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克達爾活久見。
她不窮誰窮？
克洛克達爾看不過，決定消滅艾蒂絲這個品種的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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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來我的十字公會。”
“十字公會？在哪？該不會是你虛構的吧？”
“我說有它就有。”
克洛克達爾撫上左手的金鈎，他從斷手中吸取了教訓，大海上靠個人力量是不夠的，他要組建一支軍隊挑戰白胡子海賊團。
海賊的武裝力量，需要錢來養。
克洛克達爾建立了十字公會。
十字公會整合了他名下掌控的所有生意，同時設立了十字基金，克洛克達爾拿出部分利潤投入十字基金，告訴艾蒂絲裡面的錢都會用于做慈善。
克洛克達爾又讓艾蒂絲當十字公會的副會長 ，他開辟新的市場業務，以售賣民用家電為主，副會長艾蒂絲兼任技術總監，負責研發設計和制造打樣。
第一批民用家電出來了。
宣發期，所有人都不看好十字公會新業務，幸災樂禍的居多——平民口袋裡那兩三顆歪瓜裂棗有什麼油水？十字公會這下要損失慘重。
圈裡交好的合作夥伴勸克洛克達爾及時止損，把目标換回貴族群體，然而十字公會會長一意孤行，資金流水似的投入量産，聽說是為了博美人一笑。
結果，啪啪打臉。
打所有人的臉。
便宜又實用的工業化産品以海浪入侵之勢席卷了市場，微薄的利潤被量堆出了金山銀山，十字公會這次賺大發了，一騎絕塵，圈裡圈外名聲大噪，占領了塔尖。
當初不看好的人如夢初醒。
哪裡是傳言中的“博美人一笑”？
克洛克達爾護得厲害的副會長，分明是十字公會的“大動脈”！
人們揮舞起鋤頭挖人。
十字公會副會長不以真面貌示人，走哪都戴着一副珠光寶氣的面具，又跟在克洛克達爾身邊，給人“被包養的小情人”的錯覺。
面具下的不一定是柔情小意，也有可能是勢均力敵。
克洛克達爾那樣聰明的人怎麼會是戀愛腦？
他們被騙了！
他們确實被騙了。
“面具戴上，遮住你臉上寫的‘我、很、好、騙’，高深莫測不懂？黃金、珍珠、翡翠、寶石……這次我得了個鑽石的——不行，你的面具太幼稚了。”
克洛克達爾第N次駁回艾蒂絲的卡通面具。
十字公會的大動脈，他才不慣着。
至于外面揮舞的鋤頭——他也完全不擔心艾蒂絲被挖，一個個開出的年薪遠不及自己日常随手給的金銀珠寶，扣扣搜搜，一點油水都沒有。
養得白白胖胖的兔子去了都要瘦得皮包骨頭。
艾蒂絲本就瘦，小毛病又多，不好好吃飯的主，也不好好睡覺，克洛克達爾真擔心背上“不給元老吃飯”、“讓元老工作猝死”的黑鍋，隻好把艾蒂絲放在眼皮子底下。
參加宴會讓艾蒂絲大吃特吃，親自駕駛讓吃撐了的艾蒂絲躺平——他怎麼就活得跟個監護人似的？
還是24小時監護，祖宗都不一定有這待遇。
老闆命，勞碌身，威嚴全被空氣吃了。
克洛克達爾郁悶找不到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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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海賊并不柔情。
相反，是血性和野心的代名詞。
克洛克達爾按了按額角，近段時間煩躁郁結，想來是因為野心尚未實現。
他要挑戰白胡子。
錢有了，資源有了，武裝力量還不夠。
他要組建一支足夠血性的軍隊。
十字公會終究太過正派，要發展的勢力見不得光，越少知道的人越好，起碼在挑戰白胡子前不能讓艾蒂絲知道。
克洛克達爾坐在辦公室草拟計劃書。
時間在筆尖下飛快流逝，克洛克達爾沒注意時間過去了多久，也沒注意辦公室進了人。
顧慮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是艾蒂絲。
克洛克達爾從來沒防備過艾蒂絲，單純的艾蒂絲根本不需要他防備，甚至還寸步不離帶在身邊，外界傳言艾蒂絲是他的小情人。
不止外界，内部也是，有次公會成員玩鬧取代号，輪到艾蒂絲，根據諧音取了“Ms.214”。
Edice，214。
