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景謝實際上會比視覺上,肌肉更加纖薄,他常年打架,有人魚線,但腹肌并不明顯,又因為繼承了母親的皮膚和骨架,骨架偏細不說,皮膚觸感和女孩子一樣,捏着肉其實是軟的。
景謝練了很久,幼年時還學打拳,這麼久的鍛煉,也緊緊隻能讓身體的肌肉緊實繃緊,但這種健美的身形,倒是怎麼練,也練不出來,隻能練出薄肌。
景謝的表情微妙地一頓。隐晦被取悅了。
校服還大程度上遮蓋了人的身材,薄柏青身高起碼有一米九,非常高。
但這位轉校生好像加了點私心,把薄柏青畫得很弱氣,一直避開‘校霸’的目光,耳廓微紅,别過臉隻露出半個下颚。
浴室裡某種隐秘的升騰,還在繼續。
畫面内,‘校霸’健美的腰跨帶着浴袍,赤腳踩在浴室地闆上,悄然靠近脊背緊緊貼在門上的學神。
學神帶着好學生的表情,一副即将要被欺負和要哭的表情,黑色碎發蓋住眼睛,人雖然高,但像是被弄濕的大狗狗一樣,依靠在後牆上無處可躲。
學神被宋若雪畫得十分弱勢,十分狼狽,旁邊的小人框上寫出文字:‘我帶你回來,你别這樣……’
景謝眯了眯眼睛:“……”
不知道為什麼,微妙地有種奇怪的報複感。
而且,聯想到薄柏青露出漫畫裡面隐晦難堪的神色,景謝竟然感覺到有點……帶感。
隻是這種帶感有種怪怪的感覺,在漫畫的氛圍裡,感覺好像格外不對。
景謝腦海中的某個念頭更重了,一閃而過的想法和漫畫上學神純情的反應和難堪聯系在一起。
景謝正在抓住這一團毛球露出來的線,像是貓要扯開那道絲,宋若雪的聲音還在一旁道:“我們校霸當然是要做1啦!漂亮1!這麼嚣張強勢,學神作為好學生應該拿捏不住……”
啊,做衣?
什麼做衣,做什麼衣服?
景謝茫然。
景謝兀自思考的時候,薄柏青進來了。
薄柏青腳步安靜平緩,動作平穩地拉開位置,景謝本撐着下巴在看,就被一腰腹給擋住了視野。
景謝被薄柏青的腰擋住了,他擡頭看,薄柏青顯然是因為衣服被弄髒,回宿舍重新換了一套,身上有洗澡完幹淨的氣息。
景謝的目光落在薄柏青的腰上,即便是校服的遮蓋,也無法掩蓋粗勁的腰,估計手摸上去,能摸到實實在在的肌肉。
而不是空芯的。
景謝擡頭,和薄柏青對上了眼睛,薄柏青目光注視了景謝一會,就先一步移開目光,坐了下來。
早上的事情好像對薄柏青沒有任何影響,他依然是那副波瀾不驚、平淡無波的面孔,冷得要死,也疏離漠然。
薄柏青确确實實是萬年冰山臉,景謝沒見過薄柏青有什麼太明顯的情緒和表情。
薄柏青這若無其事的态度讓寫了一千字檢讨書已經很想喊救命的景謝新仇舊恨一下就湧了上來。
壓了壓火,景謝無視薄柏青,他透過薄柏青的肩膀,繼續去看宋若雪頭頂上的漫畫。
不知道為什麼宋若雪頭頂的漫畫裡,好像這一刻把薄柏青畫得很小女生,動作畏畏縮縮,十分無助弱小,臉紅紅的。
景謝不知道有種東西叫泥塑,他隻是盯着漫畫裡薄柏青變成這樣感覺有些好笑。
類似于讨厭的人被畫成醜小鴨滑稽地在路上狂奔被井蓋絆倒一樣好笑。
景謝沒有聯想到性。
宋若雪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做衣做衣,景謝發現自己實在有些聽不懂這種專有名詞,疑惑間,他可能把自己的疑惑說了出來。
薄柏青也聽到宋若雪在說什麼。
宋若雪頭頂上的漫畫、在畫作裡被‘泥塑’得平庸紅臉,他也沒有太大反應,薄柏青對漫畫、漫畫裡的自己不甚在意。
但聽到景謝這麼說,薄柏青很輕地看了一眼景謝,頓了頓,說道:
“1是一種體位。”
薄柏青冷靜科普:“男人和男人做的時候,插/入方和納/入方。”
景謝僵硬一會,但馬上,景謝反應了過來,意識到什麼意思後,下一刻他的臉唰地一下就泛起一點紅。
耳朵和脖子染上粉色,僵硬到了極點。
手中的筆都不轉了。
景謝半捂住臉,移開視線,臉往牆壁的方向上靠,避開薄柏青的目光,悶悶說了一句:“……哦。”
應了一聲後,景謝想到兩人此時的關系僵硬,呵了一聲,壓低聲音嘲諷道:
“要你跟我說?我怎麼會不知道。”
薄柏青微微移過視線,看着景謝側過臉、像是懶得多看他一眼的模樣。
但景謝撐着下巴,耳朵從薄柏青的角度看,已經全紅了,像是被火燒起來一樣。
白皙的耳廓上,粉色染上了一層,耳朵上和景謝兇戾的性子完全不一樣的軟,耳朵上隐隐可見細軟的絨毛,血管隐隐可見。
耳邊宋若雪的聲音還在繼續,哼着小調:“我們校霸做1的樣子應該很嚣張吧!明顯就是很強勢的性格!”
薄柏青看向宋若雪上面的畫:“不再繼續看嗎?”
他頓了頓:“你做一呢。”
薄柏青的語氣沒有起伏,但隐晦帶了點調侃,景謝因為腦海被‘男人也能做是什麼鬼’的想法刷屏,沒聽出來。
景謝唔了一聲,想着好像是薄柏青被自己欺負,畫面上還是被欺負得毫無反抗能力,景謝的報複感不強烈,反而微妙地感覺變态感。
誰、誰會想用這樣的辦法去欺負自己的宿敵啊!!!
變态嗎!
景謝本能地揉了揉耳朵,藏得很好地呼了一口氣,轉頭繼續看宋若雪頭頂上面的小人畫。
畫面中,‘校霸’下半身裹着浴巾,人已經站在宋若雪身前,‘校霸’探過頭,腿部從浴巾中隐隐露出來。
‘校霸’舉起手,用霸總言情小說一樣的姿态,手微微擡起,手指弓起,摸了摸‘學神’的臉頰。
随即,下一格的分鏡,學神驟然露出了非常腼腆、純情的反應。
這一刻,就像貓誤打誤撞,終于解開了毛線球,拆開了毛線球的一端。
景謝聯想到薄柏青面對和自己接觸時候的反應,正所謂,讨厭一個同性的時候,能讓讨厭的人露出不爽、煩躁、任何負面的表情,都能讓自己的心情非常愉快,就像大勝一場。
景謝心想,自己好像知道怎麼去欺負薄柏青了。
他眨巴眨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