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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25你是偏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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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策:“……”

就算平素他穩重沉靜,這會也不免有些怔住了。

兩人的呼吸聲在安靜的房間裡交纏。

半晌,連策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道:“雲浸,看着我。”

雲浸依言擡起頭,又清又亮的眸子定定看着他,很依賴的神情,但目光的主人似是不知。

連策也盯着雲浸的眼睛,沉聲道:“雲浸,你母親的事情,你心裡不必有負擔,你不必感到愧疚與不安,這些都不是你該承受的東西。”

他說着,眸子裡又翻湧着什麼讓人看不清的情緒,“更何況,你如何能百分百肯定這所謂‘遺物’一定是你母親的所有物?”

雲浸動了動眼珠,她能從他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小小的倒影:“什麼意思?”

他看着眼前這一雙比初春破冰的湖水還要清上幾分的眼眸,連策忽然不忍心将太多的揣測與詭計倒入,攪弄一池清水。

可人被陰謀驅趕着偏離原先的軌迹,心境如何能隻向天光不見陰暗?

人須得披上铠甲隻身走入暗夜,才能更好地對抗黑暗。何況對方是更适合去捕蛇,而非避蛇的雲浸啊。

連策:“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首因效應。”

雲浸僵了一下,眼底有點迷茫,這就像是一個學霸發現原先沒有資格被自己放入心上、落在自己眼裡的簡單題,突然背刺自己。

她前期花費了大量的時間,預設了很多種結果,最終集合歸因、再分類關合,才提取出一種她感到滿意的數據算法,再美滋滋地将這種算法應用到原有的“原始數據”裡進行過程性跑數據,不料基礎的數據清洗和提取被她一筆帶過,最終導緻跑出來的數據有誤。

偏她還不知,自以為是。

雲浸有點遲疑:“這……目前證據雖然微弱但指向性明确,何況有照片為證。那這照片,總不至于是合成的?”

連策頓了一下:“我隻是說一下我的猜測,在沒有完整向分析和實質性證據下,并不作數。”

雲浸若有所思:“這也算是一種思路。”

連策細細觀察手中的照片:“據我所看,照片是真實的。但畢竟這麼多年過去了……”

雲浸打斷了他的話:“嗯,信你。證據是給别人看的,我們之間,猜測便能立據。”

連策颔首,偏開目光。

連策:“若我猜錯了呢?”

雲浸搓了搓手:“那也有我的責任。況且,我所說的信,不是……信你的猜測百分百正确,我是信你這個人,至于猜測正确與否,另當别論。”

雲浸相信連策的揣測不會是無所根據的,沒有較大把握他可能不會說出來。

雲浸放下水杯,說:“那我們先假設原前提為真,寄遺物的人未知,憑借我的能力調查不出來。但從大方向來看,背後之人想針對的人是你,或者說你們連家。”

連策默了幾秒,突然說:“你還漏了一點。”

雲浸疑惑:“什麼?”

連策拿起那被已涼卻的水,“他們同樣想針對的還可能是你。你剛才的結論是站在完全理性的層面得出的,雲浸,你并沒有将自己完全考慮進去。

可這件事方方面面都是人的私欲在推進,因此,絕對理性地考慮會有所限制,私欲隻會将對方的欲望放大化,而結果是不滿足于隻牽扯一方。”

雲浸抿唇:“我可能,隻是背後之人想害人的軟刀。”

“何出此言?”

雲浸笑了一下:“相比你與你背後所代表的各種利益,我身上的價值渺小得讓人忽略不計,不至于讓人大費周章設局吧。”

連策的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不容置疑道:“軟刀亦是刀,既是刀,便有選擇刀口相向于何處的權利。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平白被人利用。何況,你怎知你會被忽略不計?”

雲浸張了張嘴,咽下喉中的澀意:“是我當局者迷了。”

連策眸中晦暗不明,聲音卻像一陣清風,輕輕拂去心間落下的塵埃。

她聽到他說:“我剛剛說了,這不是你的錯。即使,你錯了也沒關系,沒有誰能保持時刻的清醒和做出最正确的抉擇。不要太苛責自己,你的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破碎的放肆被人一片片拾起來。

她突然覺得心中一空,那是什麼束縛被偶然撞落解開的感覺,有些豁然開朗,有些清新順暢。

雲浸不言,亦望着他幽深的雙眸。

連策認真地看着她:“知道你為什麼會想岔嗎?”

她得寸進尺:“為何?”

連策語氣淡淡:“你的前提假設不為真。第二次了,雲浸。”

清高自傲的小學霸二次翻車,她會難過吧。

雲浸的睫毛撲閃着,臉有點紅,可她的手分明的涼:“嗯,我知道了。那這是不是說明,選我為刀是因為那個人想來個一石二鳥?”

連策輕輕地笑了:“雲浸,好聰明。”

事實證明,那個被蛇咬的第一反應非逃避而是願意學着去捕蛇的姑娘,此刻也不會難過。

因為,她有強大的内核和持久的自愈能力。

雲浸:“那從結果回過頭去看,一切都有迹可循了。背後之人是想一箭雙雕,要不然他會用更直接的法子來對付你,不必采取迂回戰術非得跟我過這一招。”

連策垂下眼。

雲浸想了想,突然腦中被忽略的東西一閃而過。

失誤兩次的學霸學會謹慎複盤了。

雲浸:“對了,後來我回家拿我母親留下來的一些東西,發現我母親的很多畫作上都存在一個男人的身影,不是照片上的……你父親。

我先前沒見過那個男人,可我有次偶然遇見,但他一瞬便不見蹤影。我不知道這兩份遺物之間的關聯如何。”

事情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雲浸對母親姜織的感情很複雜。

連策想了想:“等你回去後将那些畫作給我,我拿去讓人提取面部性狀。不保證完全順暢,但可放手一搏。”

雲浸覺得合理:“好。”

最終雲浸下結論:“那這麼看來,那本日記很大概率不是我母親的物品。”

連策向後靠在沙發,眼中帶着笑意:“你認識你母親的字迹嗎?”

雲浸愣在原地,這麼清晰且明顯的特征她此前居然不曾有所懷疑。可細細想來,懷疑也得有源頭,她确實對她母親姜織的字迹毫無印象。

她将心底疑惑脫口而出:“那背後之人怎知我對母親的字迹不了解?正常情況下看我該是了解的吧?”

連策不答反問:“那你了解嗎?”

雲浸:“……不了解。其實,我從小跟我母親感情冷淡。”

連策看着她沒有說話,她自言自語:“他不怕我不信這本日記?”

好吧,她此前都信了。真不真的倒顯得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信了。

連策:“那隻能說明那人有恃無恐,不是此人太過自信就是他後路充足,或者日記從頭到尾都是由‘算計’生成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你下次可以把日記給我,我委托我們公司的律師部拿去司法鑒定中心進行筆迹鑒定和指紋鑒定。”

不知道這本“遺物”存放多久了,指紋鑒定的結果很難說,但這也是一種證明思路。

雲浸安靜地聽完,點點頭:“好,麻煩了。”

連策站起身,低頭看着雲浸:“如今我們同為局中人,不必說什麼麻煩,也不必言謝。”

“能幫助你,我很高興。”

雲浸擡起頭,能看到連策淩厲的下颌線條和挺直的鼻梁,那雙眼仍是晦暗不明。雲浸聽見自己的聲音:“那,合作愉快。”

她隐隐有所覺,在這場荒唐的棋局裡,連策是被動的賭注,卻也是她唯一的偏差,意外的僥幸。

誰能窺見天光?誰能伸手觸碰天光?

這一次,她賭她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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