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霆沒想到，用着蘇沐的身體去上個班，竟然還能遇到她的追求者。

節目剛錄完，工作人員還在拆機器，韓霆剛想換下高跟鞋，讓自己這雙不習慣被折磨的腳喘口氣，微信“叮”地一聲彈出一條消息。

【沐沐，今晚有空嗎？一起吃個飯。】

發件人備注是“柏辰-周斌”，頭像是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發這條信息時似乎帶着幾分自信，甚至連問号都省了，仿佛蘇沐答應是理所當然的。

韓霆皺起眉，盯着這條消息看了兩秒，心裡莫名有些不爽。他甚至都不認識這個男人，但僅憑這份自來熟的語氣，他就想象得出對方是個什麼樣的角色——體面、精英、信心十足，關鍵是，還和蘇沐關系匪淺。

不爽指數+1。

他沒回消息，而是等着下班回家，直接當面對質蘇沐。

“你手機上有個叫周斌的，約你今晚吃飯。”韓霆一回家就把手機往桌上一放，語氣裡帶着股說不清的酸勁兒，“你是打算讓我替你去嗎？”

蘇沐正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着手裡的資料，一邊用用電腦查些什麼，她聞言擡起頭，懶洋洋地眨了眨眼：“噢，他啊。你不用去，我自己回個消息就行。”

“他是誰？”韓霆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盯着她，“你不是剛分手嗎？”

“你問這個幹什麼？”蘇沐挑眉，語氣慢悠悠的，像是沒察覺到韓霆的不滿。

“現在我是你，難道不該告訴我，有男人在追你？”韓霆理直氣壯地反駁，眼神裡帶着幾分不自在，“我是說，難道還要我替你談戀愛嗎？我不會幫你談戀愛的，這種事情，你自己解決。”

蘇沐笑了，“你想多了，我們沒有談戀愛，他頂多是個備選男友。”

“備選？”韓霆像是被什麼刺激到了，猛地皺起眉頭，“你談戀愛還搞備選？蘇沐，你到底把感情當成什麼？”

蘇沐聳聳肩，語氣輕松得不像話：“感情當然是很美好的啊，但現實裡，不可能所有人都沖着愛情來。周斌這個人，在職場上能幫到我，我為什麼不能多留個選項？”

韓霆看着她，眼神裡的情緒複雜極了。他一時竟不知道是該說她現實，還是該說她……冷漠。他從沒想過，蘇沐會用這樣的角度去看待一段關系。

“所以你是在利用他？”韓霆的語氣裡帶着些克制的怒氣，“你不喜歡他，卻願意和他保持這種關系，隻是因為他對你的事業有幫助？”

“這叫互相利用。”蘇沐輕輕合上手裡的文件，正色看向韓霆，“别搞得像是我在欺騙感情一樣，他也不是傻子，真心喜歡我嗎？未必吧。我需要他家的背景在電視台站穩腳跟，他需要一個門當戶對、光鮮亮麗的女朋友當花瓶，而我符合條件，互相利用僅此而已。”

韓霆被她這番話怼得啞口無言，一時間竟無法反駁。

“所以，這對你來說隻是場交易？”他低聲問道，嗓音有些沉。

蘇沐靜靜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如果愛情真的無條件且純粹，那為什麼世界上還有相親市場，還有那麼多條件匹配的組合？你知道有多少人，結婚不是因為愛，而是因為合适？”

“可你不一樣。”韓霆皺着眉，盯着她的眼睛，“你明明可以找到一個真正喜歡你的人。”

蘇沐愣了一下，随即輕輕歎了口氣，語氣帶上了一絲疲憊：“喜歡很重要嗎？婚姻不就都那樣？”

她看着韓霆，嘴角勾起一個帶點自嘲的笑容，“韓霆你怎麼那麼天真。”

韓霆沉默了，他盯着她，像是想從她的眼神裡看出些什麼，但蘇沐的神色平靜得讓他心煩意亂。他發現，自己無法說服她，甚至……有點害怕。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但他自己都還沒搞清楚為什麼。

“算了，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決定。 ”韓霆最終深吸一口氣，擺了擺手，轉身走進了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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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沐漸漸習慣了用韓霆的身體工作。剛開始，她還覺得這種“借殼”多少有些别扭，但随着時間的推移，她發現，男人的身體在職場上确實方便太多了。

比如她不用可以維持小人物，闆着臉坐在警局會議室裡，也沒人會懷疑她的專業能力；

比如她不用穿的精緻，每天套上制服就可以；

再比如，她穿警服站在街上，路人會主動讓路，不會有人用紳士一個花瓶的眼神打量她。

但今天，她沒有心情去感受這些性别便利。她昨晚翻看了導緻她和韓霆互換身體的諾諾案，本是想找找互換身體的原因。

但她翻看着卻感到不解，今天一上班就問處理這件事的同事“受害者被一群人圍堵，差點被綁架？結果居然沒有立案？”

同事坐在辦公桌後，聳了聳肩：“還能怎麼處理？那些人說諾諾破壞了别人家庭，是個小三，才教訓她的，也沒造成受害人受傷。不觸及法律，也隻能調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