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白抿着嘴笑:“高興。”
兩人點完爆竹去廚房熱菜,餃子盡數下了鍋,炖肉和雞湯重新熱上,又炒了道小油菜。
趙權熱了一壺酒,給江郁白也倒了一杯,随後便大快朵頤,敞開了肚子吃。
“酸菜餃子好吃嗎?”江郁白問道。
趙權連連點頭:“美味至極。”
江郁白見他吃得暢快,心滿意足,一整天總算沒有白忙活。
飯後又是一通忙活,刷碗燒水沐浴,夜裡,趙權躺在床上直喘氣,累得指尖都擡不起來,反觀江郁白,盤腿坐在床上,一派淡然自若的模樣。
趙權手伸過去,撓了一下他的腰,“不累嗎?”
江郁白縮了一下腰,拍開他的手,“還好,不怎麼累。”
趙權側過身,托着腦袋看着他,好奇問道:“為何想與我兩個人過年?”
江郁白鑽進被子裡,沒回答,背過身去準備睡覺。
趙權以為他睡着了,也鑽到被子裡去,卻聽江郁白說:“人多的時候,我分不清王爺是真是假。”
趙權道:“分清作甚?”
江郁白翻過身來,望着趙權英俊的臉龐,茫然道:“我不知道,可我不想離王爺那麼遠。”
趙權眼眸裡染上笑意,他掀開被子一角,柔聲說道:“過來,我想抱抱你。”
江郁白稍顯猶豫,趙權飛快掀了他的被子,強硬地将他抱進懷裡,手從他頸窩下穿過,環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握住他的腰,身體密不可分貼在一起。
江郁白臉龐發燙,想把趙權推開,那人卻像鐵鎖似的,牢牢纏着他。
不知是浴水過熱還是炭火燒的旺,江郁白身上發汗,尤其被趙權抱住的地方熱得發燙,他想掙開,趙權突然翻身将他覆在身下,溫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江郁白下意識閉緊了眼,趙權卻隻是吻了吻他的眼簾。
江郁白心跳得飛快,潮熱的空氣順着呼吸灌入四肢百骸,他不自覺地環上趙權的脖子,眼皮顫了顫又再合上。
趙權說:“此處沒有别人,與你都是真的。”
“嗯。”江郁白沒睜眼,收攏手臂,将趙權的腦袋往下壓。
趙權溫柔地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輕笑道:“上哪兒學的?”
“偷偷看了你的書。”江郁白竊竊睜開眼,想看趙權的表情,恰逢趙權低頭,眼睫發顫又再阖了回去。
趙權深深吻他的唇,像是無師自通,又像是夢中演練過無數遍,熟稔地挑開他的唇齒,汲取他甜美的氣息。
帳中呼吸粗重,趙權泛起熱潮,汗水順着肌肉線條淌下,明明覺得熱,卻又迫切地索取額外的溫度,他吻着江郁白的脖頸,掌心滑到他腰間,急切地解他的衣帶,越是着急卻越是解不開,蹭得衣衫淩亂,露出大片白皙的胸膛,卻仍是未解開那根惱人的衣帶。
江郁白想笑不敢笑,緊緊抿着唇,眼睛卻彎起來。
“笑什麼,我也是看書學來的。”趙權親親他的臉,問,“身子受得住嗎?”
江郁白撇開臉,指尖抓緊被褥,局促道:“我哪裡知道。”
趙權又問:“冷不冷?”
“啰嗦......”江郁白想抱怨,趙權堵住了他的嘴唇,掌心下滑,來回撫摸他逐漸滾燙的皮膚,江郁白頓時就不說話了,大腦忘記了思考,陌生的體感令他不适,既想躲開,又忍不住迎合,趙權滾燙又粗粝的掌心像一道刑罰,迫使他交出身體的控制權。
身體如同徜徉在海裡,驚濤駭浪将他拱上巅峰,視線模糊,仿佛連床幔都在戰栗。
江郁白渾身是汗,趙權将他從海裡撈起,調笑道:“夫人暢快了嗎?輪到我了。”
江郁白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由着他擡高身體,陌生的刺痛感侵襲而來,心口亦有些異樣的感覺,與病發時的胸悶疼痛不同,心髒酥酥麻麻,甜蜜與疼痛交疊出現,趙權握着他的腰,動作很溫柔,像是努力在克制,肌肉的縫隙裡溢滿了汗水。
江郁白突然又想起見到趙權的第一面,詩劍刀酒,潇灑從容,英俊硬朗的面容在月色下熠熠生輝,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江郁白逐漸忘記了趙權的面容,不知為何,在此刻,他又想起了那一日的趙權。
恍惚間,江郁白擡起細白修長的手指,趙權松開他的腰,握住了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
江郁白幹啞的喉嚨裡發出聲音:“可以快一點。”
“沒關系,這樣就好。”趙權依舊從容,嘴角勾着餍足的笑。
江郁白靜靜望着他含笑的臉,難以自持地說:“趙權,我想你快活。”
趙權微微錯愕,俯下身與他交換了一個濕吻,随後将他翻過身去,幽暗的光線下,江郁白削薄的腰背勾勒出柔美的曲線,趙權重新握住他的腰,開始了新一輪征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