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門校尉像是做賊心虛一般,上兩邊撇了幾眼,他也深知楚墨遲的眼線衆多,說不上什麼時候自己就暴露了。
“皇帝沒什麼權勢,朝廷内幹這些行當的人多着,何必害怕呢?又在防着什麼?”
不過是掩耳盜鈴,真當以為不會有人察覺嗎?隻暫時無人計較。
“害,這不是……煜王嗎?”他壓低了聲音說話吞吞吐吐的,生怕被旁人聽了去。
“既然怕他,還來求我,也不怕有一日消息洩露,為何不去找安淵公主,他與王爺勢均力敵,也是個好的靠山。”江染轉頭問他,一邊用力将那門推開。
門前沒人,遠處看着還以為上了鎖,實則是半掩着的,就等自己來呢。
“不過是一介婦人,她懂什麼?帶她玩,豈不讓人笑話,更何況她平日的作風,也是容不下我們這些的。”話裡話外都有些輕蔑的樣子,他是看不上的。
江染幽幽地說着: “那就是瞧不起她。”
他們也配!
江染比他那妹妹隻大了一歲左右,但也從小受她的照顧,他是敬五公主的,覺得她才像是姐姐,結果旁人嘴裡,說出來竟如此不堪。
“差不多,下官說句旁的,她一個女人,上什麼朝堂,大齊又不是亡了,我看也是那些人瘋了,她就該被送去北漠和親,也少些戰亂。”
那城門校尉說話時有些激動,曾經許多時候都或多或少受過五公主的阻礙,故而心中有些憤憤不滿,也許有些嫉妒,認為她隻是生于皇家,才能掌握如此大的權利。
江染聽到這話後,停了步子,面色逐漸陰沉,也是皮笑肉不笑,斜眼看着他道:“你們當真覺得如此,可别忘了,他是我的親妹。”
城門校尉自然看出了,見江染的面色不喜,才補充着說: “都是些閑話,您别放在心上。”
哈着腰,像是在賠罪。
“最好不要讓我聽見這樣的話。”江染在狠狠地向他甩了個眼色,他的眼中出現了少有的殺氣,讓人不敢直視。
“是、是……”
過了這次,這城門校尉自然也不敢再開口了,生怕又得罪了人,便老實地将江染帶到了會客堂。
這院子不小,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剛到了那轉角處邊便遠遠看見,那湘州刺史已在堂前候着了。
走了這一路,江染覺得這院内的裝飾,也大相徑庭,都是種着大片的名貴花草,說不上什麼稀罕,隻是市面上昂貴罷了,擺放的也很随意,雜亂無章,隻是為了凸顯大富大貴。
近了看過去,那湘州刺史的着裝也與其品位如出一轍,穿金戴銀,腰帶上系着幾個很誇張的玉配飾。
體型有些“圓潤”,遠看着活像個石墩子立在牆那兒,臉上有些白須,約是到了天命之年。
“刺史大人,這便是煜王妃。”城門校尉對于那湘州刺史說到,話末便離開了。
“哦,快請進,本官早便設了宴,就等你來了。”
這湘州刺史也是個不知禮數的,江染走近了便急着将他往往裡推,也不行禮,且臉上有些明顯的不耐煩。
總覺得那湘州刺史的眼神落在了自己身上,像是在時刻注視着,讓人實在有些不舒服,但不知是否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