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家宴,怎麼沒聽爺爺奶奶提起?莫非他們不知道?
不知道也正常。林雪梅這姑娘,性情和他有三分相似,習慣性的自己扛事,不報喜,也不報憂。
陶紅盯着林雪梅走沒影了,突然回過味來不對勁。方才林雪梅面對陸恒好像很熟悉的樣子,沒有稱呼,連一聲長官也沒叫。
“這……”陶紅狐疑的眼色看向了陸恒:“你們認識?”
經過剛才這一番不分輕重的糾纏,陸恒心中對她更厭煩,坐在部下身邊的椅子上,手指敲着桌面,當她不存在。
他越是冷着臉不說話,陶紅心裡的酸勁越是冒泡,好容易林雪梅帶着骨科醫生進來,醫生上手給病人檢查踝骨,大家都忙正事,陶紅仍舊是不甘心,趁亂問林雪梅:“哎,你和陸營長認識?”
林雪梅仍舊保持基本的禮貌:“認識,我爺爺和他爺爺是戰友。”
陶紅臉上立刻多了熱絡之色:“你也是大院的?我這人……說話直,剛才你别怪啊。”
林雪梅見她突然套近乎,這麼一會兒工夫變色龍一樣,知道此人應當疏遠,于是淡淡一笑:“我不是大院的,從農村剛來的。”
陶紅果然臉色立刻淡下來,走到了一邊,林雪梅心中暗笑,聽到醫生已經檢查完,對陸恒交代傷情:“皮外傷,骨頭脫臼我已經給複位了,擦點藥,就好了。”
二人握了個手,骨科醫生離去,傷員忍痛開口:“營長您忙去吧。”
勤務兵也開口:“這兒有我就行了,走個常規治療的事。”
陸恒微一點頭,望向林雪梅:“麻煩你了。”
林雪梅懂他意思。去找大夫是護士份内事,但明知要得罪人要挨罵也要出這個頭,陸恒為這個額外的人情,要特地表達一下謝意。
林雪梅微笑着點個頭:“不打緊。您去忙吧。”
陸恒轉身離去,林雪梅也一轉身開始忙碌,給老護士王姐打下手,替傷者消毒敷藥,陶紅慣性躲着髒活累活,跑到門口去往走廊裡閑望。
目送陸恒高大帥氣、凜凜威儀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陶紅心裡酸溜溜,方才的情景又在眼前回放。
忽然覺得,方才林雪梅對陸恒說話的那個勁兒,好像有種說不出的默契,就好像特别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說就能說中他心坎上。
酸意一起,自己趕忙又否定了這種可能性。她一個高幹子女這麼好的條件,都沒能攀上陸營長這個高枝,一個鄉下來的丫頭,就算長的再漂亮,再會做小伏低,又怎麼可能?
不論怎樣,自己在男神面前這番被打臉不能白打,得收拾收拾這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