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朝淵看了一眼在旁邊吃牛排的鹿呦，面不改色的撒謊，“錢都用來包養他了。”

鹿呦的耳朵動了動。

他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是哦，養我很費錢的。”

水晶吊燈灑下暖光。

鹿呦捏着刀叉戳向牛排，餘光偷瞄對面搖晃紅酒杯的蘇逸晨——這厮從落座起就笑得像隻偷腥的狐狸。

“聽說霍總在斯坦福交換時，為了某個小美人天天泡實驗室？”蘇逸晨晃着紅酒挑眉，領口銀鍊随動作輕響，“連校刊都誇您是當代伽利略，對着心上人的照片都能推導行星軌迹呢。”

“當啷！”

鹿呦的叉子撞上餐盤，芝士龍蝦球滾過霍朝淵剛切好的牛排。

他瞬間掐大腿憋出淚光，捏着餐巾捂住胸口：“蘇先生這話，是在暗示我像盜版光碟嗎？”

霍朝淵切割牛排的刀鋒微滞，“陳年舊事。”

金屬餐刀在瓷盤劃出刺響，驚得侍應生端酒的手抖了三抖。

蘇逸晨和霍朝淵的視線落到鹿呦身上。

鹿呦眼睫輕顫，碎鑽眼影簌簌飄落，在臉頰拖出銀河淚痕。

蘇逸晨晃着手機相冊裡霍朝淵實驗室舊照，“小鹿這是過敏了？”

鹿呦捧心咳嗽，趁機把芥末醬抹上霍朝淵袖口：“蘇總看岔了，我上周cos的還是霸總文裡的落跑甜心。”

他指尖戳着霍朝淵掌心畫圈，捏起甜膩氣泡音：“對吧darling！”

霍朝淵慢條斯理解開沾醬的袖扣，腕表折射的冷光掃過蘇逸晨：“我記得你最近還缺一筆投資？”

蘇逸晨頓時一個激靈，他直接坐直了身子，咳嗽了一兩聲說，“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霍朝淵收回視線，倒也沒打算真的計較。

鹿呦趁機咬住霍朝淵指尖，舌尖卷走殘留的黃芥末，成功讓霍朝淵冷峻表情裂開一道縫。

他晃着紅酒杯蹦出法語單詞：“C'est la vie。（這就是生活）”

侍應生恰時推來甜品車。

鹿呦頂着滿臉碎鑽撲向芒果慕斯，後頸卻被霍朝淵拎住，“擦幹淨臉。”

浸濕的方帕糊上他臉頰，力道溫柔得像是擦出土文物。

鹿呦咬着銀勺哼起抖音神曲：“來财，來财，我們這的......”

“下周約會追加條款。”霍朝淵突然扣住他手腕，“禁止偷用我的雪松香水噴玩偶。”

鹿呦看着對方泛紅的耳尖，把“那是給你準備的驚喜”咽回肚裡。

反手往他領口别了枚草莓發卡：“親愛的甲方，這是乙方特供版商業機密哦。”

餐畢，蘇逸晨頂着學校摸魚群999+的吃瓜消息，強忍笑意送兩人去停車場。

鹿呦摸着圓滾滾的肚子蹦跶。

蘇逸晨突然被路燈下反光的瑪莎拉蒂閃得倒抽涼氣。

車頭粉色Hello Kitty貼紙正對他瘋狂wink，車尾「冷宮禦駕」的夜光标語在暮色中幽幽發綠。

“霍總這新皮膚......”蘇逸晨話沒說完就被鹿呦飛撲捂嘴。

少年整個人挂在蘇逸晨的背上狡辯：“這是白月光青春限定款！對吧霍總？”

霍朝淵慢條斯理解鎖車門，車載屏幕彈出管家特制語音包：“恭迎聖駕，當前電量可繞民政局三圈喲。”

鹿呦借口透氣溜走，結果迎面撞見穿白大褂的送貨員。

他大腦突然蹦出一串代碼，脫口問道：“小鼠基因序列校對完了嗎？”

對方條件反射立正："教授，您要的阿爾茨海默模型已經到了，我先走了下次見！"

實習生拔腿就跑的架勢活像見了鬼，胸牌在陽光下反光出"C23實驗室"的字樣。

鹿呦歪頭盯着那個倉皇背影，鑲着碎鑽的指甲無意識摳着洞洞鞋的透氣孔。

還沒等他想明白，陰影裡突然傳來車鑰匙攥緊的"咔嗒"聲。

"他們為什麼叫你教授？"霍朝淵的聲音裹着冰碴，定制西裝在走廊頂燈下泛着冷冽的絲綢光澤。

鹿呦後背汗毛倒豎，洞洞鞋裡的腳趾瘋狂蜷縮。

他瞄到實習生遺落的《實驗品家庭》漫畫書，靈光一閃："他們在cosplay啦！二次元的事你少管！"

霍朝淵将信将疑拎他上車。

同時坐上車的鹿呦也在懷疑為什麼他會脫口而出這句話，他捏着下颚回憶。

兩個人都沒發現立柱後蘇逸晨正狂拍視頻，往大學群激情輸出：

[驚天大瓜！替身竟掌握霍朝淵實驗室絕密數據！]

車内。

鹿呦抓過霍朝淵的平闆玩《腦力大作戰》，指尖無意識畫出某種的記憶編碼算法。

“還我。”霍朝淵奪回平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