2月14日是情人節，有人反應快點脫口而出“小情人”。
Ms.Edice，情人節小姐，可不就是“小情人”麼？
克洛克達爾覺得有意思：“‘小情人’？”
一開口，其他人沒有再開這個玩笑。
——諒他們也不敢。
克洛克達爾心安理得霸占了隻有他能開的玩笑。
縱容和暧昧讓所有人都産生了誤解，他默許這種誤解存在，二人沒有情人之間的親密關系，若是有，他也不排斥。
不知不覺，他對艾蒂絲過分在意了。
在意艾蒂絲看到他陰暗的一面。
他的野心寫在白紙黑字上，藏起來沒時間，也顯得心虛。
明明是在他自己的私人領域。
王下七武海「沙鳄魚」什麼危機情況沒遇到過？
克洛克達爾臨危不亂，擡眼，假裝剛發現有人進來。
“Ms.Edice，就算你是我的‘小情人’……”克洛克達爾擺出十字公會會長的架子，後仰靠在海王類皮椅上。
眉眼一挑，語氣帶着嚴厲和苛責。
“不敲門是活膩了麼？”
話雖這麼說，艾蒂絲的不守規矩是他縱容出來的，他的副會長心大得很，即便被他的話傷到了也好哄得不得了。
隻要給艾蒂絲最喜歡的錢就可以了。
克洛克達爾了解艾蒂絲，艾蒂絲擅長反客為主，思維很霸道，解決問題的方式更霸道。
克洛克達爾不确定自己是否聽到艾蒂絲的敲門聲，但确定艾蒂絲會借此機會讓他安裝會唱歌的門鈴。
比如唱《海洋戰士索拉》的宣傳曲。
歌曲當門鈴，想不發現人來都難。
克洛克達爾可以想象得到艾蒂絲會如何跟他扯皮，他也準備好了和艾蒂絲拉扯幾個回合，最後假裝妥協讓艾蒂絲裝她想要的門鈴。
然而這次，艾蒂絲沒有第一時間接他的話。
還是沒掩飾成功麼……
克洛克達爾順着自己的計劃書看向艾蒂絲，艾蒂絲手裡，「辭職報告」四個小字将他的目光霸占了去。
再往上。
艾蒂絲雙眼無神，沒有以往的光亮，一張臉也失去了原本的鮮活。
他的副會長第一次用了正經語氣：
“老闆，我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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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一語成谶。
克洛克達爾是生意人，不缺人脈，一位位名醫請來十字公會，全都搖頭離開。
“準備後事吧。”
克洛克達爾送走最後一個醫生，之前他說艾蒂絲活膩了，這下好了，“如了他的願”——什麼勞什子狗屁願！
克洛克達爾不願放棄，但生病的人是艾蒂絲，他不能把人繼續扣在身邊。
艾蒂絲要回家。
克洛克達爾最後留了一張艾蒂絲的生命卡，艾蒂絲心髒有問題，生命卡隻顯示生命而不指示方向。
白色的生命卡完好無損躺在掌心裡。
日複一日，倒也稍微讓人安心。
直到有一天——
烏雲滿天，風雨欲來，驚雷激起駭浪，放在外套内側口袋的生命卡摸不着了。
隻剩下燃燒過後的灰燼。
這一天，克洛克達爾遣散了十字公會。
富敵百國的财富也散了個幹淨。
錢散了，人散了，早在灰燼消散的那一刻，他已經一無所有。
隻剩下他這個人和野心。
死亡再也不是他畏懼的事，他一個人無牽無挂，死了正好，下去後二人見着了，沒準能再現初遇時的“強買強賣”場景。
下次見面就是重逢了。
克洛克達爾點了根Cohiba雪茄，去找白胡子單挑。
一個人挑戰必死無疑，白胡子海賊團的恐怖毋庸置疑，克洛克達爾靠近時，白胡子海賊團剛結束和百獸海賊團的戰鬥。
單方面的碾壓。
百獸海賊團三位最高幹部之一的「旱災」傑克，連和白胡子過招的機會都沒有。
他能近身白胡子麼？
克洛克達爾現在不用考慮這個問題了，拼盡全力，隻求以最快的速度結束戰鬥。
随心所欲的戰鬥是如此酣暢淋漓。
震震果實将他的意識也震了去，白胡子的笑聲為他送行，他挑戰了想挑戰的人，馬上要見到相見的人。
她會像初遇時那樣救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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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克洛克達爾醒來時孤身一人。
壞消息，他沒死成。
大海還是大海，太陽還是太陽，灼熱的太陽刺眼，眼睛除了白色什麼也看不到。
白紙無字，正如他失去掌控的未來。
好煩。
