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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放肆丈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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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浸走出藝術館的大門,遠遠就看到連策朝這邊望過來的大半張側臉,線條利落輪廓分明,鼻骨高挺,眼眸幽深。

雲浸慢下了腳步,情不自禁笑了起來。

上了車後,她才發現車裡正放着一些她熟悉的古琴曲,袅袅泠泠,很輕柔地就趕走了盤旋在她内心裡的焦躁與不安。

視線不知道落在哪個虛空的點。

她發了會呆。

寒風于發絲上攀拂卷弄,也沒能令她遊動半分。

連策按下按鈕關上了車窗,手指蜷縮了一下。

緩慢地擡起右手,他将雲浸側臉的一縷長發撥到肩後。

雲浸的注意力被那冷白修長的手攪亂了。她眼眸動了動,似乎是在追尋那支調動着她的情緒的手,此刻這手輕而易舉地就奪走了她的關注、呼吸、思緒,或許還有很多不知名的不可言的紛繁人體代碼。

那隻手同樣也撥開了晦暗與光影的霧障。

遊離在外的靈魂被召喚回熟悉的本體。

雲浸眨了眨眼,有些幹澀的眼慢慢退回正常狀态。

她歪過頭瞧着他,他的眼裡蘊含着點點遮掩不住的笑意。

連策替她圍上圍巾,強迫症似的撫弄好塌陷的部分,弄得很規整,一邊對她說着:“肚子餓了嗎?先找個地方吃飯?”

脖子暖暖的,身體正在緩慢地回溫。

他沒有問展廳裡的事情,而是在轉移她的注意力。

雲浸舔了舔唇,聲音有點委屈。

“餓了。”

她重複着,委屈的語調也加強了:“我好餓啊,連策。”

連策的心瞬間感到被不輕不重地撓了一下,他伸手揉了揉雲浸的頭。

慢條斯理反問:“撒的什麼嬌?”

“我還能不讓你吃不成?”

她微昂着頭:“……我才沒有撒嬌。”

他擡手壓了壓她的圍巾,灼熱的呼氣在她耳旁噴灑:“沒有嗎?我分明聽得清楚。”

這點溫熱的氣息就讓她的眼尾绯紅了,她将小巧的下巴埋入圍巾,聲音悶悶的:“禁止過分解讀,分明是沒有。”

整理好的圍巾又被弄塌了,他卻沒再去整理。

他不自覺彎着嘴角:“好,你沒有撒嬌。”

雲浸抱怨,小聲開口:“你好敷衍啊,手拿開,放在頭上感覺有重量,會不舒服。”

連策清了清嗓子,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手:“會嗎?我的手是暖的。”

雲浸失笑:“再暖還能代替帽子不成?”

他正經地說:“也不是沒有可能。”

雲浸不說話,用那雙清透的雙眸看着她,裡面有渴望。

那是一方鮮活生動的溫柔池。

連策的眸子微頓,将手收回來,像是讨論天氣般:“想吃什麼?”

雲浸滿懷期待,有一種開盲盒的激動,将問題抛回對方手中:“你決定吧,我都可以。”

連策想了想:“那正好,最近我朋友總是念叨着有一家菜館味道很不錯,今天剛好可以去嘗嘗。”

“我問過了,那裡的飲品招牌是你喜歡的酸梅湯,有溫熱的,也有冷凍的。那裡的甜品做得也很有特色,我朋友極力推薦我嘗試新出的古法雙皮奶,我覺得你應該也喜歡……”

聽着連策有些低沉的嗓音,她在淪為背景音的曲子裡最終感到一陣漫入全身的放松。

這一刻,她的腦海中甚至橫生出一個念頭:就這樣吧,就這樣子下去也不錯。

不錯的是什麼?

