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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劉家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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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人顯然完全沒有理會,二三十個人輕聲圍上來,将四人圍聚其中。月亮高懸,月光穿過洞口短暫地照射下來,彈在對面人群的刀片斧頭上反射出冰冷的光芒。

“什麼路?我們這沒有路!”為首的魁梧男道,“我們這來了就沒有出路!”

何闊山試探開口:“路是人走出來的,我這身上帶了不少錢财,若是有哪位能帶我們出去,必然有厚禮重謝。”

使用錢财賄賂離間的策略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按理來說會收到不錯的反饋,畢竟鄉裡人一般會淳樸無知,就算是具有排外性的村落也會被珍稀寶物吸引。但是周邊的村民仍舊沒有任何表情反應,像是聽不懂錢财、厚禮為何物。

何闊山不信邪,手伸向胸口,準備掏出些大票給鄉巴佬見識見識,被黎見恩摁住。

“何縣令,這些人好像想要咱們的命……”

“在那裡叽叽歪歪什麼呢!”魁梧男發起飙來,他走到何闊山面前,一把揪起何縣令的衣領,但是礙于本人體重可觀并沒有被拽離地面,“錢哪呢?”

何闊山見奏效了,抻着脖子掏出一把銀票。魁梧男卻一揮手将銀票散盡,惱羞成怒:“你拿一堆破紙騙老子……”

何縣令無語,剛想開口解釋,人群中另一個瘦瘦小小的人走過來制止了魁梧男的暴行。

他語氣很輕,像是帶着虔誠告誡道:“劉多,你貪婪了,忘了族長說的……”

“族長說族長說,劉竹你可真是他的一條好狗!這些人都不用你們動手,我一人便能殺盡。”

“你太大聲,驚擾仙人了。”

後面的村民似乎被降下了不得了的罪诏,紛紛誠惶誠恐低下頭。劉多不甘又忌憚地退後一步。劉竹上前緩聲道:“幾位,不好意思仙人不允許我們村子接納外人,擅闖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黑暗中響起一陣刀斧棍棒撞擊的嘈雜聲。黎見恩抽出劍,林停晚将郁熠朝擋在背後,與何闊山、黎見恩形成三足鼎立之勢,準備一場惡戰。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村中東邊方向不遠處有一座不高的塔,在此時突然燃起火把。原本昏黃的亮光在寂靜黑暗的地方竟顯得耀眼異常。

劉竹像是收到了消息,他揮手讓村民放下手中武器。林停晚按下黎見恩想要揮出的劍,在夜色中他的眸子亮晶晶閃耀着,有鎮人心魄的安定力。于是幾人被綁着送到了高塔中。

劉竹行禮推開門,一陣熏人的煙霧鋪面而來,嗆得何闊山咳嗽起來。

劉竹小心翼翼道:“族長,人送到了。”

說罷便轉身緩步離開。

林停晚跨過門檻進入房内。房間内煙霧缭繞,朦胧中能看到屋内有兩層,下面空間較大,分隔成幾個房間,二層像是懸在空中的閣樓,四面封閉,看不出任何迹象。對門的廳堂最中央坐落着一個四方的台子,與塔齊高,裝潢精緻,透過煙霧也能看出其上點綴的晶石與新鮮的貢品。祭台腳下跪坐着一個極瘦的人,在還未回暖的山裡的冷夜,他隻穿了一件寬大破敗的袍子。

即使聽到林停晚走近的聲音,他依舊低頭一言不語,維持着虔誠的跪坐。不知過了多久,族長從祭祀中脫離出來。門一直沒關,屋内煙霧散了七八,衆人才看到這個族長的面容。

他瘦削的臉上有一道一指長的疤,橫跨左臉與鼻梁,看起來十分可怖。他形容枯瘦,白發與黑發摻雜,但精神朗健。

看到衆人,意料之外的他在猙獰的臉上露出一個寬厚的笑容。他給衆人一一松綁,邀請他們坐下。黎見恩覺得可能是剛剛的煙霧給自己熏懵了,渾身仍舊維持着緊繃的狀态。

但是林停晚和郁熠朝竟然就毫無防備地直接坐了過去。

不等他開口,郁熠朝道:“我聽說倉陽以北背靠群山的斷崖下有一個村落,村中多冠以劉姓,代代相傳逐漸變成了劉家莊。隻是地理位置不好,崖下的土質莊稼作物難以生長,劉家莊的人連基本的糊口都難以為繼。後來有大膽的人翻越山壁去到鎮上售賣山中采的草藥,小賺一筆後便經常能看到劉家莊的村民來售賣草藥換取糧食和生活物件。隻是十幾年前這些劉家莊賣草藥的人逐漸消失。後來有患疾的病人家屬為了買特定的救命藥特地涉險下崖查看,卻隻看到了破敗無人的廢棄村落。劉家莊的人離奇消失了,此事上報衙門便成了懸案。”

族長劉要顯然沒有料到有人對自己村族的曆史竟了如指掌。他驚詫片刻,看着郁熠朝問了一句:“那最終衙門是怎樣定論的?”

