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遇到拿制式槍械的,紅毛還會考慮搏一把,但這種自制的武器……對方拿槍管對着自己,要是真走了火,那可不是鬧着玩的。紅毛混混自問沒有徒手接子彈的本事,隻能僵在原地不敢動。
“……啊?”黃毛混混徹底傻了,他們有想過夏月不好惹,但沒想到會這麼不好惹。他已經冷汗涔涔,“妹妹,你冷靜。冷靜啊!”
他連忙用眼神示意紅毛千萬别亂來,對方手裡的是槍,再怎麼不濟,招呼在身上也讨不到好果子吃。他咽了口唾沫,顫巍巍地開口:“你……你要怎樣才肯放我們走?”
“不是你們主動想和我‘交流交流’嗎?怎麼成了讓我放過你們了?”,夏月眯着眼看着黃毛。
黃毛混混感覺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居然會栽在一個小姑娘手裡,還是以這麼一種方式。
“今天的事,知道該怎麼處理嗎?”
“知道,知道!我們絕對一個字都不透出去!”花臂男已是有氣無力,他感覺自己的意識越來越模糊了,再不止血他真的會死!
“還有你們。”夏月把槍口轉向黃毛和其他三個混混,“聽懂了嗎?”
“聽懂了,聽懂了!”黃毛忙不疊地點頭,他感覺自己的腿肚子都在打顫。
有個年紀和夏月差不多的小混混突然“哎”了一聲,“我去,是她!”
小混混突然喊出這句話,讓其他混混都是一愣。他對着黃毛耳語了幾句。
黃毛聽完後,臉上先是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随即又變成了恐懼。
“捅殘過人?十三歲?!你媽的,你不早認出來!”
“我說呢這麼眼熟,我和她一個初中,是個狠人,聽說從小學就開始混社會。”小混混小聲對黃毛說道。
“操,這麼狠?”黃毛回頭瞥了一眼夏月,見她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頓時打了個哆嗦。
他看了一眼夏月手中的自制槍,心一橫,和其他混混架着半死不活的混混頭子,一溜煙地跑了。
“呼……”夏月看着混混們消失在街角,終于放松下來。她靠在牆上,長舒一口氣,聲音裡帶着一絲疲憊:“還行。”
她把“槍”扔到一旁,鋼管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夏月有些心累地靠在牆上,閉上眼睛,微微喘息。
那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槍,隻是個半成品。
剛才的“表演”成功騙過了混混們,但夏月心裡清楚,她是在玩命。
但她就是在賭。她一個高中女生,身手再好,隻靠匕首的情況下也不可能打得過一群男人。能跨戰力反殺的,隻能是熱武器。
她特意選擇了在捅完混混頭子之後才掏“槍”。如果一開始她就把它亮出來,混混們是不會相信的,畢竟在他們的認知裡,一個高中女生怎麼可能會有槍?
但是在他們已經見識到她心狠手辣,又捅殘了一個同伴的情況下。她再掏出“槍”,混混們就會認為這是她殺雞儆猴。
那群混混怎麼也沒想到,夏月居然敢主動捅人,而且看手法還十分熟練。他們原本隻以為夏月是個普通的高中女生,但夏月這一刀徹底改變了他們的想法。
等夏月再拿出那根鋼管的時候,混混們就不攻自破了。他們的社會經驗讓他們打心裡認定這絕對是道上混的狠人。
誰也不敢賭夏月手裡的東西是真的還是假的,畢竟那東西看起來太真了。
如果那東西是真的,那這就不是一起簡單的鬥毆事件了,而是會驚動警察的重大刑事案件。
這群街頭混混,論打架耍狠他們一個比一個厲害。但讓他們真的去和警察作對,他們沒那個膽量,也沒那個底氣。
就算是假的,那也得有命才能去驗證真假。
最重要的是,夏月敢在他們面前亮出來這個東西,就說明她不怕事情鬧大。
一群常年混迹社會的小混混最怕的就是這種光腳不怕穿鞋的人,誰也不會願意為了幾個錢把命搭進去,得罪有錢人也不能得罪這種無敵之人。
不管怎麼說,這一局,她賭赢了。
這群混混雖然算不上什麼厲害的角色,但畢竟是常年混社會的,肯定打過架見過血,不比安分守紀的老實人,沒那麼好糊弄。但夏月靠着自己的膽識和身手,成功把他們唬住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不遠處的角落,那緩緩蠕動的陰影,欣賞了這場心理博弈大賽的全過程。
“既瘋狂又冷靜,真是美麗的靈魂…”
“太有意思了,比我一開始想的更有趣…你到底還要給我多少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