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少女每逢廟會這種熱鬧的活動,都會按捺不住去湊熱鬧,你卻例外。”
“我是道士。”
東連看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有些想笑:“道士修身、修性、修靈,不是修禁。”
“道士該有道士的樣子。”而不是像小女兒那般玩鬧。
“難道逛廟會的道士就沒有樣子了?”東連搖着頭,面露淺笑:“你年紀尚小,言行舉止怎的老氣橫秋,一點也沒有少女該有的靈動活潑。”
見個春愣愣,他繼續道:“我不知道你們紫竹觀的修道風氣如何,在我們神隐派,道風開放,修行自由,如你這般年紀的女孩子,各個言語天真,身姿鮮活,最愛湊集一處嬉鬧玩耍,或相約而伴于市集遊樂,整日所見無憂無慮,一派樂天。從未如你這般,不苟言笑,靜得出奇。”
這個東連,今天是怎麼了?無故對她評頭論足作何?
不過一提到紫竹觀,個春的心立馬冷了一半:“神隐派盛名天下,派中弟子各個人中龍鳳天賦靈根,在下卻是生在寒門邊上的一顆野草,呆滞木讷天生愚鈍,自然不能與貴派中的神葩仙姝相比。”
東連自小被衆人追捧高擡,慣以直言傲語與人交談。剛才不過是想跟個春開個玩笑,不料惹她激烈反駁并心生愠怒,登時面色一紅,覺得窘迫。
“個春,我并沒有嘲笑你的意思。”
個春停下腳步,擡頭看他。
“你多日未曾出門,我想……”東連稍微錯開視線,紅暈漸深。
個春了然,點頭道:“我很好,多謝東連兄關心。”
“去廟會吧,直當陪我。”
“東連兄為何執意如此?”
東連輕輕吸了一口氣,一向冷峻孤傲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青澀的溫柔。
“道路漫漫,獨行孤苦,你可願與我……陰陽雙修,結為道侶?”
個春看他神情嚴肅,面若桃花,墨黑的眼睛流光閃爍,一副認真的模樣,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但又覺得陰陽雙修這樣的字眼從東連這等冷傲的人嘴中說出來,總有一絲不能讓人信服的味道。
“雙修講究陰陽相合,道行相匹。我與東連兄師出異門,陰陽異源不說,東連兄的仙姿、道行更遠在我之上,若貿然相合或有走火入魔,自毀修為的危險。再者,神隐派優秀女弟子衆多,相信東連兄随意找一位,也會比我這顆寒門野草要對修為有益地多。”
東連淺淺一笑,搖頭道:“你所指的雙修之道是初定陳規,因選擇條件苛刻,漸已被各派摒棄不用。如今雙修,講究身動、意動、心動。隻要遇見修為有助益之人,無論同門異派,無論道行高低,都可以成為雙修的伴侶。”他停了停,神色認真,“那日無意冒犯你後,我體内真氣便有微異。之後每次見你,更是血氣逆流,心悸有餘……”
制服夢淫妖那晚,她被道袍勾勒出的玲珑有緻的身影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之後午夜夢回,縱有意念掙紮,他也無法擺脫她身影的困擾。
不同于那隻妖孽帶給他沉重而壓抑的迷惑,個春之予他的卻是隐隐的愉悅與期盼。昨夜夢中,他終于放任自己,更是與她……
身動不露,意動已深。
“我對你,似有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