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探頭看過來，看起來是霍朝淵高中時期的照片。

他發現少年時期的霍朝淵長得跟小說裡校園文男主一樣。

鹿呦盯着懷表裡十八歲的霍朝淵，感覺胸腔裡有群柯爾鴨在蹦極。

照片邊緣泛着卷邊的便利貼上，"誰傳紙條誰是狗"的宣言被爪印塗鴉戳穿，少年冷峻的眉眼在便利貼森林裡開出朵傲嬌的雪絨花。

他捂住胸口，“這要是在我高中，我高低得暗戀他三年。”

管家憋着笑指尖輕點，便利貼放大後露出狗爪印塗鴉，“少爺當年确實因為長得太像言情小說男主，被全校女生當成許願池，抽屜每天塞滿數學題求教。”

不過，若是他沒記錯的話。

霍朝淵那時候的關注點一直在怎麼讓一個七歲的小孩子，如何每天才能多吃點兒東西。

管家想着，視線落到了鹿呦的身上，眼底閃過一絲懷念。

他回過神來，繼續給鹿呦說關于霍朝淵大學時期的隻言片語，“蘇少爺說過先生在大學時，經常也有系裡面的人去問他關于高數的問題，甚至還有男生為了讓霍先生教他寫題，專門把題寫在情書上。”

鹿呦腦補霍朝淵冷着臉在粉色信紙上畫叉叉批改作業，笑得差點打翻楓糖漿，“這不妥妥的晉江性冷淡教授人設！後來呢後來呢？”

管家回想了遊戲，“後來霍總把錯題集編成《高數勸退指南》，賣了三十萬冊。”

管家變戲法似的摸出本舊書，封面赫然印着"霍朝淵著"，目錄裡《如何用拉格朗日方程計算心碎面積》标題閃閃發光。

鹿呦震驚後仰。

管家收起懷表，用移液槍往琉璃杯裡添加芒果粒，“這是'蔬菜汁加蜂蜜β測試版'，少爺要不要先試試？”

試管裡的西米露在離心機裡高速旋轉，形成清晰的大腦皮質紋路。

鹿呦回想起上次喝到的綠色飲品，轉頭看着管家這得心應手的動作，“管家，你大學時學得是什麼專業？”

這看着不像是在做飯，倒像是在做實驗。

管家‘啊’了一聲，“一些平平無奇的科研專業罷了。”

鹿呦瞬間瞪大了眼睛，那雙澄澈明亮的眸子此刻滿是震驚，“那你為什麼來當管家？”

管家放下了手裡的工作，打開廚房的櫥櫃上放着的《早餐所需的一百零八種營養》。

在鹿呦的注視中。

管家擦着根本不存在的鏡片，“2013年第九屆萌芽杯奧數競賽，霍朝淵作為唯一高中生入圍決賽，他用群論思想解開了組委會準備的費馬大定理變形題。”

鹿呦不明所以，“我的問題不是為什麼你來當管家嗎？”

管家找到他想要的一頁翻開。

他慈愛地看向鹿呦，“先生大學也是學習的科研專業，在博士畢業之後，還不是回來繼承家業了？”

鹿呦以為霍朝淵這種霸總小說男主大學都是學金融的，聽到管家說他是學科研的，略微有些意外。

但是聽到這，他還是沒想明白管家為什麼不繼續科研工作。

鹿呦眨着他那雙清澈的貓瞳看向管家，順着他的話猜測，“所以，您家裡是管家世家？”

難不成管家的家族是世世代代跟着霍家的人？

鹿呦恍然大悟地一手握拳，一手拍在張開五指的掌心，“原來如此。”

這樣才符合小說設定！

管家頗為無語地看向鹿呦，把他的幻想戳了個破碎，“雖然我父親确實是霍總爺爺的特助，但這不是我成為管家的原因。”

鹿呦叼着吐司，“那是什麼？”

管家把鹿呦奪走的一包吐司搶回來，在上面抹上草莓醬，“當然是因為錢啊，我年薪千萬。”

鹿呦一臉心痛瞪着眼睛看向管家，“管家！你堕落了，你被資本家的銅臭腐蝕了，你怎麼能将夢想抛之腦後。”

管家把吐司精準擺盤，一毫米都不差的放上漂亮的裝飾品。

他平平淡淡地回答鹿呦的問題，“夢想值幾個錢，畢竟我現在也很開心，還有，我沒記錯的話，鹿少爺大學時學得應該是計算機專業吧，現在不也是想進娛樂圈？”

還是那句話，連霍總都要畢業繼承家業，人還是得現實一點兒。

何況他現在年薪千萬，有錢有時間，人這一輩子圖的不就是享樂。

鹿呦咽下吐司，拿起旁邊的新版綠色蔬菜汁，勉強接受了管家的說辭，“說的也是，開心就好。”

“不過。”鹿呦抓起正在煎溏心蛋的智能鍋鏟往書上一指，“你們科研宅男是不是都這樣？”

管家疑惑地看了鹿呦一眼。

鹿呦繼續說，“霍朝淵大學時期加入的真是正經實驗室？不是那種給AI寫情書的奇怪社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