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梁寄鴻沒有想到,陳褛對自己竟然會如此重要。
沒了他,好像一切都開始不對勁。
但是陳褛在生自己的氣,梁寄鴻想,他知道那人的倔強性情,也許自己應該多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冷靜下來,他會和陳褛解釋清楚,也許他們可以重新開始。
梁寄鴻抱着這樣的心情入睡,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他看到大三那年自己生日,陳褛從虞城坐了兩個小時的高鐵,在海市取了提前訂好的蛋糕之後來到梁寄鴻的宿舍,和他的室友們一起出去吃了飯。
晚飯之後梁寄鴻送陳褛回去,在高鐵站進站閘門前,他掏出這隻腕表戴在梁寄鴻手上。
他知道這隻腕表是陳褛用做家教的錢買的,當時他的獎學金和打工賺的錢,除了留給自己少得可憐的生活費,幾乎都貼給了潮信,買這隻手表純粹為了讓他開心。
仔仔細細地調整好表帶之後陳褛擡起頭看着他,眼眸晶亮寫滿希冀,恰好催促檢票的廣播響起,梁寄鴻摸摸他的頭,道:“走了,下次我去找你。”
他看着陳褛的眼神暗下去,轉身走進來閘門,夢裡他看着那本不應該出現的高鐵在視線裡呼嘯而過,越來越遠,一直到消失不見。
一陣門鈴聲把梁寄鴻從夢中驚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早晨,他晃了晃頭下樓去開門,一個裝扮時髦的陌生女人站在門外,禮貌道:“你好,請問是陳先生嗎?”
梁寄鴻看着她身上的職業工裝,答了句:“我是他朋友,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女人把手裡的一個精緻包裝袋遞給他,“陳先生半年前在我們店裡訂了一對戒指,但是我們現在聯系不到他了,如果方便的話,您能幫我們聯系到他嗎?”
晨起喉嚨幹澀,梁寄鴻感覺自己的每一個字好像都是卡着刀片說出來的:“他……預訂了什麼?”
“一對戒指啊。”女店員重複了一遍,“您能幫我們聯系到他嗎?诶?先生?您這是做什麼?”
不等那店員說完,梁寄鴻從她手中把包裝袋搶過來,打開裡面的盒子,一對樸素的鉑金男士對戒映入眼簾,梁寄鴻摘下了其中一隻看起來較大的一隻套在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心髒瞬間被那小小的銀色圓環圈緊淩遲。
尺寸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