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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兩份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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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會那日晚上,是時清此生難以忘懷的場景。

玥然還是一如往常,一席暖黃色,一身溫暖。她看着她走來,笑意盈盈地與旁人打招呼,任誰見了都會從心裡被她的歡快明豔照亮。但是來到時清面前,她便又斂起了周遭的溫情,一瞬從玥老闆變回了堅毅的月然樓主。

“小兔崽子,我就知道你在京城沒幹正事,還偷溜回來?”

“我不小了,阿純……”在玥然犀利的目光中,時清改了口,“……姐姐。我在京城本就沒什麼正事,一日日虛度光陰。”

玥然見他這樣子,本着體恤下屬的目的,墊腳夠到他肩頭,安慰地拍了兩下,“不出岔子就是最大的任務,回去後繼續蟄伏,等……”

“等到什麼時候?四年了,每次的回翎都是讓我繼續蟄伏,這些皇家的雞零狗碎有什麼意思?文川都已經身經百戰坐上門主,我還在為了給皇……那婆娘治病去大漠裡吃沙子……”

玥然背手而立,聞言面目一凜,“時清,你若是不想做這個随時可以離開,我當年這麼說如今也如此承諾。至于你若是想要權勢财富,在我能力範圍内也可以給,文川有的,你也不會差。”

“玥然,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并不貪生怕死,也不貪慕權财,我隻是……”

“隻是想在你身邊。”

玥然心中有預測,但是當時清親口說出來,她又感到不真實。這些年時清請翎的次數比她去錢莊借錢還多,按理說如若時無關緊要的記錄,隻需要通過京城月然樓傳遞,翎隻用在要事上,直達樓主。

她在心裡歎口氣,指着後面燦然的花燈,問:“所以,你在至居裡蟄伏了半月餘,花大價錢買下這些,又神神秘秘托人叫我出來,就是為了,和我訴說傾慕?”

時清面色漲紅,說實話他對男女感情也沒什麼研究,每天做探子小心翼翼的根本沒時間弄清楚這些,僅有的一點經驗還是來源于求醫問藥的路上和林停晚一起看話本,以及經如鴻對他家裡的描述。

“女人喜歡什麼?”經如鴻不假思索,“金銀珠寶,錢财萬貫。”

靠着微薄俸祿過活的時清:……沒有。

他把目光轉向同樣是窮官員而且沒娶上媳婦的林停晚。

林停晚莫名其妙:“看我幹什麼?我不喜歡女人。”

為了不作答也不至于如此胡言亂語,在路上聽到家長裡短和說書人講到風月片段就默默放緩腳步的不是你林大人?

按照這兩個人傳授給時清的說法,女子在這種時刻會嬌羞躲避,其實是半掩琵琶、欲擒故縱,隻需要面不改色大膽示愛,一般都能抱得美人歸。

但是顯然玥然并不是一般女子,她還沒有等到時清說出來愛慕的話,就點破了對方的意圖。

時清隻能默認,一時語無倫次,“他們說,女人都喜歡驚喜和什物件。我還給你準備了另一個……”

“時清,你今年已經及冠了吧。”玥然從長計議,“這個年紀的男子,确實要考慮婚嫁了。改日我給你介紹個姑娘,用這樣的法子重演一遍。我替你試過了,效果不錯。”

時清聽出她言語中的拒絕,攥緊拳頭,聲音低落而斷續,“你真的,不考慮一下?”

玥然正色,“時清,我沒有考慮的餘地,我一個孩子的娘,哪裡還有你們這樣的年輕心态?”

時清如遭雷劈,張開的嘴巴半天沒合上,“你……孩子……娘?”

玥然擺擺手,“别随便叫娘,我又沒有月錢壓歲錢給你。”

時清快哭出來了,但是又覺荒唐。這些年他确實離着遠了,但是他和樓裡維持着密切的聯系,怎麼樓主已經嫁人還生了孩子的事情沒有一個人透露?

