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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夢裡迷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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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他将被子往上扯了幾寸。

雲浸懵懵地發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因為高燒發熱,她的眼尾微微發紅,顯出些破碎感來,那雙桃花眸裡漂浮着薄薄的水霧,裡面有驚訝,有好奇,有疑惑,或許還有其他的被霧氣遮掩的情緒。

唯獨沒有連策最擔心的厭惡與抵觸。

連策垂着眼,慢慢地笑了。

她有些失了神。

倒真的辨不清這究竟是不是一場未曾醒來的夢境。

兀自低笑的人撩起眼皮,她這才看到他眼裡藏着一池柔軟的春水,“再喝點水?你發高燒了。”

雲浸眨了眨眼睛,神情還是呆呆的。

似乎是聽不太懂他在講什麼,但因刻入骨髓裡那種交托的信任而選擇乖乖按眼前人的指令行動。

這種雛鳥依戀的神态能不費吹灰之力砍倒他内心的不安與試探。

直到連策将重新倒好的溫水遞到她的嘴邊,她下意識張嘴,眼神還有些茫然。

連策盯着雲浸被燒紅的嘴唇,眼神漸漸濃烈起來。

過了一會兒,還沒等連策将水杯傾斜到一定程度,雲浸就将頭偏到了一側,側臉摩擦着連策的肩膀,帶來一陣灼熱的顫栗。

他用拿着水杯的那隻手的手背碰了彭雲浸的臉,語調散漫,“聽話,喝水。”

雲浸又慢吞吞地把頭偏過來,幾縷黑色發絲垂在素白的側臉旁,愈發襯得她面容清冷。

手背又碰了碰,似在催促。

她微張雙唇,那雙眼蕩漾着令人心熱的懵懂。

連策不說話。

手裡的水杯緩慢傾斜。

雲浸努力吞咽着,微紅的雙唇一片晶亮的濕潤。殘留在紅唇的水頗為惹眼,連策下意識曲起指骨想幫她擦拭。

同一時間雲浸伸出了一小截舌頭,舔.過下唇,這本來正常,隻是微熱濕潤的舌尖剛好貼身經過了連策指骨的側面。

仿若武林高人投石水上漂,徒留一陣掀不起風浪的漣漪。

連策的眸色瞬間深了幾度。

偏雲浸無知無覺,還用那令人心燥的軟聲調撒嬌,“不要了。”

連策壓下心底的意動,坐懷不亂。

他下意識攬緊了雲浸的腰,喉嚨滾動,輕聲哄着:“好,不喝。那睡覺好不好?”

雲浸聽到“睡覺”二字,本來還想問些什麼,但後背的懷抱太寬闊溫暖,讓她不忍心打破這種相觸的溫情。

不知不覺間,她終于完全放松身心。

許是累極了困極了,這回雲浸沒有鬧,安靜地閉上雙眼。

這一閉便如墜煙花,一點一點的睡意,清醒時她感知不太清,體積很小的倦意就持續積攢着,最後在黑夜中爆破。

雲浸陷入了睡夢中。

連策低頭,可以看到她修長的眉與挺翹秀氣的鼻子,以及睫毛投下的那層薄薄的陰影。

他終于忍不住,用手指在雲浸的紅唇上輕輕碾過,柔軟的、溫熱的觸感,是他觊觎已久甘霖地。

終于,在雲浸再一次小幅度偏頭往他懷裡鑽時,他方收回修長骨感的手指,可指尖的溫度與觸感卻仍然粘着他,不肯分離。

手指上移,他在自己的唇上停留,似乎有了什麼重疊的、交叉的奇遇。

他勾了勾嘴角,心滿意足地愈發抱緊懷中之人。

等了約莫半分鐘,他放肆地将下巴擱在雲浸毛茸茸的發頂,也閉上眼睛。

貪戀這片刻的擁有。

次日早上,天大陰,溫度一如既往地寒冷。

連珩下樓沒看到餐桌上的弟弟,羅姨隻在餐桌上擺了一副碗筷。

“嗯?”

