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身後響起一把弱弱的聲音:“那個,我不小心把戚栩少爺的衣服弄髒了,剛剛帶着他到一樓休息室換衣服。”
全場嘩然一片。
“真是他!”
“虧我還說他長得這麼帥,原來品行這麼讓人作惡。”
沈澤予為戚栩辯解:“我二哥不是這樣的人,光憑這些人的一己之言就此定罪嗎?”
徐亦辰心頭覺得不對,下意識地找謝淮,發現這人在關鍵時刻不見了。
你學弟都要被撕爛了。
就在所有人一衆讨伐戚栩時,當事人氣定神閑踱步過來。
“可以吃生日蛋糕了嗎?”
戚栩此時隻穿了一件白色T恤,黑色外套不知所蹤,更有做賊心虛的嫌疑。
有人問:“戚栩,你的黑色外套呢?”
戚栩回:“沾了酒,脫了。”
他反問:“有問題嗎?”
宋若明一副好人姿态:“沒問題,服務員說你到一樓休息室換衣服了。”
戚栩否認:“沒有。”
這一次更是詭辯。
小小的服務員怎麼有膽子撒謊,這裡每一個人非富即貴,都是有權有勢的少爺小姐,就算不怕他們也會忌憚他們身後的家世。
“那你到哪裡換的衣服,有人證嗎?”
戚栩擡眼:“怎麼?在審我?”
那人被戚栩的眼神吓得一悚,明明他才是嫌疑人,自己是在伸張正義。
宋若明再次跳出來:“戚栩,有人看到你到一樓休息室了,剛剛又發生了偷窺事件,我們大家都在前院慶祝生日,隻有你不在,如果沒有人證明,那你就是偷窺的變态。”
徐亦辰說:“這麼輕易定論是不是太草率了,阿淮也不在,你是不是要說他也是嫌疑人。”
沈澤予比自己被誣陷還要着急:“阿淮怎麼可能是嫌疑人。”
宋若明眉間有一絲不悅,忍住了,瘋狂給戚栩按上罪名:“沒想到你原來是喜歡偷看别人換衣服的變态,太惡心了,澤予還維護你,浪費他對你的信任,鄉下來的果然拿不出手,饑不擇食得連一個小傭人都不放過,沒吃過好東西啊。”
宋若明說的這番話十分過火,已經上升到人格侮辱和牽扯到無辜的人。
方倩緊蹙眉頭,但她一個女孩确實不好開口,徐亦辰見狀當場呵斥:“宋若明你說什麼呢,嘴巴放尊重點。”
戚栩環視了一圈,上一世和他打架的人為他說話,受害者也發生了改變,他明明改變了軌迹,這些人依然沒打算放過他。
他平靜地走到宋若明跟前,輕聲道:“如果我現在報警,申請查那個服務員的入賬明細,你說會不會查到你的轉賬記錄。”
“這麼賣命替沈澤予出氣,你看他正眼瞧過你嗎?人家心裡隻有一個人,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字字句句宛如惡魔低語。
宋若明被人戳中了心中痛事,氣血快速上湧,面容扭曲一把拽着戚栩的領子,即将一拳揮下。
那個看着弱不禁風,處在弱勢的戚栩一手擋住了宋若明的拳頭,反手将人擒于壓倒在地,單膝重重跪在他後腰死死地抵住,扯着他的頭發往地上摩擦。
上一秒看着好好的一人,下一秒莫名地有種難以言喻的瘋感,讓人毛骨悚然,也無人敢靠近。
宋若明發出慘烈的叫聲,臉上都是血痕,聲音發抖,還在嘴硬:“各位,戚栩惱羞成怒,還打人。”
就在衆人準備上前拉開戚栩的時候,一群保镖走過來,謝淮悠哉地跟在後面看熱鬧。
穿着黑色衛衣的男人被保镖架住,看到宋若明忍不住開口喊:“表弟,救我。”
自身難保的宋若明一聽到這個稱呼心如死灰,他奮力掙紮想要逃走。
戚栩輕而易舉将人拽起來,推到泳遊池邊上,一腳把宋若明踹進了滿水的泳池。
人高馬大的宋若明入水濺起了一片水花,戚栩用身軀擋在了蛋糕面前,對着方倩說:“遇水則發,切生日蛋糕吧。”
上一世時隔十年,方倩将自己成人生日宴的始端告訴戚栩,還是歸國不久的宋若明醉酒後說漏嘴,不打自招,才得以讓蒙受冤屈的戚栩得以沉冤得雪。
重來一世,戚栩怎麼說也要保住方倩的成人生日宴圓滿結束。
繼而他和謝淮對視,後者挑眉:“不用說謝謝,都說了我叫雷鋒。”
戚栩移開眼神沒搭理他,這人出手的理由至今是迷。
這一次他的身份表露,不像網吧那次互不相識,就以他和沈澤予的關系,沒這個道理幫他。
現場一片狼藉,方倩還是趕在蠟燭燃盡之前吹了蠟燭,切了生日蛋糕,成年生日總算有驚無險地完成。
隻是事情還沒有結束,戚栩成為全場新的矚目焦點,他一把摟住臉色慘白的沈澤予。
在外人看來兩人兄友弟恭,剛剛沈澤予還開口維護戚栩,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的感情。
“弟弟,人家要給你出氣你沒拒絕,按道理你也是參與者,是要定罪的。”
沈澤予渾身發抖,目光中含着恐懼,說不出一句話。
戚栩冷笑着把手上的蛋糕拍到沈澤予的臉上,沉聲道,“你當你的優雅少爺,我當我鄉下來的野小子,和和平平不好麼,非得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