瞬間四肢百骸又回到了七年前,一股無助侵襲而上,他半是委屈半是麻木,最後隻能幽怨地問:“還有一個……禮物,你還要嗎?”

真誠的感情永遠動人。即使玥然已經不再有這樣的年華,也沒有了愛人的勇氣,但是這不妨礙她會被誠摯動容。于是她終于松了口:“那,勞煩時大人帶路?”

——

郁熠朝冷眼旁觀林停晚給時清上藥,面上有些冷硬,心裡已經詛咒了時清千百遍。

這種打斷别人告白的人,應該被千刀萬剮……

“别光看了,那邊的布遞我一下。”

時清從疾馳的馬車上摔下來,傷的不輕,額頭、面部都有擦傷,胳膊也摔斷了,正垂着不能動彈。

“時大人,被女人拒絕了就要尋死覓活的?未免太沒出息了。”林停晚已經聽夠了他對于節會當日告白場景反過來倒過去的描述,本來還有心懷疑玥然可能和楚言被殺有些牽連,現在一點疑心也沒有了。

按照時清的說法,玥然一早就能猜到住在月然樓裡的鄉下女人是時清的生母,又趕巧在至居裡見到了不肯露面準備驚喜的時清,于是留下楚言要撮合母子相認。在節會當天,她也收到時清的消息,中途全程和時清以及林停晚在一起,根本沒有殺人的動機和時間。

隻是時清實在聒噪,林停晚忍不住諷刺。

“林兄,你沒有愛過别人吧?你沒有心!”

林停晚:“再多說一句話,你右邊的臉也可以滾下馬車體驗一下破相。”

時清不情不願地噤聲。馬車内寂靜異常。

——

時進七月,白水城的天不是陰雲密布轉瞬瓢潑大雨下個沒完,就是朗日無雲,酷暑難耐。但大多是雨多日頭少,青石闆上永遠潮濕一片,青苔長了好幾層。

楚言的屍體即将下葬,然而真兇依舊逍遙法外。無論是白家和衙門追捕的杜玄,還是另有其人,無論如何,看起來在商會結束前無法将真相大白。

商會已經接近尾聲,再有不過十日就要結束。這次商會雖然坎坷重重,而且中途殺出個後起新秀,但是對于白家來說,仍然穩步向前推動着他的商界利益和霸主地位。

本來白家對于郁熠朝的鋒芒十分忌憚,準備全方位打擊将其摧殘,但是越攻堅越感到此非一日之功。流風閣的銅牆鐵壁内外兼備,内有郁熠朝不知道從哪裡搜羅來的各路商人,油鹽不進又精明異常,隻能在生意上彈壓。外有郁熠朝以不變應萬變,見招拆招讓白家也隻能和其相對僵持。

本想就着機會和郁熠朝真刀實槍地分利商戰,誰知道連他人都難見到。誰家大老闆在商會上不是個個孔雀開屏般交際虛與委蛇,隻有他,整日連個影子也見不着,似乎也不是在打理生意,全然一副甩手掌櫃的樣子。

“甩手掌櫃”從溪甯回來後便被各式的紛雜事務圍在,一連三天,連至居裡的門都沒能出。沒有和林停晚重逢時,他每天絕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做生意,一天也不分早晚,幹到累了,無人打攪便短暫睡一陣。

時複流轉,日日年年。

但是自從年初回到泾關開始,手下的人總是經常找不到他。一問,要麼是去山裡了,要麼是去養病了,要麼是不知所蹤,所有的決策都彙集到華宿那裡。起初華宿還覺得自己這個“攝政王”很威風,自己多幹點活還能促進老闆情感升華,那他離着主理的位置就不遠了。後來越幹越煩躁,日日期盼着老大能“顧家”。