連珩用眼神詢問從廚房端着早餐出來的羅姨。

羅姨搖了搖頭并歎了口氣:“唉!”

連珩:“?”

連珩用他敏銳的直覺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羅姨,别賣關子了,阿策這麼大個人怎麼不見了?”

總不能是偷偷回公司卷去了。

羅姨放下手中的早餐,又拿出另一副碗筷坐下來,這才将昨晚的事情原封不動道來。

聽完後,連珩久久不言。

“……哦。”

他從落地窗外瞧了瞧外面的天氣,又想了會半夜的暴雨是如何地猖狂,才面無表情地咬了一大口三明治。

此刻他不得不承認一個自己選擇性長期忽略的事實——原來在自己心裡想要一直呵護的弟弟,終究是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

真好。

希望那個姑娘能讓阿策回歸自我,不再成日活得那麼緊繃。

羅姨連手中的包子都放下了,神色緊張:“大少爺,你知道二少爺幹什麼去了嗎?再怎麼着急也不差等老文那會時間啊,要是自己在半路上遇到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哪!”

眼見羅姨越想越悲傷後怕,連珩收回思緒,趕緊咽下口中的三明治,喝了口熱咖啡,才安慰道:“别急别急羅姨,阿策那小子有分寸的,您就放心吧!”

風雨弄鬧城,冷意襲溫室。

雲浸是被渴醒的。

她掙紮着起身,發現頭像是被泡在了針桶裡,痛感全方位籠罩着她。她不得已放慢動作,随意披了件厚衣服後,慢慢踱步走出去。

她像個零件殘缺的遲鈍小機器人。

剛走兩步,她遲緩的思維才反應過來,桌子上有大保溫杯和一個玻璃杯,兩個不應該出現在房間裡的物什旁邊還躺着一個小型醫藥箱。

這時腦子裡正好閃過一些畫面,她努力回想了一下。

可能昨晚那一幕,不是一場夜間夢。

眨了眨眼睛,她突然有些尋寶一般的期待與好奇,想推開房間的門,看看外面是不是真的如她所期、有她所念。

房子是她的,她對自家布局自然熟悉無比,隻是此刻她想确認外面會不會多了一些意外之人。

遲鈍的小機器人踩着貓貓頭的棉拖,打開了房間的門。

一點點踱步出去,露出一點一點熟悉的人影。

此刻,連策躺在她家客廳的沙發上,蓋着她櫃子裡的備用小棉被,棉被是純色系淡紫色的。

他蓋着,仿若置身于一場薰衣草花海。

更像睡美人了。

原來那并非一場糊塗夢啊。

雲浸睜着漂亮的眼睛,本來已經很輕的步伐更加慢了。

她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隻覺滾燙的心髒像是被浸在檸檬水裡的話梅,酸澀滿級,但這種輕微的情緒戳中了她隐秘的,無人途經的陰暗角落。

于是,她有些沉溺。

怕擊碎這一幕白日實境,她停下了腳步,真的在認真思考。

多少年了?

有多久她醒來面對的隻有自己?

面對一片辨不清分向的荒蕪地,其上漂浮着的,都是經年不除的空渺霧霾。

這些霧霾足以将行走于其間的人困剿圍獵。

或許這已經不能純粹地用一個年數來衡量了。

或許,她從來沒有等到真心實意等待過她的人。

可今日看到這一幕,她真的有一瞬間生出自己居然也被人放在心上珍視的錯覺。

不知是人們在無意識地逃避痛苦而産生的錯覺,還是真的覺得本應如此?

