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從外邊接完電話回來時一臉嚴肅,周寒天看這表情便知道今晚又要加班,高江羽也隻好滿眼不舍地目送年沁兒上了出租車。
車上,周寒天開口問道,“貝法醫、鹿博士,現在是什麼情況啊,是‘肋骨案’出現新的受害者了嗎,你們倆表情好嚴肅。”
“還不能确定,等過去見到屍體才能知道。”貝希乘打開手機微信,又上調了下音量,“邢局把詳細情況發語音給我了,一起來聽一下。”
于是,四人又把情況詳細從邢局口中了解了一遍。
城西有一處居民樓的地下水道連續好幾天散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因為是老小區,偶爾有異味很正常,每天路過的居民起初并沒有在意。
直到一家賣肉的商販聞出了腐肉味,這才報了警。
當地派出所接到報案,立馬派人下去進行打撈排查,根據氣味濃度不斷往裡處深入探查,發現一具早已腐爛不堪的屍體。
目前,現場已經封鎖,街邊走訪調查也已經開始。
貝希乘幾人換好防護服,帶着照明工具直接借助工具鑽了下去。淌水聲讓老鼠、蟑螂以及各種叫不上名字的蟲子受到驚吓,沿着管道四處逃竄。
“貝法醫,咱們等下找到屍體能馬上運回法醫室進行屍檢嗎,這裡屍檢環境也太差了。”
周寒天晚上吃了不少食物,他真怕聞到氣味後忍不住吐出來,一直秉着呼吸,連說話聲音都變了。
貝希乘打趣,“你都跟着學習多久了,還沒習慣啊。你看人家高江羽,跟在我家鹿鹿旁邊一聲不吭。”
“那我又不是鹿博士帶出來的兵,怎麼比得了。”周寒天小聲嘟囔了一句。
貝希乘拿手電筒照了照他,“我可聽見了啊。不過你說得對,在我心裡,我家鹿鹿的确比我厲害。”
話音剛落,管道裡突然傳出叮叮當當的聲音,還沒來得及細聽,又接着傳出嗚嗚聲,像女人的哭泣。
這動靜,恐怖電影裡經常出現。
他全身都頓住了,防護服隔着,無人看清他驚恐的眼神、煞白的臉色。
“貝法醫,快走啊,屍體就在前面了,我聞到屍臭味了。”周寒天扭頭催促。
鹿望安伸出手臂摟了摟貝希乘的肩膀,順勢牽起他的手,用僅他能聽到的聲音細聲道,“寶貝,是風通過管道産生的震動。我在呢,我牽着你走,沒事的啊。”
他剛剛是主動抱我,安慰我嗎?
“嗯,好。”真是良藥,貝希乘雖緊緊攥着他,但心安了很多,深吸了氣重新擡起了腳。
周寒天方才說得沒錯,周遭環境惡劣就算了,屍體周圍堆滿了各種垃圾。幾人清出一片空地放工具箱,各自拿着證物袋用最快的速度搜尋着物證線索。
地面上,邢局和邢政走訪調查結束,也帶了幾個人下去幫忙。
還有幾步才到屍體位置,邢局扯着嗓子喊,“貝法醫,你們這情況怎麼樣,能做初步屍檢嗎?”
“做不了,正好你帶人來了,把屍體趕緊運回法醫室,我跟他們把這裡再搜查一遍。”貝希乘坦言。
邢局走到他旁邊,“那死者有沒有缺少肋骨,這個能先判斷出來嗎?”
現在全市一有命案,特别是像這次這種抛屍案,專案組首先出動,若屍體并沒有缺少肋骨,那麼案子就先交由其他隊進行偵破。
貝希乘清楚這一點,看到屍體的那一刻便上前探查。
于是,他語氣頗為認真,“少了兩對,是人體得第二根和第三根,所以趕緊讓人運回去,我得抓緊時間屍檢。”
“靠!這次竟然少了兩對!”邢局連忙招呼下來的幾個人,“你們幾個先别跟着找線索了,過來幫忙把屍體弄上去。”
接着又對貝希乘說道,“來,給我工具,我來幫忙搜一搜這裡。”
“局子,先不用找了。兇手故意把死者抛到有大量生活垃圾的地方,就是不想讓我們找到證據。”
鹿望安說完将吃過腐肉的蟲子、老鼠裝袋交給高江羽,“上次兇手把屍體抛在了垃圾廢物堆旁邊,這次是下水道的垃圾堆,我在想‘垃圾’會不會是兇手找抛屍場所的要素之一。”
“還真是。啧,真夠混蛋的,難道這次還是什麼線索都查不到嗎?”
“誰說沒有,如果鹿鹿的猜測是對的,像‘垃圾站’這類地方我們可以重點關注起來。”貝希乘說,“走吧,先回去驗屍,看看屍體能告訴我們什麼。”
邢局:“行,你們先走,我收一下尾。”
法醫室内,貝希乘和鹿望安配合默契,屍檢和生物檢材檢驗工作同時進行着。鹿鶴暫時不在隊裡,邢局拿到死者DNA後立馬在公|安數
據庫裡進行檢索。
這才發現,死者名叫王嶺峰,是本市一家房地産公司老闆的兒子,曾因多次嫖|娼被罰款拘|留,最後一次嫖|娼被抓還是三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