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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有理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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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林停晚知道郁熠朝的意思,但是當他站在宅門前時,還是被深深震住。

這座宅院坐落在一個奇妙的位置,雖然不在交界的線路上,卻離泾關、倉陽、立揚都不遠,而且周邊住宅較少,看上去人煙不多,若是想置辦些東西,卻不困難。

周圍的草木多半規整,看得出來剛被打理過,空中彌漫着草木的香氣,和郁熠朝的氣息融合,難以區分。朱門的漆異常紅,像是墜入黑夜的秋楓,在月光下極其耀眼。

府内确實種着不少楓樹,地上移植的土還未完全壓實。府中的布局更像南方的亭台樓閣,不少涓流泛着銀輝擊起清脆的流聲。宅邸整體簡單雅緻,沒有過多裝飾,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地點綴其上,清淡内斂中帶着别緻,仔細看來,全是建造者的心思……

林停晚張張嘴,沒說出什麼。

郁熠朝拉着林停晚四處逛,主動介紹:“你不是說要在泾關置處房産,我以為泾關雖然交通發達,住起來卻并不便利而且頗為吵鬧,若是不守着那點念想,其實此處是個不錯的住所,便擅自改了你的地點。”

林停晚心想自己隻是随口占個便宜,郁老闆真是大氣得很。隻是那時他還沒有給郁熠朝像樣的承諾,說什麼占便宜的話都可以出爾反爾,如今言之鑿鑿在人家祖宗靈前承諾,再說自己當時信口的胡謅總顯理虧。

“你……”他想說你費心了,破費了,但是對他們來說過于言重客套,“你把房契給我……”

郁熠朝拉着他走到一個像是書房的房間,當場掌燈掏出房契。林停晚看着上面他當一輩子官都掏不出銀錢數,試探地問:“這上面寫的我的名字,郁老闆是全額買的吧?我不需要繼續還貸吧?”

郁熠朝:“看你表現。”

林停晚:“!我有事回趟京城。”

郁熠朝笑着将他圈進懷裡,“這裡最大的好處,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一天一夜足夠。”

原來在這等着呢!林停晚心中動容,融化一片,當即勾住郁熠朝脖子,讨好道:“郁老闆要什麼表現?餓麼?渴麼?需要鋪紙研磨麼?缺伴讀麼?”

郁熠朝:……

他還沒說話,林停晚便靈活地掙脫懷抱颠颠地跑到書桌前準備當伴讀,展書的時候還不動聲色地收起了房契……

“來來,阿朝,我記得之前在泾關你睡前要聽幾頁書,這個習慣不能丢,快來……”

林停晚坐在桌前的長椅上,他覺得這個椅子有些奇怪,因為無論在哪個書房都不曾見過如此長的椅子擺在桌前。畢竟讀書是個苦差事,硬闆凳還治不了人的偷懶,更别說這椅子像榻一樣,他都能半躺下,學累了躺下就起不來了。

郁熠朝隔着燭火盯着林停晚看了片刻,竟順從地走來,大半夜的也陪林停晚玩起這無聊的遊戲。

林停晚按着郁熠朝的肩膀讓人坐下,而後與他并肩,從桌上随便拿起一本書,随意翻開一頁就要開始念。

“等等。”郁熠朝及時喊停了他,然後果斷抽回書本,“最近在學其他的,換一本。”

“可是你這裡隻有這一本。”

“我……今天不想看書……”

林停晚勾起唇角,邪魅一笑,“讓我表現表現,求求你了阿朝。”

能讓郁熠朝方寸大亂的,肯定十分精彩。林停晚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雖然他小時候總是愛看這種東西,但是每次慫恿郁熠朝總是失敗,如今此人确實出息了,竟都主動“學習”了!

于是他伸手去夠,兩人扭成一團,最終郁熠朝還是擔心林停晚爬得太靠外摔出去而妥協。

林停晚笑嘻嘻打開書。

——“《婚喪嫁娶習俗大全》?!”

快速翻看,郁熠朝将喪葬頁折起,但是在婚娶頁做了細密的筆記。

……

郁熠朝臉色臊紅,攬着林停晚:“沒辦過,學習一下。”

是了,黎見恩不知道如何為長輩辦喪事,郁熠朝隻比他大五歲,家中唯一的長輩去世時還沒讓他參加,他又如何知道安置死者,安撫生者?

他自小孤身一人,如何知道那些合該長輩操持的禮節?

黎見恩以他為仰仗,不惜截斷黎家自主也要依附流風閣。他輕輕松松給出一個庇佑承諾,随随便便送出一幢樓,但是誰又在他艱難的時候給了他哪怕一句安慰?

連林停晚都不曾。

郁熠朝收起書,求饒:“好了,今天可以不學了嗎?”

林停晚心口發悶,“嗯,你婚嫁這部分學了嗎?”

郁熠朝:“學了……一部分。”

“哪一部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三書六禮,敬告祖宗,換庚過禮,安床鋪房,遊街酒筵……”

合着就關鍵部分沒學!

