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遲有些激動,猛然起身。
那賭坊老闆說話遲頓了頓,有些猶豫地說道: “湘州刺史别院内,有人說見他兩個時辰前進去過,便沒再出來了。”
“備馬。”
楚墨遲低頭撫了撫腰間配劍,臉上明顯閃過了一絲不悅,像是猜到了些什麼。
天色漸晚,街上除了巡查的兵卒,無一人走動,各家的門窗都緊閉着,有的還亮着燭火,楚墨遲帶着一衆死士縱馬長街,很是顯眼。
有上前攔路的兵卒,也有實在看不懂眼色的,成了劍下亡魂。
此時湘州刺史别院已失大門緊閉,但也能隐約看見裡面的屋子亮着光,府外并無仆從,楚墨遲也就随意喊了個人将門破了,帶着身後一衆死士執劍闖了進去。
原不是無人,隻是不歡迎罷了,剛進府不遠處便有守院的過來攔,即使亮了身份也是無濟于事,看來是有人下了命令。
哼,一場好戲。
正巧要查這湘州刺史,誰料竟是個不折不扣的蠢貨,正好新仇舊怨一起算。
若是發現江染少了一根頭發,他們這一衆人一個都活不了!
不過是片刻,便将那群攔路的殺了個遍,隻留下一個識趣的帶路。
見那人說話吐字不清,楚墨遲有些不耐煩,上前一步,直接将劍架在脖子上,隻見那人撲通一下便跪下了。
“王爺,小的知道,王妃他、他在,後院的一間偏房内……啊啊啊!王爺饒小的一命!”
他神色慌張,跪在地上,已經有些口齒不清,雙目恐懼地看着楚墨遲,又不敢直視,斜着眼,清風不合時宜地拂吹一旁的樹梢,隻覺得脖胫的冰涼近了一分。
心中想着,煜王此時不應在京城,為何、為何來此湘州,可此時那人再也來不及想其他的。
“帶路!”
楚墨遲冷冷道,冷哼一聲将劍收回,可餘威仍在,垂眸,漫不經心地将指尖輕輕拂過,忽的寒光乍現,身後一片綠蔭中劍光穿過,轟然倒地。
“是是是,小的這就帶路,王、王爺這邊走。”那人直打着哆嗦,說話都有些不利索,因是被吓得腿軟。
先穿過了這一片花草叢中,其中有一小亭,再過了幾道遊廊,蜿蜒走了好幾回,後又見一翠綠影翠帶着玉色蓮花紋,向左進一小門,約是走了幾步,再是直直的進了垂花門,一衆侍衛仍是跟着後頭的,帶路人佝着身子,步子再邁大了些,楚墨遲在後劍鞘半出,進了那院内,正房赫然于中央對上,兩側布着東西廂房兩間,正房後有兩小間耳房靠于一側。
院内的仆從、丫鬟大多許已被遣散去了,故隻有兩人守于正房門前,見了楚墨遲也均是恐慌散去,許去報了消息,據那帶路人所說,江染應在其中一耳房,湘州刺史也同在這院中。
“搜!”楚墨遲怒聲令道。
獨自立在院中,雖是雙目緊閉,卻有帶着一絲火氣,他扶額,手中捏着扳指轉了兩回,旁側是那引路仆從,侍在一旁,等候發落,身後一衆侍衛聽了令分散開來,去将那院中查了個遍。
引路仆從也不想多留了,恐小命不保,因陪笑:“王爺,這路也到了,小的也不多留,一來免打擾了您老人家,惹得不快,二來小的手上還有些事,久了免不了責罰,您為貴人理解一二也方便了不是。”
他向後挪了幾步,實在不敢多留,心中被吓得直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