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普看着逃上山裡的三個小鬼回來還多了一個，不免些驚訝。

“你們……”卡普看三個男孩的眼神突然複雜了不少，“你們想和蕾亞裡比劃的心已經強烈到主動去半路劫殺了嗎？”

“誰要去劫殺這個家夥啊！”艾斯指着蕾亞裡說，“老頭你以後少帶些奇怪的人來這裡，一個路飛就夠麻煩了！”

路飛用手指指着自己，眼裡透着一股疑惑：“呃，我嗎？”

話語裡有一種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級别麻煩的清澈。

薩博笑了笑，拍了拍路飛的腦袋：“對，你。”

“怎麼樣？”卡普一隻手迅速把艾斯鎮壓，不顧艾斯在他的手下掙紮，他興緻勃勃地彎下腰來問蕾亞裡，“戰況如何？”

“報告卡普先生。”蕾亞裡敬了一個禮，“小魚幹和瑪琪諾女士給的餅幹傷亡慘重。”

卡普明白了，他點頭：“那就是還沒交過手。”

于是他低下頭去看已經放棄掙紮的艾斯，卡普問道：“不想看看自己和别的同齡人相比如何？”

“我和薩博打得差不多，不需要再比。”艾斯臭着臉扭頭不去看卡普，結果正好和看過來的蕾亞裡對上了眼，他頓時表情變得精彩紛呈，迅速又低下頭去看地面。

艾斯想了想似乎這樣做有些心虛的樣子，于是又重新擡起頭去和蕾亞裡對視。

這小孩哥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好豐富，好有趣的一個人。蕾亞裡心想。

薩博把自己兄弟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他壓了壓禮帽的帽檐不忍去看。

“你們确實實力都還行，對于這個年紀而言的話。”卡普意外地誇獎了一下艾斯。

艾斯被這話打愣了。

“但是——”卡普的語氣急轉直下，“無論你們以後要做什麼，都會有未知的東西出現。”

卡普一隻手數着數，他說：“未知的能力，未知的技巧，未知的人……以及未知的大海。”

卡普大力揉了揉艾斯的腦袋：“别太小瞧未知了，小鬼頭。你們要學的還有很多。”

艾斯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見卡普走到蕾亞裡的身邊蹲下，他兩隻手拍到她的肩膀上，說：“去，跟艾斯比劃兩下。”

艾斯馬上抗議：“喂，我可沒同意啊！”

蕾亞裡說：“他不願意，卡普先生。”

“路飛。”卡普轉頭對站在一邊的路飛說，“你的水管給蕾亞裡用用。”

“嘿！你們有沒有在聽我說話！”艾斯咧着牙齒，像隻張牙舞爪的貓咪。

艾斯身上也有一根水管，如果要比試起來，蕾亞裡沒有武器。

路飛也不做多想，在卡普手下他也沒有選擇的餘地，于是把水管遞給蕾亞裡，他說：“别弄壞啦，克蕾。”

“……好？”蕾亞裡遲疑地接過來，她沒用過這類的武器，于是原地耍了兩下，還有些生疏。

艾斯沉着臉，并不喜歡這種強迫他跟人比試的氛圍。

“請和我比比吧。”蕾亞裡出他意料地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有些期待地對他說，“我還沒有和别人比試過，拜托你。”

這次蕾亞裡似乎聽進去了薩博的話，沒有在請求别人時又跪下去了。

但她似乎沒什麼距離感，湊上來的時候幾乎鼻尖都要和艾斯的貼在一起。

艾斯被那雙眼睛看着，一時之間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他的嘴唇嗫嚅了幾下，自暴自棄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說：“就一輪。”

蕾亞裡點頭：“好。”

蕾亞裡想了想，又說：“能給我一分鐘嗎？”

艾斯擺擺手：“随便你。”

說完他就抱着他的水管走到薩博和路飛身邊，和他們聊起天來。

薩博問：“真要打？”

艾斯挑了挑眉毛：“打就打呗。”

路飛好奇地問：“艾斯打得過克蕾嗎？”

艾斯剛想說什麼，但卡普的話又響在他耳邊，他就改口說：“比了就知道了。”

“還不知道克蕾的實力怎麼樣呢。”薩博背着手看向在一邊适應水管的蕾亞裡，“我也挺感興趣的……”

艾斯忍耐了一下，他用水管敲着自己的肩膀，壓低聲音問道：“從剛開始我就想問了，你們到底是怎麼一下子就和那個家夥變熟了？現在連名字都叫上了！”

“而且她是老頭帶來的人，以後說不定要當海軍，那對我們想當海賊的這幾個人而言可是死對頭。”艾斯說。

薩博倒是一臉坦然，他反問道：“難道艾斯你讨厭克蕾？”

艾斯被薩博這話給噎住了，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反正我看她不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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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蕾亞裡和艾斯面對面的站在達旦之家的空地上。

這動靜把原本在屋裡抽煙的達旦他們給鬧出來了，達旦看着這莫名其妙又多出來的一個小鬼，不免有些脊背發涼——這卡普不會又讓她帶孩子吧？

老天，她是個山賊、是個山賊啊！不是保姆！

達旦後槽牙氣得癢癢，抽煙的速度更快了。

“一局定勝負。”艾斯拿着他的水管，面色不善地說，“我不會手下留情的，最後被打掉幾顆牙齒也好，被折斷腿腳也好，都不歸我管。”

“哦，這個我懂。”蕾亞裡點頭，“就是售出之後一概不退不換嘛。”

……聽不懂。艾斯擰眉。

他就說這個人是個怪人吧，薩博和路飛還不信。

卡普喊開始的話音剛落下，兩個人的水管就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鐵塊猛烈撞擊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