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妃很厲害的樣子，她現在還在外面曆練麼？”從慧鸾的語氣中，沈遙瀾敏銳的感受到一絲被她壓抑得很好的思念，思考再三，沈遙瀾還是決定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母妃她……戰死了。”慧鸾沒有對沈遙瀾隐瞞，沉聲說道。“八年前，母妃奉命護送新晉靈覺者來遺迹試煉，按說像她這樣的高階靈覺者是不需要再度進入遺迹的，隻需在遺迹附近駐紮等待靈覺者們試煉結束，再陪同他們返回帝都便可。不知為何母妃進入了遺迹，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十月期滿，所有靈覺者都出了遺迹，但母妃沒有出現，後面遺迹傳送門再度開放，從裡面傳送出渾身是傷的母妃。他們把母妃送回了帝都，但最後父皇窮盡全力也沒能救活她。”

聽出慧鸾語氣裡隐藏的痛苦，沈遙瀾将手中的水壺放到身側，擡手尋到她的手掌，緊緊握住她的手。前世她的父母先後因病去世，獨留她自己一個人在世間流浪，慧鸾的悲傷，她懂。

感受到沈遙瀾無聲的支持，慧鸾深吸一口氣稍稍平複心情後接着道：“我在母妃的貼身衣物上收集到了一些顔色特别的細沙，仔細考據之後我确定這些細沙來自于此，所以……”

“所以，這便是我們來飛沙荒漠的原因？”沈遙瀾打斷慧鸾的話，詢問道。

“嗯，飛沙荒漠危險非常，沒人願意為此冒險。就連父皇都不願派人繼續追查此事，我隻是不忿，一路走來，母妃為帝國征戰無數，最後卻沒人肯為她冒險一次。”慧鸾接過沈遙瀾遞回給自己的儲物戒緊緊握在手中，指節微微泛白，語氣裡帶了些戾氣，随後她扭頭看向身邊的沈遙瀾，接着道：“八年前我沒能覺醒召喚能力，但遺迹我隻能靠自己來闖……我……”雖說現在已經知曉可以替沈遙瀾解除自己與她之間的契約，但畢竟是确實發生了的事，她對沈遙瀾的愧疚感并未消除。

“無事，現在我和影月能陪你一起。”沈遙瀾捏了捏慧鸾的手阻止她繼續說話。對她而言還能繼續呼吸便是恩賜了，那曾經發生的獻祭儀式主觀來說倒也不是沈遙瀾親身體驗的事，她對慧鸾并無怨恨。至于後面能不能恢複行走能力，能恢複固然最好，若不能，她相信以慧鸾的品性定然是不可能對她不管不顧的。

“恩。”慧鸾感受着沈遙瀾手上的力度，再看她一臉認真的模樣，輕輕點頭，反手回握過去，以示自己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