克洛克達爾的生活按照嚴格的計劃進行，比如每天雷打不動購買最早的報紙，今天的第一批報紙沒買，克洛克達爾也不打算買。
買家不打算買，但賣家打算賣，大海上送報的海賊發現了躺在沙灘上的熟客，降落在克洛克達爾的身邊。
克洛克達爾很大方，每次買完報紙都投喂小零食。
賣過報紙給克洛克達爾的海鷗羽毛都亮亮的。
這一隻也是，漂亮的海鷗用羽毛擋下灼熱的陽光，不介意克洛克達爾的一身狼狽，發出歡快的聲音讨要小零食。
“嘎嗚——”沒有小零食也可以哒！你還活着嗎？要不要我找海軍救你？
在送報海鷗眼裡，王下七武海和海軍是合作夥伴，搖海軍來救人邏輯上完全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個屁！
問題大發了。
克洛克達爾躺不下去了，一把抓住了起飛海鷗的腳。
“老子還沒死。”他才不要被《海洋戰士索拉》的原型救。
《海洋戰士索拉》以海軍為創作藍本，若是海軍來救他——那還了得？他絕對會被當做案例出現在漫畫裡，形象都有了，一隻鳄魚，某年某月某日被善良正義的索拉救下，成為索拉的夥伴，這篇故事将家喻戶曉流芳百世——他就沒丢過這麼大的臉！
到時候人們提起他，不是王下七武海沙鳄魚，而是正義的夥伴沙鳄魚，瞧，這是我傾家蕩産、通宵排隊才買到的限量版鳄魚徽章——嘔，世界上沒有比這更幼稚的事了。
克洛克達爾一手抓着海鷗，一手扶着額頭，海鷗替他擋了會陽光，他恢複了些視力，手慢慢移開，克洛克達爾勉強能看清東西。
“我身上沒錢，你走吧。”克洛克達爾松手，讓海鷗去别的地方賣報紙。
海鷗犯難，雖然它想送一份報紙，但報紙不是他的财産。
想了想，海鷗有了主意。
送報海鷗叼來了一張邀請函。
“嘎嗚——”這張紙上有字哒！好多地方都有呢！
海鷗撲騰翅膀去賣報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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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狂熱萬博會？
克洛克達收集情報的毛病犯了，往黑市轉了一圈，打聽到的比情報販子都多。
狂熱萬博會是為所有舉辦海賊的慶典，彩頭和海賊王有關。
是最終之島的永久指針。
海賊王把一切留在了最終之島，海賊王死後海賊湧入大海，就是為了尋找海賊王的寶藏。
财富、名聲、力量……傳言裡甚至有黃泉鄉。
人死後會聚集在黃泉鄉，活人可以在那裡見到想見的人。
黃泉鄉。
克洛克達爾不滿足隻是見到。
海賊王的寶藏……能不能複活？
……
十字公會遣散，錢沒，人沒，克洛克達爾養過一批香蕉鳄魚，得知主人還活着，香蕉鳄魚撒手撒腳跑來，跟沒媽的孩子似的。
有的吃了一小口肉，表示自己可以吃得很少。
“多吃點，這次要跑長途。”克洛克達爾投喂現殺的海王類肉，見香蕉鳄魚不怎麼吃，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會再把你們丢掉了。”
齊齊盯着克洛克達爾的香蕉鳄魚眼睛一亮，埋頭拼命幹飯。
海王類的骨頭渣子都舔得幹幹淨淨。
“吃完了，出發。”
克洛克達爾做事從來幹脆利落。
由香蕉鳄魚構成的船隻前往狂熱萬博會，香蕉鳄魚以海王類為食，是海王類的天敵，海王類避着香蕉鳄魚，一路上都沒有海王類的影。
沒有海王類，就沒有食物。
克洛克達爾摸了摸香蕉鳄魚的頭。
再堅持一會，目的地馬上要到了。
慶典上食物充足，香蕉鳄魚或許是真的能聽得懂人話，長長的嘴巴流出了長長的口水。
克洛克達爾别過臉，把自己用來充饑的果子丢給香蕉鳄魚。
雖然不夠香蕉鳄魚塞牙縫但——原本要落入香蕉鳄魚口中的果子，與香蕉鳄魚擦臉而過。
香蕉鳄突然掉了個頭，按着軌迹走的果子沒入大海。
？？？
這是要幹什麼？？
克洛克達爾見它們跟被控制了似的，止不住往外冒的口水又告訴克洛克達爾它們的行動完全出于本能。
它們嗅到了神魂颠倒的美味。
可方圓十裡哪有海王類？
别說海王類，半隻小魚小蝦都沒有。
“馬上就要到了，喂，你們——”克洛克達爾預感不妙。
香蕉鳄魚根本沒有給他更多的時間思考。
像魚雷一樣，香蕉鳄魚往慶典大餐相反的方向發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