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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傷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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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權懊惱了幾日,所幸夜裡睡覺是兩個被窩,否則還不知會做出什麼混賬事情來。

趙權一方面覺得自己下流,一方面又覺得不怪他,江郁白讨人喜歡,容貌清麗,偶爾又露出些憨态來,趙權多看他幾眼,就覺得心尖酥酥麻麻。

于是他連着幾日出門,晨起去茶館聽故事,奈何那說書的老先生歇年了,幹喝茶沒勁,想去找狐朋狗友喝酒,又想起江郁白不喜他飲酒,實在無處可去,提着鳥籠子出去溜達一圈,買些夫人喜歡的零嘴,磨蹭了許久,還不到晌午。

正不知上哪撒野去,身後有人用小石子丢他,趙權後腦像長了眼睛,側身一躲,随即從地上抄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朝着那人狠狠砸了過去。

賈靖承咧嘴一笑,閃身躲開,笑吟吟道:“這寒冬臘月天裡,王爺怎麼跑街上溜達來了。”

“你臘肉吃多了閑的,管你爺上哪兒溜達!”趙權鞋底在雪裡蹭了兩下,繼續往前走。

賈靖承莞爾一笑,跟了上去,“相請不如偶遇,王爺若是得閑,不如一起喝兩杯。”

趙權沒搭理他。

賈靖承壓低了聲音道:“簡大少來了我垂夢樓,賒了不少賬,銀子倒是無妨,想請王爺把人給逮回去。”

趙權腳步一頓,眼前就是酒樓,皺眉道:“裡面說。”

兩人進了酒樓,趙權把鳥籠遞給奴才,讓人回去禀一聲,讓江郁白不必等他吃飯。

待酒菜上齊,遣退了旁人,賈靖承扶着袖子給趙權斟酒,笑說:“素日裡常與你喝酒,如今你成了家,逮你一回比考狀元都難。”

趙權觑着他道:“今朝逮着我了,按你說的,後年必得中個狀元。”

賈靖承擺擺手:“說笑說笑。”

趙權這纨绔打架生事多,倒不喜流連煙花,賈靖承卻恰恰相反,見了誰都是笑臉相迎,偏生卻喜歡勾欄香坊,常去那垂夢樓傳聞就是他自己的生意。

趙權與他碰了碰酒杯,呷了口酒,問道:“簡孝廉與誰去的垂夢樓,你與我說說。”

“戴震科之子,戴向天。”賈靖承皺了一下眉毛,又極快舒展開。

戴震科駐長明州兵部侍郎,官拜三品,是鎮國公麾下得力戰将,戴向天在兵部挂了閑職,這幾年人在皇城内。

賈靖承吃了幾口菜,低聲說:“這兩人稱兄道弟,打得熱火朝天,喝多了就鬧事,前陣子看中了樓裡的姑娘,連着點了好幾日,這兩日碰巧那姑娘身子不爽,這兩人發了頓酒瘋,闖去人屋子裡打罵。”

“叫人打出去就是了。”趙權亦壓低了聲音道,“你開這垂夢樓,多少也是想探聽消息,吃醉酒鬧事是常有的事情,勞動你出頭,還要将我拖下水,怕是沒有那麼簡單。”

老睿王是前朝寵臣,最喜弄權,這攤子太大,各處都是尾巴,現如今收不住了,糊弄着過日子。

賈靖承勾唇一笑,“小皇叔腦子清楚,果真瞞不過你。”

趙權睨他一眼,兀自吃菜。

“這戴向天啊,在我樓裡一擲千金,像是有使不完的銀子,他爹身在長明州,三品的官一年才多少俸祿?更别提他家裡好幾個兄弟。”賈靖承道,“除卻你家簡孝廉,還有朝中好幾家公子少爺,都是權貴之家,這夥人聚在一起吃喝嫖賭,凡落一個結黨營私的罪名,我垂夢樓得一并倒了。”

“所以,你想在事情未發酵前,讓我去垂夢樓鬧一場,讓戴向天等人顔面掃地,往後就算再有聚會,他們也得換一個新地兒。”趙權眼神沉沉看向他,“靖承,你明擺着要我替你蹚渾水。”

賈靖承抖開扇子搖了幾下,輕笑道:“今次我欠你一個人情,他日必傾囊相報。”

事關簡孝廉,趙權不能坐視不理,想起那小兔崽子他就動氣。

“你不拒絕就是答應了,咱們事不宜遲,今晚就把他們弄走!”賈靖承敬他一杯酒,“多謝小皇叔垂憐。”

趙權憤憤吃了口菜。

*

夜裡,趙權帶着人去了垂夢樓,馬車停到小巷子裡,寒風裡候了半宿,等戴向天和簡孝廉進去,喝到酒意最濃的時候,趙權讓邢徽進去揍人,務必帶去大堂,當着那些酒客的面揍。

邢徽那張素來像石頭一樣的臉上出現了皲裂,眼神古怪地看着趙權,“我以什麼名義去揍人?表少爺就算了,咱們憑什麼把戴向天揍一頓?”

