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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4以身飼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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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達二樓的時候,連珩正在和楚複商、林博初打桌球,成子頌在一旁慢悠悠地喝東西,成梨喻不見人影。

成子頌看到連策身後跟着幾人,又把視線轉了轉放在雲浸的身上,眼底有點玩味。林博初走過來,把球杆扔到成子頌懷裡,撞了撞他:“接着。”

順着成子頌的視線,林博初掃了出口一眼,有些意外,微擡下巴,揚聲道:“過來一起玩啊!”

這聲邀請讓社牛江仰青都有點局促了。

連策彬彬有禮地向江仰青幾人建議:“你們對桌球感興趣嗎?可以過去跟他對幾局,赢他很容易的。”

還不等江仰青幾人說什麼,林博初邁着長腿走過來,攀着連策的肩膀:“兄弟,别以為我聽不見,哪有這麼編排我的?”

連策冷淡地拂開他的手臂,眼底浮現嫌棄。

氣氛一下子就輕松起來了,宋浮遙也有點想玩,她用眼神示意梁清杏,梁清杏幽幽地看了江仰青一眼,江仰青就答應了。

三人跟成子頌聊了幾句便一塊向桌球室走去。

雲浸将視線從離開的幾人身上收回來,眨了眨眼,連策跟着垂眸,捕捉到她眼裡的迷茫。

她微蹙着眉毛,仿佛是用眉語詢問:“你不去?”

連策:“不去。跟我去吃點東西?”

兩人來到食物區域,長桌上有序地擺放着各種甜品糕點、水果拼盤、各色飲料、清酒。

雲浸的目光落在各色的甜點上,眼底帶着不明顯的糾結,這些甜品的外觀都不錯,還未湊近已能聞得到各種甜香,她撚了撚食指,這是她面對甜點時特有的選擇困難症。

連策站在她側邊不遠處,此時端着剛拿到的芝士蛋糕,他走進雲浸,用勺子輕輕敲了一下瓷碟,聲音替雲浸做出了選擇。

她很快就被桌上的芝士蛋糕吸引住了視線,伸手一勾。

連策看着雲浸一臉認真的樣子,輕笑了一下。

認真的雲浸聽到了旁邊那聲低低的笑,由近及遠,不知道為什麼心底有點癢癢的,怪怪的。

捧着賣相極佳的芝士蛋糕一轉身,就看到連策站在落地窗前,正慢條斯理地挖着手中的芝士蛋糕。看到雲浸轉身,他對着雲浸露出一個清淺的笑容。

雲浸的視線在他手中的碟子上頓了頓,擡腳走過去。

兩人慢吞吞地吃着手中的芝士蛋糕。

“過了這麼久,我還沒有問過你,你經常遇見像上次一樣的事情嗎?”

雲浸福至心靈,也沒問上次的事是什麼事:“不,那是第一次。”

連策用叉子劃拉幾下白瓷碟子,兩者碰撞發出小聲的粗粝嘶啞聲,他問:“當時,有沒有害怕?”

雲浸停下挖蛋糕的動作,舔了舔嘴唇,輕輕地笑了:“害怕?自然是有的。”

她重新挖起蛋糕,放入嘴裡,口中含混不清:“但是越害怕越不能自亂陣腳,木已成舟,何不孤注一擲?”

連策偏過頭去,看着雲浸微微鼓起的腮幫,一瞬間心底生出想戳一戳的想法。看看戳一戳,雲浸的那些煩惱,那些孤身一人的冷清,那些清骨獨支的歲月,會不會随着她口中的食物一同消散?

“雲浸。”連策的聲音很輕很低,但雲浸還是聽到了。

她應聲偏頭:“什麼?”

