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不由皇帝陛下來操心,汗王自有定奪。”那使者隻是笑盈盈的說道,看着倒不可信,但老皇帝已經别無選擇了。
話末,便帶着那侍衛離開,行至院門前時,又再次被叫住,停下來頓了頓。
“那朕便等着使者的好消息了,對了……再過些時日,煜王會離京祭老王妃。”
使者有些不耐煩了,但總歸得到了關鍵信息,便随口說道:“好,會很快了。”
(屋内)
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江染還是遲遲不能回神,臉上帶着驚愕。
“王爺,這是……”他的眸子呆木着,一直看着花窗的縫隙,久久不能回神,嘴中呢喃的問着。
楚墨遲将江染向後拉了一步,拖入自己懷中,低首,低聲的說着。“噓,小聲些,你父皇他還沒走,指不定能聽見呢。”
“他,通敵?”
江染的話中帶着些不可置信,他曾經想過他的父皇如何昏庸荒淫,可就是沒有想過,他竟然幹得出這種事。
通敵叛國,這樣的罪,竟然是一國之君能夠犯下的。
“本早就想告訴你的,隻是一直遲遲沒機會。”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江染問道。
楚墨遲仔細,想了想,但也許是時間久遠,的确不記得了,隻道:“很早以前了,也不知是哪年了,我奪了他的權,也得提防着。”
楚墨遲一直側着臉,看着江染,又抱緊了些。
“你先放開我,讓我想想……”江染推了下楚墨遲,眸中的光有些散了,也不知一直看着哪裡。
他木讷地站了好一會兒,像是在想着什麼,忽而又轉身問道:“那是北漠人嗎?”
楚墨遲答道:“是。”
“是假的。”江染又小聲自言自語地喃喃道。
“行言,是真的。”
楚墨遲上前一步,正準備拉着他解釋。
就在這時,餘光瞥了眼窗外,神色微變,又迅速将江染拉入懷中,捂着他的嘴,壓低着聲音道:“别動!”
隻見院内,那老皇帝像是發現了什麼,起身,環視了一圈,目光轉至主屋時,停了幾瞬,眉頭微皺,過了會又轉至别處,像是打消了疑慮。
楚墨遲于是放下了手,江染這才道:“怎麼了?”
“沒事。”楚墨遲看着窗外,又開口說道。
“所以他、真的,通敵了嗎?……還是北漠人。”江染繼續追問着,他其實不太願意相信。
要知道,中原人與北漠人,曆朝曆代都是勢不兩立,更莫說大齊朝,他們江家先祖便是死在了北漠人手中,是血海深仇,世代恩怨。
豈能因為利益熏心,與北漠人聯手。
他這父皇當真是病了,病得不輕。
楚墨遲淡淡地回答道:行言不都聽見了嗎?我知道講與你聽,你定是不信,所以才帶你來的。”
“原來是這樣嗎。”江染仍是自顧自地說着。
“所以他才該死,行言,我們殺了他好嗎?”
“殺了他嗎?你且……”說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氣,又淡漠道:“殺了他吧,也算是為母後報仇了,我與父皇的情義早就散盡。”
“好。”楚墨遲握着江染的手,又望了眼窗外,道:“他走了。”
院内那老皇帝,揮了揮衣袖,起身離開,院外侍着的小太監也跟着,老皇帝上了馬車後,片刻便行遠了。
楚墨遲又向窗外望了眼,确定他離開後,道:“行言,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