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它輕而易舉地劃開一條傷口。鮮血瞬間從破損的肌膚中湧出,沿着她的脊背緩緩流淌,滴落在床單上,開出一朵朵嫣紅的血花。
空氣裡浮動着鐵鏽一樣的腥甜氣息,它似乎很享受這個過程,那隻爪子一下又一下劃過夏月的後背,留下一條條鮮紅而猙獰的痕迹。
“用鮮血來繪制新的玫瑰怎麼樣?”它饒有興緻地在少女的背上作畫,将她當作一塊任其塗抹的畫布。
夏月一動也不能動,隻能任由它擺弄,這讓她想起被釘在标本台上的蝴蝶。
忽然,怪物的動作變得優雅,它用爪尖蘸取新鮮血液,将其刺入少女的身體,像一個很有經驗的紋身師一樣。
第一筆沿着左肩弧度緩緩拖曳。利爪刺破真皮層,疼痛蛇一樣順着神經遊走。
它用無名指爪勾起溢出的血珠,在創口兩側點染出漸變紅暈,宛如工筆畫家在宣紙上暈染。
“用你的鮮血作畫,多奢侈的顔料。”怪物喉間笑聲滾動,發出指甲摩擦玻璃的刺耳聲響。
它用不屬于人類的音階哼唱起某種不知名的旋律,那曲調怪異而刺耳,充滿了邪惡的意味,利爪遊走的節奏與詭異旋律完美契合。
繪制花瓣的過程殘忍又優雅。爪尖刺入再驟然提起,新的血色紋路在少女的脊背綻放。
它的爪子時而輕挑慢撚,在創面表層輕輕刮蹭,讓滲血呈現霧狀紅暈;時而又沉腕發力,鑿出深深的傷口,讓湧出的鮮血立刻在凹槽中凝結。
每當完成一瓣,怪物都會用舌尖拭去溢出的血漬,被唾液沾染的圖案随即便固定下來,永遠定格在少女的肌膚之上。
血玫瑰的輪廓逐漸浮現,每片花瓣都綴着細小的血珠。當玫瑰主莖成型時,夏月後背已布滿細密的冷汗。她的身體止不住顫抖,卻無法掙脫這可怕的束縛。
“真是美麗……”它欣賞着少女背上的傷口,那些鮮血成了最完美的顔料,被它肆意地在夏月的皮膚上勾勒出一朵朵扭曲的玫瑰。
最精妙的是處理藤蔓上的荊棘紋飾。
爪尖忽然分裂成七根長針,同時刺入夏月的皮膚。在一聲慘叫中,七道血線猶如活了一樣,自動纏繞在藤蔓上,在皮膚表面形成暗紅色的立體芒刺。
當最後一筆收尾時,少女整片後背化作一片血色花園。盛放的玫瑰纏繞着荊棘,帶刺藤蔓順着傷痕走勢沒入腰窩,每朵玫瑰都在随呼吸膨脹收縮。
它似乎對自己的作品極為滿意,湊近夏月,冰冷的鼻息輕輕觸碰她的傷口,嗅着她身上血腥味與恐懼交織的氣息。
“多麼美妙的味道……”它陶醉般地呢喃着,在夏月耳邊輕聲低語,“我的小寵物……你身上的一切都是屬于我的……”
它繼續沉醉地吞咽混合着恐懼的血液,獨眼裡跳動着暗紅火焰。
夏月感到背部的傷口被某種冰涼的東西觸碰,她全身劇烈地顫抖起來。那怪物伸出舌頭,在傷口上輕輕舔舐,肆意品嘗着鮮血的滋味。
“你的血……真是甜美……”它低沉的聲音中帶着一種令人作嘔的滿足。
“滾……啊!”夏月死死地咬着牙,用盡最後的力氣維持着即将燃燒殆盡的理智。
“啧……不聽話……”它似乎有些不滿,将少女翻過來,讓她仰面躺在床上。
夏月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傷口被翻動的劇痛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她想掙紮,但那隻巨大的爪子死死地壓着她,将她牢牢釘在床上,讓她動彈不得。
“真是倔強的小東西……”它用爪子輕輕劃過少女的腹部,留下一道淺淺的痕迹,仿佛在标記着它的所有權,“不過我喜歡……”
它享受這種掌控一切的感覺,用爪子溫柔地撫摸着少女的臉頰,輕聲說道:“你遲早會臣服于我……”
“到時候,你的一切都将屬于我……你的身體,你的靈魂……”它湊近少女的耳邊,氣息中帶着血腥味和冰冷的惡意,“你的一切都将被我占有……”
夏月的意識在劇痛和恐懼中漸漸模糊,身體因失血而冰冷。她隻能隐約聽見那怪物的低語,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朦胧起來。
“就這樣睡吧……等你醒來,一切都會不一樣了……”那怪物的聲音将她拖入無盡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