林停晚氣死了,奪過書扔在桌上,倒了兩盞冷茶遞給郁熠朝一杯。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我青梅竹馬,無需此項。三書六禮和換庚過禮,無非是你送我我送你的禮節,我窮的叮當響,你若是想要這個,那咱們現在就得一拍兩散。下午在黎家祖祠告慰了郁伯母,也三拜過,我娘的話,幾個月前我回京前曾在泾關和她交代過一嘴,此事算了了。此處有新房新床,剛才一路過來算是遊街……”

而後他端起茶盞,輕輕碰在郁熠朝的杯壁上,發出清脆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現在酒筵和合卺酒也有了,禮成。”

林停晚語速很快,郁熠朝端着茶盞根本沒反應過來,他們已經禮成了……

“這……”雖然郁熠朝心裡感動,但是也覺得未免有些敷衍……

“你不認賬?”林停晚惡人先告狀,然後他端起郁熠朝的茶盞,遞到對方唇邊,強行喂他喝下,“現在賴不了了。”

郁熠朝終歸是個安靜的人,平時舌燦生花的口水仗打多了,在最親近的人面前不覺回到最原始最放松的狀态,半晌也沒說出什麼。

林停晚隻當他認下了,他卻擡起晶亮的眸子:“日後我補給你一個正式的。”

“阿晚對這些禮節應該十分熟悉吧?”他笑意粲然,眉目含情地問。

林停晚外強中幹,理直氣壯:“當然!”

“那教教我後面的禮節?”

“什麼?禮成了啊。”

郁熠朝突然翻身壓來,林停晚的身體側傾,一下躺在勉強容下一人寬的長椅上。

難怪這個長椅如此奇怪,他就知道,郁熠朝根本不會在這裡好好念書!

“你……”林停晚感到身上虛增了重量壓迫,但是并不難受,郁熠朝在有意控制着身體接觸,“我說錯了,我不會,你容我……先學學……”

“沒學會便在我母親靈前誇下海口?”

“什麼?”

“一意孤行,軟硬兼施,山高路遠、風霜雨雪都好好待我?”

林停晚在黎晞靈前說這些,就是無法說給郁熠朝,一開口就臊得臉通紅,結果那人就一字一頓地給重複出來了……“我在你娘面前,總得好好表現……”他手腳僵住,露在外面的皮膚白中透紅。

“那在我面前就不用好好表現了?剛才你不是還說給你個表現機會?”郁熠朝當場拆台,林停晚仗着他那點好脾氣天天胡說八道,但凡追究起來,他根本一句話都說不出。

好在林停晚知道這一點,因此三緘其口,靜默不語。郁熠朝壓低身子,輕聲問:“你說的軟硬兼施,如何施展?”

林停晚忍無可忍,伸手撈下郁熠朝,後者顯然沒有預料,直接疊在林停晚身上,擡頭有些怔愣。

“郁熠朝,你是想和我洞房嗎?想的話少說兩句,磨磨唧唧……的……嗯……”

不知是林停晚的動作還是話語刺激到了郁熠朝,後者就像被打開了閘門,如洪水般襲來。他的吻不同于往日,帶着急切的欲求,林停晚被困在方寸的桌椅間,動彈不得,任由郁熠朝擺布。

“想。”

“嗯?唔……什麼……”林停晚很快便感到渾身發軟,之前都不會這樣,他分出一絲神智探究原因,發現郁熠朝不僅将他死死壓住,手也不老實地在他身上遊走。然後伸進了他的衣服裡……

郁熠朝微微擡頭,俯視着林停晚:“我想和你洞房。”

!!

竟然如此直白!如此快速!

林停晚平複了幾息,擡手勾住郁熠朝脖子,借助對方的支撐微微擡起頭,将唇印在對方唇上。

然後得到了猛烈的回應。

兩人的氣息陡然加重,在昏黃的燭光下身影重疊。林停晚被親狠了,迷迷糊糊中想到了奇怪的事情。

他想,我今天為什麼穿這麼多衣服,脫了半天還沒脫完。

他想,這長椅真堅固,這麼折騰都沒散架。

他想,書好像被碰掉了。

他仰頭伸着脖子喘氣,無意間瞥到被折角的《婚喪嫁娶習俗大全》,正是喪葬的禮節。

林停晚閉上眼睛,猶豫片刻後又睜開,“阿朝,你還在……服喪期……”

他感覺身上的人動作陡然一停,而後撤去了全部重量。

郁熠朝用冷水潑了幾遍臉,打開窗戶背身而立。林停晚扶着椅背起身,已經衣不蔽體,象征性攏了把中衣。

林停晚想說些什麼緩和的話,讓郁熠朝不必在意。還沒開口安慰,郁熠朝便自言自語:“這樣……不對。”

林停晚能預料到這樣的結果。郁熠朝本身是個對自我要求極為嚴苛的人,經年的古賢至理讓他擁有極其高的底線,在踐踏底線時,他便會給自己剌上一刀。正如他在祠堂時的對自我的避之不談,是他無法與自己和解,對自己的不認可。

林停晚望着窗邊落寞的人影,那種氣悶和心疼再次翻湧而上。一個荒誕的念頭橫沖上來。兒時他便教他如何離經叛道,現在該教教他如何寬恕自己。

在這方面,林停晚具有深深的發言權,畢竟他骨子中和蘇绾喬是一類人,不犯人,但也不原諒人,隻原諒自己……

林停晚赤腳走過去,“啪”一聲關了窗,“郁熠朝,你沒想好便來招惹我?”

郁熠朝垂下的拳頭松開又握上,似乎想了許多,但是最終落到口中隻有一句:“對不……”

他還沒說完,就被林停晚捂住嘴,“你對不起誰?”

林停晚那些不甘和的心痛被郁熠朝一句話點燃。他赤腳踩在郁熠朝鞋上,腳尖微踮,腰際相貼,挂在郁熠朝身上,臉靠的極近。

他心裡有個瘋狂的念頭,像是在臨山中要直直拉下高階上的星,貼着面頰,他說:“阿朝,我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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