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默契地當第一回見。
剛檢查完幾處私密,還沒來得及穿好衣服,就聽兩扇門震在牆上。
稀碎。
吳瑧連忙坐起,套上外衫,鐘延直愣愣站在門口,連喊了兩聲出去,他才不放心地往外退。
外間涪江長老站在一旁,濮長老捂着肚子不敢坐。
“鐘延,你幹嘛呢!”
濮長新慌忙解釋:“神主沒動手,我攔他時被靈力震到了。”
鐘延有些囧樣,站在堂中,略微低下頭:“我,我以為……對不住。”
濮長新捂着肚子,涪江喂他吃了顆丹藥。
“是老拙魯莽未提前禀明,不怪神主。”
過了沒一會兒,鐘延試探着看向吳瑧:“真沒事?”
“你真的多心了。”吳瑧解釋,“他們就是怕你生氣才不敢提前告訴你,給我身體查一查,不也是為了那個,後代嘛。”
吳瑧握住他手,她明白的,這人自小受了那些磨難,又遭受背叛,向來心思深。
“沒事的。”
對方直接抱住她:“嗯。”
聽到腳步聲,他松開懷抱,預人道祖從内堂出來,雙手交疊身前向鐘延行禮。
“神女目前身體無恙,隻是曾經大損,每日按時行養靈決,慢慢可調理恢複。”
聞言,涪江拱手謝她。
“可瑧兒每每使用靈力,回複極慢,我探了她的靈根和靈脈,卻沒探究出個所以然。”
吳瑧驚訝地望了一眼,果然瞞不住他。
“便是了。”預人道祖手心朝上捏着幾段指訣,“神女靈根曾重創,施救不及時,雖境界未降,實則不及眼前圓滿。”
這些事沒人跟她說過,她卻自己推算精準,吳瑧内心佩服,不愧是頂級卦修。
“恕老身多嘴,神主逆天搶人,道罰使然也未可知。”
預人道祖眼珠子一轉,“我且制幾張符,助神女滋養靈根靈脈,但效果恐怕甚微。”
鐘延低頭思索着什麼,半天沒反應。
“不過……”
所有人擡起頭,期待着預人道祖要說的話。
她食指朝上,“天機不可洩露。”
“……”
“事有變數,老身能活成半個老不死,除了跟隻與鐘山來往這緣由,還因老身對天機敬而遠之,望神主、神女海涵。”
鐘延抱手:“道祖言重,來日我與瑧兒大婚,還請賞臉。”
道祖拇指按着其餘四指指根的手一頓,眼皮極快地擡高,隻一瞬恢複原來模樣,報以微笑。
“神主留步,告辭。”
說完由涪江送出去。
“神主,今天去封陰山,結果如何?”濮長新問道。
“紅狼為顯誠意……把招魂丹還回來了。誠然,他不知這是什麼東西,隻說你放在珍寶袋裡,用陣封着,想來是好東西。”
“你說什麼?”吳瑧有些不敢相信。
手被擡起來,一粒烏溜溜的丹藥滑進手心,“瑧兒,過兩年等你身子好些了,再幫你分離鏡靈好不好?”
他這話倒不是找借口拖延時間,吳瑧明白他良苦用心,收好招魂丹,“不急。”
晚上,鐘延也忙鐘山的事務,主殿燈火通明,吳瑧自己在後殿的房間裡休息,寝殿大又安靜,窗前的不枯燈照得殿裡通亮。
吳瑧面朝床内側卧着,修煉了一會兒,換個身位。
一轉身,鐘延手撐着頭,擺了個妖娆的姿勢躺在外側。
“什麼時候來的?”
“你點燈的時候。”
吳瑧眨眨眼,他也眨眨眼。
“你來有一個小時了?”轉眼一看,門上插銷落得好好的。“空間裂縫用來這樣浪費的?”
有了前兩天的經曆,吳瑧怕他又要……
不過今天他好像沒那個意思,抱了好一會兒平躺睡下,繼續抱着,在吳瑧額上吮了一口,“睡吧。”
“等等。”
“怎了?”
輕微的吐息撥動頭頂的頭發,吳瑧嘻嘻笑了起來,順着腰線撓。“你怎麼不怕癢?”
“嗯,剛才想說什麼?難不成夫人心癢,想……”
手動閉嘴,吳瑧上半身趴到他身上,嘟嘴道:“我想說你不許胡亂想辦法,我的身體我自己有數,沒多大問題。”
好好的一句話,卻惹得他傷心,一顆接一顆的淚自眼角滑落。
“又不是女孩子,這麼愛哭。”
“瑧兒,我不能沒有你。”
吳瑧心頭悸動,睡進他懷裡,忍住哽咽,“我知道,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