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罰款，一次六千萬。

鹿呦不滿意，轉身想躲開霍朝淵抓着他的手。

猝不及防間。

鹿呦“失手”翻倒咖啡淋透專利草案，他抓過紙巾撲向法務代表擦拭時。

呲啦一聲。

放在會議中心位置的《xxxx研究所生物酶優化草案》封面被弄髒。

“抱歉把文件弄糊啦。”鹿呦捏着被染透的資料邊緣搖晃。

焦糖液垂落處露出封底手寫小字：

甲方霍朝淵/乙方（疑似兒童畫塗鴉的鹿角圖案）

批注修正欄：酶轉化率提至87.4%。

在法方代表瞠目結舌中，那份文件一角露出的優化後的核心技術，可以能削減法方67%的專利費。

法方衆人集體瞳孔地震。

三分鐘後，法方CEO老弗朗索瓦捏着新打印的調價協議，皮笑肉不笑地冷笑一聲。

坐在他旁邊的副手推過加密平闆，“總裁，他們法務漏洞抓太準，律師建議讓出3%換霍氏閉嘴。”

法國董事都紛紛擦着冷汗，勸說着老弗朗索瓦讓利。

畢竟法務漏洞都在人家手裡。

老弗朗索瓦的雪茄在鎏金煙灰缸裡碾出螺旋狀灰燼，水晶吊燈在他手背的家族徽章戒面上折射出破碎的光。

當霍氏法務總監第八次用純正馬賽口音念出違約條款時。

天花闆角落的煙霧報警器突然“滴滴滴”地閃爍起來。

也不知道是誰那聲歎息太重，直接觸發了感應裝置。

這氣氛緊張得，感覺空氣都能被點燃。

老弗朗索瓦用鋼筆尖狠狠戳破會議記錄上的咖啡漬。

他咬咬牙說：“成交。”

羊皮紙發出類似中世紀手抄本被焚毀的脆響，仿佛在為這場失敗的談判“默哀”。

老弗朗索瓦起身時特意看了眼窩在真皮座椅裡吃馬卡龍的鹿呦。

少年正用叉子尖在餐盤上拼寫“WINNER”，藍莓醬順着叉子落在白皙的指腹上。

他還美滋滋地舔了舔。

那模樣，似乎完全沒把這場緊張的談判當回事兒。

法方團隊灰溜溜地離開會議室，霍氏這邊秘書團也在成旭柏的安排下回去休息。

霍朝淵來到鹿呦面前，面無表情抽出少年衛衣兜裡的馬卡龍塞進對方嘴裡，“法語語法學得不錯。”

“畢竟追了七百集小豬佩奇法語版！”鹿呦腮幫子鼓成倉鼠，含混不清地哼起“Je suis Golden Snub - nosed Monkey～”

他衛衣下擺随着搖擺動作掀起，露出腰間皮卡丘痛甲。

成旭柏推着金絲眼鏡起身收攏文件時。

智能會議系統恰好彈出明日八點的日程，埃菲爾鐵塔投影下的專利授權會。

霍朝淵把文件整理好交給成旭柏，在成旭柏離開之前吩咐，“别忘記把照片查清楚，看看是誰洩露出去的。”

霍朝淵看着鹿呦嘴角和手指上的果醬，拿起手帕，蠶絲布料掃過鹿呦沾着糖霜的唇角，“尤其是那張......”

他指尖在空氣裡虛劃半圈，停在少年衛衣兜帽裡露出的半截U盤上，“把我拍得比鹿小朋友矮了0.1公分的角度的照片。”

沒等成旭柏說話，鹿呦就從口袋裡摸出顆薄荷糖形狀的U盤，得意洋洋地說：“不用找人查了，我剛才查到啦。”

在霍朝淵和成旭柏驚訝的目光下。

鹿呦把糖紙形狀的U盤插入電腦，那銀光一亮，驚醒了投影儀。

熒幕上赫然是偷拍照的AI修複版。

成旭柏鏡片反光中閃過二十六樓監控畫面。

秘書團A組成員張潤知正顫抖着删除手機裡偷拍的照片，卻不知道鹿呦早在他按下快門前，就黑進攝像頭給畫面P上了兔耳特效。

霍朝淵皺了皺眉，拎起外套，對成旭柏說：“剩下的你去處理好，把偷拍的人辭退，全體獎金扣去三成。”

雖說這次會談大獲全勝，可要是鹿呦沒參與進來，法方手裡的偷拍照片肯定會讓這次會談麻煩不斷。

扣獎金也是給下面的人提個醒，讓他們以後多長點心。

成旭柏沒有任何意見，“是。”

這次出差的獎金本就不少，去掉三成也不是什麼大事。

說完，他拿着手機和公文包離開了會談室。

鹿呦關掉電腦，把U盤一股腦扔到衛衣背後的帽子裡。

他手裡還不忘記用叉子戳着合同附錄頁的法語語法錯誤玩井字棋。

鹿呦嘴裡嘟囔着：“這個地方該畫個圈，哎呀，好像要輸了......”

霍朝淵攬着懶洋洋的鹿呦起身，把外套披在他身上，溫柔地說：“帶你回去。”

鹿呦像隻樹袋熊一樣，把身形靠在霍朝淵身上，奶呼呼的臉頰蹭過霍朝淵的脖頸。

他擡手将冰鎮檸檬片貼上霍朝淵的後頸，“霍總記得六千萬要折現成比特币——今晚尼斯灣的甲闆星空位，我聽說可比呂氏集團的原料港難訂多啦。”

走廊感應燈次第亮起，成旭柏在下樓時，正巧聽到鹿呦的聲音。

他瞬間秒懂，原來霍朝淵和鹿呦今晚要去單獨慶祝。

成旭柏眼睛一亮，趕緊點開DC聯系方式。

他低着頭在屏幕上瘋狂的點着鍵盤，給國内的管家發消息，“重大消息！今晚霍總和鹿少爺有情況，他們準備去尼斯灣的遊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