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周院正道:“王爺,王妃這病症是由于憂思過多,常年積累而成,再加上身子本就不好,今又受了刺激,故而暈死。”
“可有解決之法。”楚墨遲緊扣着手上的扳指,不難看出神情中有些緊張。
周院正朝着江染看了眼,長歎一聲,語氣中帶些無奈道: “此乃心病,隻可用心醫,藥無可解,還需疏導,心中濁氣莫要沉積過多,憂思過盛,許是幼時便有了心結,需長期調養,莫要再受了什麼刺激。”
楚墨遲想迫切地知道答案,他始終不能放心。
“那他什麼時候才會醒。”楚墨遲追問道。
周院正彎腰,拱手向楚墨遲道:“下官愚鈍,現無解決之法,隻能看王妃要何時想通,屆時便可醒來。”
一切皆有命數,急求不來。
聽到這話時,楚墨遲的心中已經産生了一股寒意:“那要多久?”
可能是最壞的結果,但他不敢想。
周院正撫了胡子,輕微地搖了頭,神情中帶着些無能為力。
“許是幾日,也許是幾年,又或是一生,不過王妃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快速好轉。”
都是些好聽的話,安慰人罷了,其實有極大的可能,他醒不來了。
這些道理,楚墨遲也是懂的,他的心中像是咯噔的跳了下,一陣寒意迅速席卷整個身體,甚至差點都緩不過神。
但還有旁人在的緣故,他隻能裝的不太在意的樣子,其實内心早就如同被一座大山壓垮,承受不起了。
楚墨遲将頭側向一邊按了下額頭,又揮了揮衣袖,深吸一口氣,艱難的用平淡的語氣說着話。
“本王知道了,退下吧,診金本王派人送至太醫院,勞煩勞院正了。”
“不敢,下官無能,王爺言重了。”
說罷,便退去了。
楚墨遲側着身子,看着江染,心中五味陳雜,也不知是何種滋味。
“行言,你什麼時候才能好。”楚墨遲淡淡地說,即使沒有人能回答。
楚墨遲又突然趴在江染身邊,撫了他的臉龐,抓着他的發絲,笑說道:“本王以後再也不會疏忽了,行言,你說話啊!好不好?”
就這樣,楚墨遲一直守在江染身邊,寸步不離,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一直都在自顧自地說着話,看着如同瘋了一般。
可他本來就是瘋子。
隻是,因為江染,收回了他瘋子的本性,學會了僞裝。
一直坐到了第二天,未進滴水,眼睛也沒有閉過。
就一直這樣,呆呆地,坐在那裡,守着,沒有離開過。
直到第二日,日上三竿時,府中的下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府上主管冒死闖進了房間,好心勸了會兒,方才妥協。
主管:“王爺您現這樣,也不是辦法,想必王妃醒來也不想看見,您這番樣子,多少還是要進膳食的,王妃現隻是暈了,王爺這又是如何?不過是折磨自己罷了。”
整整一日,楚墨遲隻喝了一碗清粥,坐在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一直癡癡地看着。
等着一個不确定的結果。
這樣一直持續了七日,每日如同,江染雖是昏迷着的,但楚墨遲仍就在每天早晨幫他換衣,傍晚為他沐浴,入夜後靜靜的躺在他的身邊,白日裡又自言自語地給他講故事。
這樣看着倒是十分詭異,府中的下人雖是不解,但也不敢過問,隻道是王爺瘋了。
就在第七日的上午,江染終于有了些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