她沒有嚴謹地、深入地去洞察和思考。

她貪戀這片刻的圓滿。

司機在前面開着車,車子開得很平穩很适合睡覺,但雲浸卻毫無睡意,兩人在後座你一句我一言地聊着,話題永遠不會有盡頭。

馬路旁的枯樹,還挂着幾片未曾掉落完的枯葉,路道上的落葉被寒風席卷,離跟它共存幾個季節的大樹逐漸遠去。

車子彎彎繞繞地走,駛入令她感到陌生的大街。她好奇地望外頭瞧着。這一路也沒聽到連策說具體要去哪裡。

“咦,你是不是忘了跟司機說要去哪裡?”她似抓到了一個難得的把柄,急急忙忙湊到對方面前,語氣帶着輕快的調侃和好奇。

剛好車子一個急轉彎,連策眼疾手快握着她的手臂,将她拉着背靠後座,語氣微蘊不虞:“亂動什麼?坐好。”

雲浸一動不動:“噢。”

過了幾秒,她實在是好奇:“你還沒回答我。”

連策沒有多說:“司機知道了。”

那就是在她上車前連策就告訴司機要去哪裡吃飯了?

雲浸從咖啡色的手提包裡掏了掏,掏出一把薄荷糖。

她向連策伸出掌心:“給,薄荷糖。”

連策偏過頭,低垂着視線,看了半秒她手心間的糖,又擡頭若有所思地注視着她。

灼熱的氣息一扭一扭,咻咻地跳進雲浸的耳朵,耳蝸又癢又熱。

連策裝作疑惑:“這是車費,還是等待費?”

将幾顆糖當作費用?

未免太容易滿足。

這費用劃度,真的是清新脫俗啊。

這跟她以為的資本家有所不同,她不禁憐愛了他半秒。

雲浸轉頭看向窗外:“我可以将我的私人時間騰給你,許你一次免費咨詢。”

連策沒有說話。

雲浸沒聽到聲音,本來還想再等一等,但還是按耐不住好奇心,轉過頭來。

她無比清晰感受到,在他面前,他總是能很好地調動起她的好奇心。

——那是種極具線性拉扯力的牽絆。

她不覺得是種鉗制,倒像是瓶解藥。

連策盯着她,那雙向來清冷深幽的眸子裡有碎碎的、亮亮的光彩。

雲浸覺得自己有點呼吸不過來了,她磕磕絆絆地問:“不、不夠?”

連策挑了挑眉,繼續看着她。

雲浸裝作若無其事般移開了視線,她盯着前方不知名的地方,幹巴巴地說:“那……兩次?三次?”

沒得到回應的雲大咨詢師兇巴巴瞪人,“不能再多了!我們小咨詢師的私人時間很貴的。”

語氣是自以為是的惡狠狠。

這個反應不知道戳中了連策哪個隐秘的萌點,連策笑了起來,車燈光映襯下的卧蠶帶着吸引人的磁力。

雲浸佯裝生氣:“你笑什麼?不要得寸進尺。”

他微斂笑意,哄人:“嗯,不笑。”

繼而伸手抓住她手中的薄荷糖。

——像是抓住了什麼不肯停留的夢。

溫熱的觸感觸碰着掌心,手指掃下來的酥癢感讓她的五指也跟着蜷縮了一下,這是一種本能,抵擋不了。

被握着的薄荷糖包裝的聲音在兩人之間響起,聲音之大蓋過了一切不知名的聲音。

連策将糖收進風衣口袋,并當着雲浸的面拆了一顆放到嘴裡。

幾秒後,他歪過頭來,雙眸間盈滿笑意,他對她說:“好甜。”

笑容難得放肆。

雲浸也跟着他吞咽了一下,然後有些慌亂地低下頭,沒有看他那雙眼。

佯裝不耐,開口:“你好慢啊,我手都舉累了。”

連策不動聲色地觀察雲浸,眼底若有所思。

兩人吃完飯後,一時間什麼煩惱的心思都所剩無幾了,果然自古以來美食可治愈人心。

真是誠不欺我。

-

回去後,聽到手下人的彙報,循着些蛛絲馬迹,連策查到了今日之局有楚靖山的手筆。

連策盯着郵件,目光涼薄,輕嗤:“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連其:“哥,要繼續盯着嗎?”