趙權冷得哆嗦,“爺揍人還要理由?”

邢徽鬥着膽子道:“你自己怎麼不去?”

趙權團起袖子,眼神閃爍道:“我怎麼能去,叫夫人知道了,耳朵都得擰沒了。”

“得了吧,您就沒去過青樓,怕露了怯叫人笑話!”

“滾蛋!”趙權抄起拳頭要揍他,邢徽腳底一抹油,沖進了垂夢樓。

明明已是後半夜,這條街卻熱鬧非凡,紅粉燈籠挂滿了天,濃郁的香粉味道充斥在空氣中。

趙權倚着車壁,心裡想到江郁白,得一知心人,相攜共白頭,那是多美妙的事情,世人卻偏愛聲色犬馬,極力在醉生夢死中追求極樂升天。

他搓了搓手,着急想回家,整日未見那小笨蛋,也不知他夜裡睡得暖不暖和。

正在亂想時,簾子被掀開,邢徽苦着臉道:“真揍不了,嶺南侯世子也在裡頭。”

孫庚乃嶺南侯與北陽公主之子,名義上是趙權嫡親的外甥。

趙權擰得眉毛都要飛了,“我怎麼記得孫庚年方十四?”

邢徽把簾子挂起來,比了個請的手勢,“您來吧。”

趙權跳下馬車,邢徽跟在他身後,提醒他道:“爺多少留神,這垂夢樓對外宣稱是樂坊,又逢年關,公子少爺們尋歡作樂不稀奇。”

“難道,我趙權打人就稀奇?”

*

簡孝廉吃了好日的酒,醉得難受,偏生戴向天不許他走,在座又有幾個大人物,他更是不敢動。

屋内樂聲悠悠,吃醉了酒的客人們癱成一團,戴向天懶洋洋坐在椅子裡,勾着唇,睨着周遭這群傻子。

簡孝廉扯了扯他的衣袖,打了個酒嗝,“戴公子,明日家中宴客,我先回去了。”

戴向天勾住他的脖子,嗤道:“走什麼?大家喝得正高興,你掃什麼興?還是今日沒有嫣兒姑娘作伴,簡公子不盡興?”

簡孝廉腦袋暈糊塗了,捂着胃就想吐。

戴向天扯着他站起來,嗓門高昂道:“走,咱們後院找嫣兒去,瞧瞧她在作甚!”

兩人拉拉扯扯起來,屋門剛一推開,還未來得及往外走,迎面撞上一人。

簡孝廉仰起頭來,頓時軟了腳,趙權陰沉的臉好似閻羅再世,索命來了!

戴向天定睛一看,眯起眼道:“今日真是好雅興,賢郡王也來這裡聽曲吃酒?來來來,大家一道喝幾杯。”

趙權推了他一步,大步走入廳内。

樂聲未歇,那琵琶姬猶然沉浸在樂曲中。

趙權走上前,一把按住琵琶,弦音铮铮,緩緩靜默下來,堂内衆人不約而同向趙權投去實現。

趙權環視一周,将十餘張面孔刻在了心裡。

孫庚驚慌失措立起身,畏縮着喊道:“小舅舅。”

趙權問那琵琶姬:“姑娘,這琵琶于你重要否?可否讓給在下?”

琵琶姬松了手,怯聲道:“樓裡給的琵琶,官人盡管拿去用。”

趙權聽罷,舉起那琵琶,在衆目睽睽之下,一琵琶敲在戴向天後背上,戴向天未有戒備,隻聽弦音震蕩,後背劇痛,整個人栽倒在地,頓時懵了神。

霎時間,堂内衆人酒意消散,惶惶不安望向趙權。

戴向天趴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他忍着疼痛仰起頭,龇牙道:“我做錯了什麼?王爺為何動手!”

趙權蹲下身,用手指着他,冷笑道:“我今日就讓你死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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