聽到林停晚被太子拉着去環容州遊玩,華宿樂壞了,把他們家老闆連夜拘禁,堆疊在層層賬簿和文書後面,勢必讓他把事務處理完再出去。

郁熠朝拿出一張帖子,端詳片刻。帖子紙質手感考究,上寫燙金書法,自成一派,頗為雅意。上書五個大字“商會峰幕邀”,據說每一張請柬都是白義信親手寫上的。

華宿站在一旁,看到熟悉的字體無聲冷笑。“這許多大事我職權不夠無法決斷。”就像這商會閉幕,自從郁熠朝現身後,流風閣的各個莊主沒有一個收到請柬。

“這個地方……”郁熠朝掃了一眼會址,竟然不在城内,而是在白水城和齊紀交界的臨山上。

“聽說是以前白家發家的地方。”

郁熠朝疑惑:“白赫不是靠□□和借先皇的勢發家的?若不是壟斷國内鹽鐵,哪裡來的權勢?”

華宿一臉鄙夷:“白家對外宣稱自家老爹輔佐先皇有功,家族受蔭封。這臨山是當年行軍打仗路過此處,在山上廟裡祈告,所言竟皆已成真。因此白家推崇備至,将山名改為‘臨山’,顧名思義,天子駕臨之地。而且保留了祭拜的傳統,逢年過節大事不決,都要去問問神仙。”

“說實話,經商的哪個不供奉個護佑神,關二爺、财神爺,隻要是個寓意好的,不管是鍋碗瓢盆都給供起來,無非是要麼圖個吉利,要麼就是來錢不幹淨,做虧心事掩飾罷了。咱們流風閣踏實做買賣,不信這個。”

他的本意是勸說郁熠朝拒絕白家神神叨叨的閉幕安排,這種行程如此大張旗鼓,肯定是白家彰顯鞏固自家商界統領地位的台子,給别人站樁本來就沒有意思,何況還是白家。

郁熠朝卻認真思考了他的話,緩緩問道:“那你覺得,流風閣應該供奉哪路神仙?”

華宿瞠目結舌,“老大,你以前不信這個啊。”

郁熠朝淡然:“現在信了。”

祈禱是希望的一種形式,信奉之人還對未來充滿着希冀。

“我不能信?”郁熠朝見華宿表情古怪,追問。

華宿張張嘴沒說話,隻能搖搖頭。他能說什麼?說阿朝這半年變了不少?其實他也沒有太明顯的外在變化,依舊按部就班地經營着生意,不舍晝夜地賺取錢财。如果非要說不同,華宿覺得,郁熠朝藏在溫潤面皮下的鋒芒正在一點點外現。他活得,更加真實了。

他幹咳兩聲,拉回正題:“據說此次規模不小,連太子也不知道怎的都被白家忽悠了去。這明顯是想要拉攏太子,為白家以後的勢力鋪路。”

郁熠朝一拍請帖,“去,流風閣的所有人都過去見見世面。”

華宿撇撇嘴,就猜到勸不住,他家老大最近和開屏的孔雀一樣,比自己還愛表現。

“這又是什麼?”郁熠朝拿起另一個請柬,相比前者,這個請柬就樸實無華多了。

“這個,雖然是以商柬送來的,但看上去像家書,我們不敢拆。”

郁熠朝皺眉拆開,發現是一封壽宴請柬。七月初四,白府,遊仙水清波島,共賀壽日,黎見堯敬上。

“黎見堯過壽,去白家湖心島過?”

“哦,最近這事傳的沸沸揚揚的。”華宿扇子開合,自顧坐下聊起來,“之前不是黎見昈夥同白家那個狗腿子錢至盜取了天下至寶店,其實天下至寶店的東西都是白家資助給耿奎的,有不少聽說還是耿奎偷來的。白家就想趁此機會把東西要回去,結果黎見昈自從回來後就沒有一天腦子清楚的。白家幾次探望無果,懷疑黎見昈想私吞所以在裝瘋賣傻,就帶着人去黎家兄弟住所大鬧一通。”

“咦,桌椅闆凳、鍋碗瓢盆全砸了,後來不知怎地發現東西可能都被錢至轉移走了,死無對證了,而且黎見昈那副癡呆樣好像是真的……”

郁熠朝聽着好笑,“兩大商賈世家,為了一些文玩珠寶,竟大打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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