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羨慕的不是這個……

小默特張了張嘴，他非常想要告訴母親自己的想法，眼睛裡也不自覺充滿了淚光，但最終隻是撇了撇嘴，搖了搖頭，又低下了頭。

男人似乎有所察覺，面露擔憂，卻在女人溫和的、帶有警告目的視線下微歎一聲，狠了狠心不再注視小默特的背影。

默特是唯二接近聖人寵愛者位子的人選，他的身上需要某些聖人寵愛者的特質，不能夠被破壞。她們甚至需要主動培養他這些特質。

聖人寵愛聖子是女性的化身，默特不幸地生為男孩，想要接近要求，就隻能在他的身上制造出能夠使聖人垂愛與憐憫幹淨的特質。

聖人并不喜愛男孩，但是，她們太需要神明之力的援助了。

默特需要缺愛，并在不經意間透露出幹淨的祈求式的目光，才能夠打動神明吧。

他也需要足夠堅韌才行。

撫摸着兒子頭頂的軟發，女人回答之前被詢問的問題。

“母親正在看你看到的雪人女士。”她的話語很堅定，肯定了默特看到的内容。

在被忽視之後，還需要給予默特一定的關心才行，要适當地回應他。

果然在她的肯定下，默特開心地揚起腦袋，露出了一點笑容。

盡管父親有些忽視他，但是母親是他非常重要的人，母親的關注讓他也很在意。

“那母親，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呢？明明昨天晚上這裡還什麼都沒有呢。”

爐膛裡的火焰像偷食蜂蜜蜂蜜的小熊，把木柴啃得窸窣作響，偶爾“噗”地吐出一顆火星，濺在紅白相間的小手套前。孩子們的小手套正被挂在了這裡。

屋子裡很溫暖，大家聚在窗邊也不會感覺到寒冷。

“這是神明送給我們的禮物。她在期待妳們能夠長成她喜愛的模樣。”

妳們。

這個特别的稱謂蘊含着秘密。

隻是妮特斯與默特都沒有察覺到。

……

……

“她出來過？”男人詢問。

“是的，大小姐希望送您與家主一份禮物。”

是父親的聲音？

默特已經5歲了，他能夠聽懂一些事了，盡管過後可能會遺忘掉。

悄悄靠近門扉，裡面的聲音略有停頓，之後又重新流暢了起來。

這是聖誕節的下午，妮特斯和默特被父親帶回房間，在熊女士與熊先生的分别陪伴下進入夢鄉。

父親也隻陪伴了她們一小會就離開了。默特恰好在這時驚醒，看到的卻是父親離去的背影。他選擇悄聲追随父親的腳步一探究竟。

默特知道父親有秘密，父親他并不希望他會知道。

偷偷探出腦袋，極小心地看向門内。

父親與母親信任的男副手正在交談，而母親并不在。

父親先是微歎一聲，像是很無奈，言語間卻隐含着誇贊，極為矛盾。

“這小鬼頭是在向我們示威啊！她這是想要告訴我們，她想要‘越獄’是易如反掌的事。”

想起雪人女士的精緻模樣，“她随意使用了能力确定沒問題嗎？”

“沒有問題的，男士，這說明大小姐的能力越發穩定。”

大小姐？

默特眨了眨眼眸，是沒聽說過的人。

“母親和父親去世的時間有疑點。”

妮特斯望着眼前被人為破壞的不成模樣的廢墟殘骸，搭在兄長肩上的手微微用力，她在擔憂。

“她們死得‘太快’了。”

母親的家族是亞瑟中又分出的一支，擁有獨立的姓氏，一直以來都為本家處理一些“特别的事”，很多實驗都是由她們來進行的。

為了能夠合作地更為緊密，家主決定将親娣下嫁給血緣很稀薄的表妹。後來母親出了意外，父親為愛殉情，她們被家主收養。遵從與家主的血緣更近的關系，稱呼家主為“姑姑”。

“那個時候族姐竟在我們家。”

“……”

“我知道。”

嗯？

“你早知道？那你之前怎麼不告訴我？”

妮特斯吃驚，她們之間有人成了叛徒。

如果當時掌握這些情報，之前就不會有些被動了。

似是想起了半年前族姐那具有神性非人的模樣，妮特斯不禁打了個冷顫。

默特再次仰頭看向妹妹，凝視着對方垂下的與自己相似的眼眸，袒露心聲：“我想要驗證她是否保留記憶。她出事前夕曾見過我，可是現在，她卻遺忘了我。”

“這……很正常吧，畢竟優諾那個時候才5歲。”

優諾失蹤時的年齡就在五歲。

“準确來說是5歲半。”

“嗯？”

“族妹失蹤的年齡是5歲半。”

妮特斯不語，過了一會，展眉道：“時間的确是重合了。”

“優諾身負聖力，從雪人女士的外形來看，她對于聖人賜予的力量在能夠使用的範圍内已經可以使用得精準，甚至可以說是完美。”

回憶起檔案中雪人的照片，妮特斯不禁感慨。

面對激戰，尤其是當生命因此受到威脅時……那些死去的、斃命的血族，真的沒有優諾殺死的嗎？對此，她們表示合理懷疑。

“沒有這方面的報告記錄，那些人隐瞞了真實的情況。”

公會的高級檔案室内沒有相關的資料，隻能去“絕密”檔案廳一探究竟，才可能查到當年之事，包括母父之死。

但這個檔案室向來隻有亞瑟與莫塞納的家主才能夠查看，或是“死人”。

“滴滴”

“又見面了，小鬼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