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勁。
蕾亞裡坐在木屋裡深深地思考。
很不對勁!
他們四個人已經作為ASL獨立國(R認證)從達旦之家跑出來好幾天了。
但這幾天裡她的三個小夥伴不知道為什麼總是避開她行動,知道她平時睡得死,早上就更不叫她了。
等她醒來,三個人早就不知所蹤。
“館長。”蕾亞裡惆怅地說,“你說他們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在别人那兒注冊商标了……”
漂浮在她面前的淺藍色電子屏選擇了沉默。
它該怎麼告訴這孩子,大概在這個世界能知道「注冊商标」概念的人沒幾個?
蕾亞裡歎了口氣,說:“這就是傳說中的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
她一邊說着一邊把自己的被褥放好。
三兄弟可能去不确定物終點站了,或者是在山上的某個地方打獵——不過這倒也不影響蕾亞裡繼續自己每天的鍛煉。
她找了塊沒人的地方老實地跑步、俯卧撐、揮劍,然後就是電子屏的日常練習,館長給她的練習都是生生果實最常用的部分。
現在蕾亞裡隻有5個儲物格,導緻她現在隻能精打細算地省着用。
當然蕾亞裡也不是沒有試過如果創造5個以上的創造物會怎麼樣,結果就是兩眼一翻,失去意識好長一段時間,醒來吃不香也睡不好,于是她果斷放棄。
因為儲物格數量較少,也不能考慮創造後再組裝,于是隻能直接做成品。
生生果實的使用起來并不難,但如果想要深度開發到下一個階段需要大量的練習,也可以通過做「主線任務」來進行經驗的提升。
「主線任務」是生生果實代代相傳的,開啟寶箱用的鑰匙——是獨屬于他們的寶藏。
初代的生生果實持有者創造了可以傳承記錄的「圖書館」,立下了後代持有者必須遵守的兩條「二原則」,以及三個「主線任務」。
對于後代的持有者而言,初代持有者是宛如神明一樣的存在,他們一度将留下的這些東西當做生機和路标。
初代持有者留下的這兩個「主線任務」分别是:
1:“尋找黃金鄉”。
2:“燈火的願望”。
初代創立者在第一份的館長日志末尾寫道,如果想要這份「最終獎勵」,可以全部都留給你們。去完成「主線任務」吧,她把一切的寶藏都放在那裡了。
老實說蕾亞裡剛剛吃下生生果實後讀「館長日志」時,她看到這兩個主線任務的時候确實摸不着頭腦。
但她覺得——嗯,初代創立者留下的話,有點像哥爾·D·羅傑臨死前,開啟大航海時代的台詞……不過大概隻是相似,畢竟兩個人都不在一個時代嘛。
曆代的持有者們也想要完成這兩個主線任務,他們也做出了許多的努力,但隻有相對比較明确的第1個任務有些眉目,第2個任務就更像是某種字謎,持有者們連題目都沒有讀懂。
蕾亞裡研究留下來的信息,第一個任務的進度也隻是堪堪停留在20%就再也沒有漲過,更别提第二個任務了。
對于三個未來海賊役的邀請蕾亞裡不是沒有心動,和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快樂了,比起她一個人在小島上野外生存探險有趣翻番。
隻是她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
蕾亞裡垂着眼睛思考。
沒錯,征服世界刻不容緩!
電子屏自然知道蕾亞裡在想什麼,它對于這孩子疑似跑偏了的人生夢想不予評價,畢竟它設定上就是一切都要以蕾亞裡的意願為中心運轉。
電子屏打出一段話來。
蕾亞裡看着那段話後說:“沒關系啦,館長。我會小心的。”
“隻是面對朋友還要隐瞞一些事情的感覺不怎麼樣。”蕾亞裡撓了撓腦袋,“好吧,畢竟為了他們的安全……被追得滿世界亂跑的有我一個就可以了。”
電子屏看着她,淺藍色的屏幕上重新浮現一句話。
“不。”蕾亞裡笑着說,“比起你們來說,我幸運太多,所以沒什麼好抱怨的。”
她呲着牙站起來生了個懶腰,說:“自由的小小煩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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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三個男孩轉悠回來,蕾亞裡已經把今天的飯煮好了,今天也正好是她輪值。
他們不知道今天去哪裡晃悠了,似乎特别地高興,但瞧見蕾亞裡之後馬上又收斂了許多,薩博倒是看起來比較正常,路飛則是明眼人看上去就知道他藏了什麼事情沒說,艾斯——艾斯不知道為什麼,一副有些期待又得意的樣子。
蕾亞裡眨了眨眼,然後扭頭給鍋裡撒下一堆鹽。
她攪動着一大鍋雜燴,裡面有她找到的蘑菇和野菜之類的。
這口大鐵鍋是之前他們去不确定物終點站扛回來的,一群大胃王用這口鍋倒是剛好。
“你們回來啦?”蕾亞裡甩了甩手,“先吃吧,我要去一趟瑪琪諾女士那裡。”
薩博愣了一下,他試探地問:“咦?你今晚不在這裡住嗎?”
