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高人,我本名陳遭,來自牟家莊,家中排名老三,一心向往修道,請各位收我為徒,當牛做馬在所不辭。”
神參:“我有徒弟。”
鐘延:“不缺牛馬。”
吳瑧:“?”所以牛馬是我嗎?
遭老三炯炯有神到好像要把人砸趴的眼神轉過來,吳瑧說了句最扯的。“男女授受不親,不收。”
“三位高人。”
遭老三的另一隻膝蓋往下壓,但是整個人被神參扶了起來,避免兩條腿與地面親密接觸。
“隻要能指點一二,要我遭老三做什麼都成。”
神參懶得跟他廢話,指背隔空一推,在雅間上安了道勿擾符,外面人闖不進來,也聽不見各自說的話。
“菜都涼了。”他可惜道。
吳瑧胃口不大,沒吃多少就停筷了。
神參:“慈悲心犯了?想給人家指點迷津?”
“沒,我就是覺得像他這樣的情況是不還挺多的,那些一心求道卻因天賦或者其他限制沒法往高境界修的人,怪煎熬。”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若實在長不了大本事,力所能及地追求道,何必為難别人,也讓自己難堪。”
神參把沒吃完的打包進儲物袋,撤了勿擾符,“走吧。”
跟預料中的不一樣,門口已經沒有遭老三的身影。
離日落前在城門口集合還有些時候,神參說在深山裡待久了想到處看看,鐘延不喜歡熱鬧,鑽到吳瑧心裡去了。
兩人在一間茶舍喝茶刮油,外面走進來一個寬膀粗腰的大漢,不是遭老三又是誰?
他見到兩人略微行了個禮就坐下了,沒主動搭話,兩人也點點頭。
逛了一圈到城門口,遭老三一直跟在後面,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神參一腳搭在另一腳外側,抱手靠着城牆:“陳遭,我有徒弟了。”
吳瑧沒說話,萬一人家順路呢?
夕陽映在遭老三粗粝般的深麥色皮膚上,面龐透出茫然。
“我擔心高人誤會,特意離了段路,來此地并非纏着高人,我在等候師尊。”
他這會兒說話謙遜有禮,與客棧裡的粗犷行為判若兩人。
“這麼說,百玄老祖便是老秦要請的人?”
“可能吧。”
比起這個,吳瑧更關心另外一件事。
物合離開蒼崇山以後,幾乎沒怎麼說話,上次發出動靜還是關門聲,整個下午都沒聲響。
“鐘延,你也沒聽見物合說話吧。”她往心裡傳音道。
“嗯,不急。”
薄暮披下時分,秦莫跟一個飄着兩縷長長白須的老道人乘白逐來了。
老道人仙風道骨,不大的眸子非常有神。
不等兩人打招呼,遭老三健步跑上去,差點滑跪下來。
“拜見師尊!師尊萬安!!”
那嗓子嚎的,跟第一印象才符合。
百玄老祖兩指拈起白須,下巴擡得老高,“嗯——你——為師記得,你是——”
“弟子牟家莊陳遭,您的頭名俗家徒弟。”
“噢!不錯,不錯。”
想不到這人桃李滿天下,隻是——吳瑧眯起眸子,要說個把名字不記得倒也情有可原,但遭老三不是一号俗家弟子嘛。
忘了就忘了呗,還非說記得,也是有意思。
“秦兄,我與俗家弟子長久不見,有些體己話。”
“我去另一側等老祖。”他說着也沒招呼神參和吳瑧,閃身不見了蹤影。
兩人面面相觑,留在原地沒動。
隻見百玄老祖撫了撫遭老三的頭頂,“乖徒兒,為師每年要為廣大徒子徒孫練靈丹,增進你們的修為,延長你們的壽命,實在難得空見你。”
“我明白的,師尊心懷天下弟子,自然不能為一人桎梏。”
遭老三從珍寶袋裡掏出沉甸甸的一個大袋:“師尊,這裡有五百萬靈石,請您笑納,讓内門弟子采購原料,給您制作靈丹。”
百玄老祖不急着接來,柔柔地撫他頭,“乖徒兒,若不出所料,下一年,你還是頭名俗家弟子。”
好嘛,吳瑧算知道他這個一号俗家弟子怎麼來的了。
“我丢,貪财元老吧。你我本無師徒緣,全靠弟子刷榜堆錢。”
神參依舊靠着牆,聽吳瑧吐槽嗤笑出聲,引起百玄老祖的注意。
其實百玄之前不是沒看見他們,隻不過一直沒理睬。
“你們兩個來自何方,姓字名誰,是為師的幾号俗家弟子,今年可有上供啊?”
神參兩手一攤:“未曾上供。”
“那便排到末位,待上了供再定号。”
“走吧徒弟。”
“等等,師父。”吳瑧道,“道祖,陳遭作為您的俗家大弟子,好歹帶他見見世面,不如帶去鋒芒大賽,想來您一介修仙界元老,蒼崇不會不給這個面子。”
“這……也可,那徒兒,你便随為師去蒼崇。”
遭老三大喜跪謝:“多謝師尊,多謝師尊。”
吳瑧:“?”你不應該謝謝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