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先生的話讓霍同湛皺起了眉頭:“先生,你确定嗎?按照你說的做旁人難道不會覺得是本王殺人滅口嗎?”
“如果止步于此當然會,所以還有後着,派人去京兆尹報官後王爺您需要擺出一副對錦歌姑娘癡心一片的樣子,比如在外邊醉酒以後不忘嘟囔着錦歌姑娘的名字,或者拿着繡有錦歌姑娘的手帕黯然神傷之類的。”
“接下來就得派人在民間放出流言,說您并不是觊觎貴妃娘娘,而是喜歡錦歌姑娘,隻是可惜襄王有夢,神女無心,錦歌姑娘心裡另有他人,比如殘疾或者沒有出息的表哥之類的。”
“您得知了這樣的情況自然不肯放棄錦歌姑娘,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您當然會想錦歌姑娘跟着您過上好日子,這樣一來,大皇子攻擊您這件事就解釋得通了,畢竟錦歌姑娘可是大皇子的大宮女,大皇子自然是要幫她的。”
“至于有人懷疑您殺人滅口了那又如何?他們能拿得出證據嗎?再說了,您既然敢報官,就說明您不心虛,也不怕京兆尹去查,不然萬一京兆尹查到錦歌姑娘死在了裕王府的後院您豈不是成了笑話?”
霍同湛點了點頭,卻又有些疑惑。
“可是先生,按照您所說,本王又為什麼非要讓錦歌‘叛逃’呢?直接讓她跟本王演一出戲不就得了?”
“王爺,您跟錦歌姑娘兩情相悅,那您讓未來的王妃如何自處?您可還沒有成家呢,有了錦歌姑娘這麼個‘真愛’在,您日後還怎麼娶到那些對您有助力的姑娘?”
“再說了,錦歌姑娘要是不逃,那麼京城内外的人又怎麼會注意到咱們王府呢?您跟錦歌姑娘就是演了一出戲又要給誰看呢?您總不能為了洗清現在的污名,又給自己套上貪戀美色的污名吧?”
“最重要的是,有很多事,當事人說了是沒有人信的,流言卻可取信于人。”
“而且您要是想的話還可以趁機報複貴妃,就說錦歌姑娘戀慕的對象其實是聖上,您被她的癡心所感動,這才對她動了心思。可貴妃是個不容人的,不顧她的意願借聖上的手将她強行賜給了您,她備受打擊這才叛逃的。”
“那要是皇兄或者貴妃站出來反駁呢?”
“王爺,您覺得聖上跟貴妃要怎麼反駁呢?”董先生信心滿滿道:“聖上說錦歌姑娘對她沒心思,這不正印證了貴妃不讓錦歌姑娘有機會跟聖上一訴衷腸嗎?貴妃說您觊觎的是她而不是錦歌?那不是更成了笑話。”
“再說了,這所有的事都不過是‘流言’罷了,跟您可沒關系,聖上跟貴妃能說您什麼呢?說您不該對他們賜給您的妾室上心?還是責怪您不該有心儀的姑娘?他們說什麼都是錯。”
霍同湛連連點頭,連忙吩咐人按照董先生說的做。
董先生見狀又補充道:“王爺要是實在擔心聖上跟貴妃,那就放出流言的時候不要指名道姓,改為隐晦提及就好了,畢竟比起言之鑿鑿的流言,大部分人更相信他們‘推理’出來的結果。”
霍同湛應下了。
至于錦歌?霍同湛當晚就将她送去跟已逝的家人‘團聚’了,事後還毀了她的容貌,将她草草的扔去了亂葬崗。
畢竟這樣一個被人用來侮辱他的廢物還留着幹什麼?給自己添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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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霍同湛對鄭晚溪有着不可告人的心思這件事傳遍了京城内外後,裕王府的管家按照董先生計劃的去了京兆尹報案。
看到這樣的場景衆人都的腦子都有點轉不過彎來。
霍同湛這是要做什麼?報官說他沒有對鄭晚溪起心思?報官說霍同澤污蔑他?報官說霍安瑾欺負他?
這不管是哪一件都不是京兆尹能夠處理的吧。
就在衆人紛紛腦洞大開的時候,京兆尹傳出了消息,說是裕王府的管家去京兆尹報案是因為霍同湛新納的小妾,宮人錦歌攜款潛逃。
聽到了這個消息後,衆人對于霍同湛到底要做什麼更是摸不着頭腦,畢竟萬壽節那天過後,誰不知道錦歌是他安排在霍安瑾身邊的人,這樣一個人,與其說是逃跑不如說是被裕王給殺人滅口了——就連京兆尹都是這麼想的。
但是心裡知道歸知道,明面上大家卻都沒有說出來,就連京兆尹也隻是笑着接下了這個案子,還言之鑿鑿的保證會盡快抓到這個膽大包天的‘逃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