連策專注地看着她,笑容溫潤,擲地有聲:“你很棒。”

雲浸戳着餐碟,輪到她的瓷碟發出尖銳的劃拉聲。

她低眉羞澀一笑:“還好吧。”

連策心念一動:“不管如何,往後要小心點。你要記住,君子不立于危牆之下。”

雲浸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我以前總有一種幸存者偏差,覺得自己如斯普通,應該不會着小人之道。後來經曆那次的事情,我越發覺得無妄之災的威力有多恐怖。何況,它可能不算傳統意義上的無妄之災。”

連策輕聲跟着重複:“無妄之災。”

連策比雲浸施展的手段有很多,空間也更廣闊,當時他調查出被人推出來當替死鬼的人,用了些手段報複這些人。

但隐藏在背後喜歡設局的人,依舊是一副葷腥不沾的無辜,沒有明确的證據指向連策懷疑的那個人。

但明确的證據是針對于法官的,于他,并不需要這種迷魂陣。

他心如明鏡,自該殺伐果斷。所以,他找了點麻煩給那個人,這段時間那個人應該在忙正事,沒空對付他們,沒空對付雲浸。

這般想着,連策的神情逐漸冰冷,目光愈發陰鸷。

那個人怎麼敢把雲浸拉進局裡。

他怎麼敢?

雲浸低着頭無所謂地笑了笑:“一個能大費周章利用各種資源去攪亂人性的人,怎麼又會淺嘗辄止?他隻可能會食髓知味。

後面肯定還會有像上次一樣的事情等着我,我倒也不至于一朝被蛇咬,此後裹足不前。就算被毒蛇盯上,我想我更适合學着去捕蛇。”

連策放下叉子,用手輕輕揉了揉雲浸的頭,一聲喟歎伴着清泠的笑意:“你很勇敢。”

雲浸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我以為……你會制止我。”

連策收回視線,聲音沉沉:“不會。這是你的自由。”

他走進雲浸,繼續說:“何況,我知你通透,也知你懂萬事分寸。”

雲浸緊了緊手,聲音有些缥缈卻很平穩:“因為我自認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但是這在某種程度上恰恰會成為反殺自己的劇毒利劍。

小人行為躲不過,烏合之衆選擇偏聽,不顧真相。最終自己處于期間,最壞不過不知彼岸,不信衆生,這種心境是比較可悲的結果,我不想淪為這種情況。而且我不會讓我跟我的前輩一樣,歸于可悲。”

“你的前輩?”

“嗯,我有個直系師姐,當時我實習的時候得到過她的照拂。她是一名很優秀的心理醫生,但最終卻沒能戰勝自己心裡的惡魔,抑郁成疾,很可惜。”

連策眸色極深:“你呢?你的優勢在哪?”

雲浸看着他的眼睛,眼底有堅定的光點,她說:“‘醫者’尚自醫。”

連策的心髒微酸微麻。

雲浸半垂眸,睫毛輕顫,讓他聯想到很有活力的蝴蝶,還是最漂亮的那隻蝴蝶。

雲浸繼續補充着,聲線溫和:“但是人總不能一直理性一直戰無不勝,但隻要保留有那種無畏的、自救的心理,我就覺得最終問題不大。

而那些隐藏于人心底不為人知也可能易被自身忽略的隐性心疾或執念,人總得經曆些什麼,讓自己心甘情願,正視自己的内心,到那時候,解決問題的方法就會相對容易些。”

但雲浸既非醫生亦非學醫者,最壞的結果不過是當一回自身的庸醫。

雲浸的聲音很清晰溫柔,像是在聊自己喜歡的餐廳裡的特色菜一樣,緩慢地驅散了連策心裡的陰霾。

她的眼神溫和純粹,但又蘊着倔強的堅定、沉澱着銳利與反骨,卻不讓人覺得矛盾,反而是覺得合該如此,且無一例外被這種魅力吸引住,駐足窺視,想要更深地走進她的心裡,更甚者妄想她能将自己放在心上,那顆心隻能被他占據。

連策承認,他就是這種人——得寸進尺的、欲壑難填的。

甘願以身飼虎,是不是意味着心中毫無牽挂呢?

連策周身的冷冽藏匿不好了。

雲浸面色淡淡,仿佛就該是這樣。

連策既心疼又苦澀,就像小時候自己得知自己很喜歡的玉制黑白棋被哥哥心愛的小貓推到河裡的那種感覺。

可現在連策不想要他童年時念念不忘的玉制棋子了,他隻想雲浸能遠離黑暗争鬥,活得肆意灑脫。

桌球台前,恰到好處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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