她竟不知道。

渴極了的喉間愈加發澀,這種幹澀也影響了她的眼睛,或許幹澀的對面慣常是濕潤的,于是眼睛也跟着披上了濕潤。

仰頭晾了晾眼睛,将幹澀的對立面趕走,同時吸吸鼻子。

她這才想起來她還沒喝水。

走到沙發前,雲浸蹲了下來,若有所思地望着熟睡的男人。

連策的眼下有淡淡的烏黑陰影,在他冷白的皮膚上很顯眼,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着的。

他連睡覺的時候,眉毛都會小幅度地皺起,像是陷入了什麼令人感到痛苦的夢魇。

遲鈍的小機器人此刻很好奇眼前的“睡美人”在夢中經曆着什麼。

于是她緩慢地伸出手,輕撫上睡美人微蹙的眉毛,似乎想借此撫平連策夢中所經的晦暗。

沒有變化。

他的眉間仍是憂愁的。

小機器人歪了歪頭,也跟着小幅度蹙了蹙眉,一處兩顔皆同步,昏沉的腦子很難恢複往日的清醒,像是很不能理解他的眉毛為什麼沒有變化。

她又撫弄一番。

下了一晚上的暴雨,現在外面還不見放晴,隻是雨勢與淩晨相比變小了許多。

睡美人的眼皮動了動,猝不及防睜開了眼。雲浸保留着右手撫在連策右眉上的動作,就這麼看着連策的雙眸由猶帶困倦轉為清明十足。

雲浸眨了眨眼睛。

連策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于是雲浸收回了手,可能是收手的速度不符合遲鈍的小機器人内部程序所設置好的參數要求,雲浸的大腦突然刺痛,她下意識輕呼一聲“嘶”。

連策掀開一整片薰衣草花海,坐起身,聲音嘶啞:“頭痛?”

雲浸緩了一下好多了,已經沒有剛剛強烈的刺痛感,但頭還是很痛。她擡起略微濕潤的雙眸望着對方,動了動嘴唇,無言。

她想回答他,但是喉間幹澀,倒說不出話來。

連策徹底拂開紫色的薰衣草花海,雙手拉起雲浸将她按在沙發上。

對雲浸說:“乖,等着,我去倒水。”

雲浸瞪大了雙眼。

因密匝匝的失落而凹陷了一小塊的心髒,此刻又因這反駁不了的心有靈犀而重新注滿活力。

連策熟門熟路地進入雲浸的房間。不一會兒就将大保溫杯和玻璃杯拿了出來。

倒了杯水送到雲浸嘴邊,雲浸就着這個姿勢噸噸喝完了半杯水,感覺好多了。

這一幕與淩晨之象重疊。

連策頓了頓,收緊了握着水杯的手,嗓音低沉:“再喝點?”

雲浸看了看水杯,又看了看連策,于是乖乖地把嘴湊過去,連策配合地傾斜着水杯。

喝完後,雲浸的額頭突然多出一股微涼的觸感。

是連策的手背。

連策:“還是有點低燒。”

她下意識低吟出聲:“冷。”

她感受到額頭的手頓了下,接着放下。

連策彎腰湊近她,在雲浸呆愣的目光中用自己的額頭抵上了雲浸溫熱的額頭,兩人的鼻尖也不甘示弱,積極地碰到了一起。

呼吸交纏。

雲浸目光動了動,屏住了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都不知道原來她還有憋氣神能。

連策終于開口,離開了她的臉部:“嗯,确實是熱的。”

就在她要長舒一口氣時,連策伸出食指戳了戳她的臉,“什麼毛病?哪有發熱了還練習憋氣的?呼吸。”

雲浸眨了眨眼,聽話舒氣。

說完他直起身,意味不明看了她一眼,快速走回雲浸的卧室,大概是去拿那個一早就出現在她房裡的醫藥箱了。

雲浸安靜地坐在沙發上,額頭似乎還殘留着連策手背的冰涼意。

她垂眸,視線落在那一張淡紫色的小棉被上。

人又出來了,連策穿着一件黑色的高領毛衣,将他整個人襯得很有距離感,可此刻他的頭發有些淩亂,倒算是中和了這種冰冷的精英形象,他一下子多了一份獨有的慵懶感。

他一邊打開醫藥箱一邊留意着雲浸,慢條斯理問道:“在想什麼?”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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