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之後去了好幾次都是為了找他拿符咒？”

林羲和搖了搖頭。

“他說你身邊有妖孽，你是因為妖孽才與我生分的，而那個妖孽就是弦月。”

霍安瑾哭笑不得。

“羲和，我們夫妻已經有四年左右沒有這樣好好說過話了，你為什麼會覺得弦月是那個妖孽呢？弦月她才入宮三年不到。”

“是，她入宮是隻有三年，可是霍安瑾，你的身邊明明一直有她的影子。”

“你的香囊是她給你縫的，你的手帕是她給你繡的，你書房裡所有東西的擺放位置是她給你布置的，你身邊所用的人都是她給你安排的，霍安瑾，我才是你的妻！”林羲和的情緒突然變得激烈了起來：“我見到你的第一面就愛上你了，我是第一個愛上你的人，我比她先愛你也比她更愛你，你憑什麼不愛我卻愛那個女人！憑什麼！”

“可是羲和，隻有你是我平起平坐的妻。”

聽到這句話，林羲和的情緒一下子被凍住了，她跌坐回了凳子上喃喃自語道：“是啊，我是你的妻，也隻是你的妻，可是霍安瑾，我想當的從來就不隻是你的妻，我想當你唯一的愛人，我想要你愛我。”

“可你不愛我，你甚至都不喜歡我。”

“你喜歡蘇青青、喜歡秦桑若、喜歡錢妙如、喜歡薛憑欄、喜歡童嘉，甚至偶爾會喜歡沈悅甯跟方如梅，卻唯獨不喜歡我。”

霍安瑾歎了口氣。

“羲和，我不是不喜歡你，是你讓我沒法喜歡你，父皇賜給我的側妃我心裡有數，除了妙如我有些把持不住，但是其他人我從來沒有為了她們給過你難堪，甚至無論你用多不合理的理由懲罰她們我都是站在你這邊的，可是羲和，她們也不過是被父皇利用的可憐人，你不該用各種方法要了她們的命。”

“我也不想的，可是她們活該。”林羲和喃喃道：“她們仗着良好的家室以及健康的身體來挑釁我，說我就算是太子妃又怎麼樣，說我不過是個不能生蛋的母雞。”

“她們還說等到她們日後有了皇子，你一定會幫着她們想辦法把我拉下去，讓她們成為太子妃。”

“所以她們該死，她們通通都該死！那些跟我搶你的女人都該死！”

霍安瑾聽到這話沒有覺得林羲和的憤怒是正常的，而是有些疑惑的說道：“羲和，你嫁給我的時候我就已經是太子了，你應該清楚我是不可能守着你一個人的。”

“霍安瑾，你說錯了，你是可能守着我一個人的，你隻是不願意，因為你不愛我所以不願意罷了。”

霍安瑾歎了口氣。

他不想跟林羲和掰扯下去了，因為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

他覺得林羲和是他的妻，夫妻一體，所以不管林羲和怎麼處置側妃他都是站在林羲和這邊的。

雖說東宮的事情他交給了蘇青青跟江煙處理，但是隻要林羲和開口，他也是願意給的。

就算跟林羲和的關系出現了裂痕，這些年他也從來沒有給過林羲和臉色，或者讓人小看過林羲和。

那怕是發生了巫蠱這樣的事，在證據确鑿之前，明明林羲和是有嫌疑的他也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包庇林羲和。

這樣還不夠嗎？這已經是他能給林羲和的全部了，可林羲和要的是他的心。

這個東西他都不知道在哪，又要怎麼給林羲和呢？

所以說這是個無解的問題。

于是霍安瑾放棄了這個話題，說起了之後的事。

“羲和，這次的事大臣們都親眼見證了，我沒法替你隐瞞了，也沒法保住你了，你有什麼遺願嗎？看着夫妻一場的份上，我盡量幫你完成。”

林羲和看着偌大的乾清宮好一會兒才輕聲道：“我娘她一直不喜歡我，但她畢竟生我一場，可以的話你給她留條命吧，就當是替我還她的。”

“至于魯國公府，我爹死後就跟我沒關系了，所以你完全不必因為我的緣故放過他們，秉公處理就好了，但我希望你給他們也留條命，我想在天上看看他們失去爵位後痛苦的樣子。”

“我的宮人程矜，她對我一直忠心耿耿，大概是這世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了，可以的話你給她一筆銀子放她出宮去吧，這是我唯一能為她做的了。”

“還有就是你，我想…算了，就這樣吧。”

林羲和話沒說完就轉身離開了，隻留下霍安瑾神情複雜的看着她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