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還以為她故意騙他的,并沒有回頭,直到任桓的聲音響起。
“少帥,你……”
程竟猛地回身,隻見任桓和曲局長保持着一個想拉住人的姿勢。任桓那看着他,目光十分複雜。
“哎,少帥!”明夷着急地叫道,“你的衣服還沒穿呢!”
這話說出來,任桓和曲局長的目光就更奇怪了,那神色仿佛在說:二小姐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少帥居然在跟那女道做……那種事?
程竟的眉頭皺了皺,沒解釋,這種時候解釋跟欲蓋彌彰有什麼區别?他伸手将襯衫的扣子一個個扣上,十指修長有力,看得實在叫人……
賞心悅目,完全符合衣冠楚楚,奈何禽獸的描述。
明夷一邊在心裡感歎着,一邊走過去将任桓和曲局長的定身符解開,問道:“二小姐呢?”
“不知道。”任桓搖頭說,“剛才你們忽然不見了,二小姐着急,就往前跑,我們沒拉住,她就也跟着不見了。再想追上去,我們就動不了了,叫人也沒聽見回應,正急得不行,忽然就看到了你和少帥在……”
他頓了頓,将到嘴邊的話給咽了下去,說:“總之,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仙姑,你法力果然厲害啊。”
“這不是貧道所為。”明夷簡單地解釋了一遍,擡頭看着那盤旋而上、越來越小的樓梯,說:“這裡有個往回反複的迷陣,就像這樓梯一樣,不停地旋轉着,每一次都可能通往不同的地方。起初貧道和少帥往前走,就是踏入第一個門,被氣障隔開了,所以與你們相互看不見。二小姐走入,又是另一個門,現在被氣障隔開,不知道傳送去哪裡了。”
“怎麼破解?”程竟将衣衫整頓好,走過來問道,“再走入門中?得趕緊找到婉照。”
“對。”任桓和曲局長也點頭着。
不管他們多不喜歡慕婉照,那都是督帥府的二小姐,大帥的親骨肉。要是出了什麼問題,大帥非得給他們吃槍子不可!
“要不……要不我們現在再進一次那個什麼門?”曲局長急得額頭都冒汗了,亂出主意道:“順着那個門往前走就能找到二小姐了吧?”
“不行,千萬不能再散開。”明夷搖頭說,“這陣法是用氣障隔開所有的,隻要在陣法裡,就不可能找得到對方,能再次見到你們倆,隻能說明這個陣法底部相對安全,越往高處,越危險。要找到二小姐,隻有破陣這一個辦法。”
“破陣?”程竟比他們鎮定多了。“怎麼破?”
“這陣法應該就是房子充滿煞氣的原因了,屋子底下一定鎮壓着什麼東西,怨氣很大卻不能沖天,所以盤旋在屋子裡形成氣障。貧道方才已經快找到通往地下的途徑了,要不是少帥你……”明夷含笑看了程竟一眼,話裡和臉上,都充滿了暗示。
少帥你……任桓和曲局長的表情已經很精彩了。
明夷像是忽然發現了自己說錯話,别過頭輕輕咳了一聲,說:“貧道有辦法的,随貧道來吧。要很緊,相互之間距離不能超過一尺,否則就會被氣障隔開。”
她說完将拂塵一甩,又往前走了。
程竟立刻跟上,任桓和曲局長殿後,三人緊緊跟着明夷,小心地保持着距離,果然沒有被氣障隔開。三人隻見明夷這裡敲敲,那裡摸摸,最後在一張屏風前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