蕾亞裡歪了歪腦袋,思考了一下:“不,我還是會回來的。”
“那我們等你回來吧!”路飛高興地說,他幾步就湊上去,“我跟你說啊克蕾,我們……”
艾斯眼疾手快地捂住他的嘴,低聲說:“不許告訴她!”
蕾亞裡聽到這話動作一頓,然後她說:“那我就先走了。”
說完她對着他們擺了擺手,也沒去看他們的表情就離開了。
等蕾亞裡走出一段距離後,她才停下來,悶悶地盯着浮現在她面前的電子屏。
“我沒有。”蕾亞裡嘴硬道,“我才不在意他們去幹嘛了,他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
過了半天,蕾亞裡的肩膀一松,說:“……好吧,其實我在意的不行。”
她踢了踢腳邊的石頭,說:“按理來說,我們是朋友了才對。可是我轉念一想,我有瞞着他們的事情,反過來他們這麼對我也無可厚非。”
“好奇怪。”蕾亞裡嘟囔,她在原地轉過去轉過來,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胸口、肚子,“館長,我這是正常的嗎?是說我身體的機能出問題了?還是和朋友相處,人人都會這樣?”
電子屏浮現出一段話,蕾亞裡看了過後,情緒并沒有好轉。
蕾亞裡有些茫然地問:“我該怎麼辦?圖書館裡的藏書沒有教我這個。”
電子屏其實大概知道那幾個孩子在做什麼,隻是它沒有把握。
它隻能演算一些數據,并不能夠真實地揣測他人的内心。
但它還是打出了一段文字。
“……謝謝,館長。”蕾亞裡說,她用手指點了點屏幕,屏幕上泛起被觸碰的波瀾,“我們繼續幹正事吧。”
沒錯,蕾亞裡說要出來找瑪琪諾其實是謊言。
她最近正在用自己的能力偷偷造船,以便随時有情況她可以直接出海。
在她離開出生島的時候,用的那艘船就是創造出來的。
行駛到一半不知道哪裡理解出了差錯,船體出現了破損,加上蕾亞裡的航海術和實際所需要的力氣有偏差,便出現了沉船事故。
這次蕾亞裡學乖了,她決定先做小型的模型,然後把模型等比放大進行實驗,等每個試驗品都沒問題了,她最後再做一個真正的成船。
「生生果實」,硬要說的話本質上是可以作弊——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作弊果實。
除開被大海厭惡的通病,它自身也有一定的使用門檻。
「感受造物」使用的範圍偏小,更多的可能也就是對食物方面的創造,但蕾亞裡很感激它的存在,沒有它可能在島上生存也會更難。
使用最多的「理解造物」是跳過了制作的步驟,以腦内模拟創造代替實操,最後直接憑空制造實物。
如果理解的部分哪怕有一絲偏差,實物也會出現不可預估的錯誤。
就像是一名船匠,從設計圖紙開始制作一艘船,如果中途發現了差錯,船匠會進行修正和調整,靈活地去創造。
然而「生生果實」并不能做到這樣。
持有者在「創造」中理解的錯誤會一直存在,就像是在虛拟遊戲中堆疊積木玩具,持有者的理解中的某個支撐部分不能在現實成立,導緻最後輸出實體時,整個上層的積木會因為錯誤而全部垮塌。
人如果想要在賭場上出千,那自己本身也必須要有極高的賭博技術,才能做到天衣無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