一種央求的語氣。
“來人,老規矩,隻留一個活口,其餘全部當場格殺!……還有,去宮中将院正找來,半個時辰内耽誤不得。”
說罷,隻見楚墨遲身後跟着的那一群侍衛,下馬,飛上屋檐,腰間配刀,序列倒是有序,且行如流水極其利索,迅速地趕到。
趕到時,十餘名刺客已現身,将沉香圍于中間,沉香本就中箭,隻能艱難站立,現隻怕是寡不敵衆,難逃一死。
楚墨遲抱着江染,縱馬回了王府。
很快,約莫隻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可楚墨遲卻覺得十分漫長。
為什麼不能再快一點。
是他疏忽了,他不該讓江染獨自出府,應該看着他的。
若是自己注意點,便不會出今日這茬子事的,還好他并未受什麼傷,若真是出事,那自己就真該去死。
他得了江染,就好好的守護他,也是不枉天意了。
回府後,楚墨遲親自為江染換洗了衣服,一直坐在床邊守着,寸步不離。
過了會兒,周院正便趕來了,江染人就遲遲昏迷不醒,應該是受了什麼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