連策收回盯着郵件的目光,語氣不辨喜怒:“繼續。”

楚氏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内。

楚靖山将未燃盡的煙頭重重撚進煙缸中,拿起手邊的幾個文件夾扔向研發部部門經理,怒斥一聲:“滾!”

-

連策把雲浸送回家之後,下午雲浸睡了一個半小時。

醒來發現宋浮遙在微信上每隔幾分鐘就“拍一拍”她。

雲浸:“……”

她直接一個電話打過去。

宋浮遙很快就接了。

雲浸:“研究好‘拍一拍’的發展史了沒?”

宋浮遙猛的吸了一大口珍珠奶茶,嚼着珍珠含糊不清地說:“我這不是怕打擾你嗎?”

“?”

雲浸被她一本正經的話弄得滿頭霧水。

雲浸:“宋律,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最近的工作應該比我忙吧?我再怎麼忙似乎也不太可能忙得過你?”

宋浮遙:“嘶……殺人誅心啊雲老師。”

雲浸剝了個橘子,有點汁水沿着她的手腕緩緩流淌,她漫不經心道:“謬贊謬贊。”

對方幽幽開口,語不驚人死不休道:“我以為你會跟你那位大帥哥朋友去約會。”

雲浸愣了一瞬,差點被橘子嗆到,她趕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這還是早上泡的大麥茶,一會兒便緩下了喉間的酸意。

挑橘子是個技術活。

自信的雲浸每次都覺得自己可以挑到甜滋滋的橘子,結果很多個都是酸溜溜的。

雲浸:“唉。”

宋浮遙發揮她慣有的想象力:“歎什麼氣?約會不順。”

雲浸一臉嫌棄:“橘子好酸。”

這個宋浮遙倒安慰不了,她覺得雲浸不是讨厭酸酸的橘子,她倒是覺得她樂在其中,每次嘗着酸橘子酸橙子都一本正經地吐槽,偏偏吐槽完繼續慢悠悠地吃。

沒有人能比她更會苦中作樂。

此時她的好友還嚼着幾瓣橘肉,正含糊不清地澄清着,聲調柔軟。

“沒有約會。”

雲浸想了想,今天自己也不算跟連策約會吧?他倆又不是情侶。

情侶?

不經意間想起的詞,卻在她心底留下了一小灘很難幹涸的水迹。

那頭的宋浮遙眯了眯眼,嚴謹地補充:“寶,不要刻闆地覺得‘約會’的主體是男女朋友。”

要說了解雲浸的,這世上不多,隻二。

宋浮遙占一個。

雲浸又何嘗不知,隻是人都是主觀性很強的生物,要考慮的因素有很多,稍微一想岔或者思維有點膽小,那麼結果便會相去甚遠。

雲浸有點心虛,遂轉移話題:“所以你有什麼事呀宋律?”

宋浮遙:“話說昨晚泡溫泉的時候,你跟連二怎麼待在一塊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但是宋浮遙很矜持地沒有脫口而出。

雲浸舒了口氣:“他就是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朋友,那晚我們……恰好要談一些事情。”

電話那邊的宋浮遙整個人都有點懵了,她戳着剩餘的珍珠,滿眼的不敢置信。

“我們認識很久了,之前跟你說過。”

雲浸點到為止。

宋律揚了揚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雲浸是看不到的。

宋浮遙誇張開口:“你你你,讓我緩緩,消息太小衆,我一下子接收不了。”

雲浸笑着,耐心地等她。

宋浮遙:“嘶——不愧是你!”

“那你……”喜歡他嗎?

宋浮遙按捺着不合時宜的八卦燃燒之魂,趕緊吞下想說的話。她剛剛有一瞬間忘記了雲浸強調過的他們兩個是朋友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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