何闊山略加思考:“這事在上一個縣令那裡的結案為天災。”

“竟是被這樣……”劉要臉上露出一個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猙獰表情,他長歎一聲,并未否認,“其實也算是天災。”

十幾年前一場大旱,本就貧瘠的土地更是顆粒無收,村裡人挨不過饑荒,不少人餓死。有人在後山啃起了草,誤食草藥而亡。劉要當時是村中的赤腳大夫,看着慘死的鄉親和滿山的草藥,突發奇想出山用草藥換糧食。但是村子封閉,周邊都是大山,崖壁陡峭高險,祖祖輩輩也沒有人出去過。劉要的好友劉柴是個獵戶,眼見鄉親一個個倒下,劉柴主動請纓探索出路。皇天不負有心人,在幾個青壯年的努力下,還真讓他們找到一條險惡但能溝通外部的天路。劉柴更是打頭陣背着草藥去鎮中換糧。

“那日他抱着一藥筐的米下崖回村的時候,救活了不少人,也讓村裡的人頭一回有了不一樣的希望。自此後,劉柴頻繁往來于村中與外部,讓村裡的父老看到了不少稀罕玩意。很多年輕人坐不住也要上去看看,老族長怕他們一去不回,便定下了嚴格的上崖規矩。但是有一次劉柴出去了,再也沒有回來。”

黎見恩問:“村中墓地的空棺材也是他的?”

劉要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頓了半晌才繼續:“那是他妻子後來給他立的,他妻子當時已經身懷六甲,到最後都一直相信丈夫能回來,可惜最後難産而死,孩子一直寄養在我這裡。”

“劉族長,這個村子裡女人很多?”林停晚問。

“不知這位小兄弟怎麼看出來的?”

林停晚意味深長地掃視一眼,“剛剛圍堵我們的人裡面,跟在隊伍後面一層都是女人。若不是男丁不夠用,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會讓女人參與吧?”

劉要額頭慎出冷汗,不知道自己剛剛做出的決定是不是錯了。

他解釋:“當時劉柴叛逃後,村中人不信,本着族中規矩,先後派出好幾批人外出尋人,但是外面的花花世界牽絆住了一些人,與我同期出去尋人的同伴很多也都逃出崖下,隐入紅塵世俗了。我尋了兩年無果回來時,村中就已經是青黃不接的模樣了。老族長一氣之下在山間找了個隐秘的地方,帶着村中所剩不多的族人在山中落了根。”

黎見恩還想問什麼問題,一股熱流灼傷了他的手,他受到刺激回身尋找始作俑者,看到一個低眉順眼的女子。

“蘇娘,小心些。”劉要起身接過茶壺茶杯,因為動作緩慢而拖拉起來。

被喚蘇娘的女子盤着慵懶的發髻,穿着粗布麻衣,樸素的穿着遮不住她秀麗的臉蛋。她乖順地站在一邊,用手絹不停擦拭黎見恩被水漬浸濕的袖口,而後用手在胸前比劃起來。

“賤内是個啞巴,對不住了。”

黎見恩見到蘇娘漂亮的面龐時氣性登時就散了,此下見此人還是個啞巴,心中可憐,忙道無事。

林停晚言歸正傳,直言問道:“既然村中已封閉,我們誤闖進來,按理說應該被驅逐或殺害,族長為何如此好心地留下我們?”

劉要面露難色,眼神幾番變換。

“其實封閉并非村中族人所願,誰不願意吃飽穿暖,在這個地方偏安一隅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前些時日老族長過世了,我被推上這個位置。私心來說,我是更想帶着大家一起出去的。這裡土地産出不多,每日白天時間短的可憐,族人受盡了苦楚。但是長久以來的封閉和根深蒂固的思想難以扭轉,我害怕族人困死在這方寸之地。想請各位在此幫助我尋找出路。”

他言辭懇切,句句令人動容,郁熠朝卻像沒有聽到一般冷淡地反問:“村中壯勞力已經如此緊缺了?需要外人幫着一起尋找出路?”

“隻是村中族人信奉仙人護佑,認定此處是仙人命定之地,不願離去。我手邊并沒有多少支持我……”

郁熠朝還要追問什麼,林停晚截斷道:“好!我們可以幫你!”

其他三人狐疑地看向林停晚。

劉要也沒想到他們答應的如此爽快,一時無言。

“但是,你剛才說你是個赤腳大夫?”林停晚繼續,“醫術如何?”

劉要不知道他要問什麼,如實答:“鄉親們的大病小災一般都是我治愈的,有時也治一下家畜,自認為醫術還能過的去。”

“比之神醫呢?”

劉要汗顔:那自然是沒有可比性。

林停晚莫測一笑,半真半假地說:“我呢,有個家傳的毛病,動不動就會頭痛,本來以前隻是冷熱交替或情緒過激才會疼,現在越來越嚴重,時不時就犯病。如果你能将我這病治好,别說帶你們出去,出去後你族的衣食住行我都包了。”

劉要睜大雙眼。

何闊山:他還有這病?年紀輕輕身體不行啊。

黎見恩:一族的人包吃包喝包住,林兄哪來這麼多錢,别是騙人家吧。

郁熠朝在眼帶下默默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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