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你啊。”遲醉說得很是無辜,好像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不高興。
“能不能好好親?”楊似漆問。
“我這不是在好好親嗎?”遲醉眼裡充滿疑惑。
“你大爺……唔……!”楊似漆還沒來得及罵完這一句話,唇就猝不及防地被堵上。
喘息之間,他聽見遲醉笑了一聲:“我真的很喜歡看你被我逗急了的樣子。”
“真的很可愛。”
“你唔……畜牲唔……”
在溫泉是不好意思再亂來了,畢竟是别人家的水,幸好遲醉早有預料,在楊似漆提出要泡溫泉的時候就已經在該酒店訂了間房。
直到被推到床上的時候楊似漆都還很懵逼,一臉震驚地看着遲醉:“卧槽,你什麼時候訂的房間?”
“你猜。”
然而遲醉也沒有給他猜的時間,低頭在他脖子上咬紅一小塊後,便開始進入正題。
“我日,你他媽輕點。”
“草草草,重一點重一點。”
“……媽的,你故意的是吧!”
混亂了一個多小時以後,兩人叫外賣送來了新的衣物,楊似漆和遲醉離得十萬八千裡。
這個場面不用看就知道絕對是某人又生氣了。
楊似漆脖子上的紅色這裡一塊那裡一塊,某位屬狗的幹的。
遲醉哄他哄了一個晚上加一早上才勉強将人哄好。
除夕當天,楊似漆站在遲家的車前,手裡拎着袋禮物,有點緊張。
“沒事的。”遲醉拍了拍他的頭,算是安撫。
楊臨從自己車上下來,關上車門,走到自己弟弟身旁。
鄉下比城市熱鬧得多,一見到這些小年輕回來了,立刻吵吵鬧鬧地上來說話。
“诶喲終于回來啦?”一個年邁的身影走來,老奶奶滿頭白發,精神狀态卻很好,笑得很開心。
“奶奶。”遲醉喊了她一聲。
楊似漆正在猶豫自己該不該也跟着喊一聲的時候,老奶奶便将視線移向他:“這個小夥子就是我們小醉的男朋友?”
“嗯,”遲醉笑了笑,說,“後面那個是他哥哥。”
“奶奶好。”楊似漆強裝鎮定,将手上提前準備的禮物遞出去。
“好好好,來都來了,還帶什麼禮物啊,哈哈哈……”老奶奶一邊收下禮物一邊轉身,喊人将禮物放好。
“奶奶好。”楊臨也接了一聲。
他比楊似漆要輕松鎮定得多,和周圍的中年人也能聊得上,以至于剛和奶奶聊了幾句,就被周圍的人擁着去講話了。
楊似漆緊緊地跟着遲醉,遲醉走到哪他就跟到哪,遲醉和誰打招呼他就跟着打招呼。
爺爺剛從菜市場回來,看見遲濤,馬上上去打了對方一下:“你個臭小子!才知道回來!”
“诶呦,你别老打他。”奶奶笑着勸了一句。
“我下次一定早回。”遲濤也不躲,笑着說。
遲夫人則在一旁看戲,笑得也很開心。
有遲醉帶着,楊似漆手上的禮物很快就瓜分完畢,他松了口氣,繼續跟着遲醉走。
他哥不知道被擁到哪裡去了,反正目前沒看見人影,楊似漆發信息問了一下他哥,确認他哥的平安以後就沒再管對方。
中途有個叔叔把遲醉喊走了,楊似漆想跟過去,但是叔叔隻喊了遲醉一個人,他站在原地局促的要死,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十七,”奶奶在這個時候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說,“陪奶奶逛逛?”
“好的。”楊似漆雖然吓了一跳,但還是很快調整回來應了對方。
隻是他怕奶奶會在路上問一些緻命問題,或者拿着五百萬讓他滾。
顯然奶奶不是這種人。
奶奶帶他遠離了人群,到鋪滿雪的菜田外面,慈祥地問他:“你覺得這裡環境怎麼樣?”
楊似漆很小心地回答:“很好,我很喜歡這裡。”
奶奶笑了:“我第一眼就感覺你是個很可愛的孩子。”
楊似漆愣了一下。
為什麼人人都說他可愛!!!
“哈哈哈是嗎?”楊似漆尴尬地抓了抓頭發。
“你不用緊張,當成自己家就好,小醉喜歡你,我們也會喜歡你的,小醉挑人很嚴格的。”奶奶說。
“嗯嗯。”楊似漆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在菜園裡走着,奶奶不知道為什麼老是開一些玩笑逗他,和他解釋完之後又開始哈哈大笑,好像覺得很好玩。
楊似漆走完這一趟路回來,臉都要燙得能炒雞蛋了。
而遲醉這邊就變得緊張起來了。
他和叔叔聊天甚至都沒超過五分鐘,一回頭發現自己男朋友憑空消失了。
“媽,十七呢?”遲醉找到在客廳坐着的遲夫人,緊張地問。
遲夫人很少見自己兒子緊張兮兮的樣子,特别好笑,原地笑了半分鐘才說:“不知道啊,他不是一直跟着你嗎?”
遲醉又去找遲濤,遲濤正在和爺爺聊天。
“爸,爺爺,你們看見十七了嗎?”遲醉着急地問。
“那小子不是一直跟着你嗎?這還能跟丢?不知道,我在教訓你爸呢,去去去,上一邊玩去!”爺爺擺擺手,說。
遲醉要急死了,楊似漆不可能亂走的,那隻有可能是被人帶走了。
他着急地圍着院子轉了一圈,突然發現沒有找到奶奶。
被奶奶帶走了?
不是,不對啊。
他為什麼不打電話問。
他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楊似漆打了個電話。
“喂?你跑哪去了?”遲醉問。
“奶奶帶我來菜田散步。”楊似漆解釋。
遲醉猛地松了口氣。
“那就行,準備吃飯了,你們早點回來啊。”他說完就挂了電話。
楊似漆在吃飯前十分鐘回到了院子裡,他和奶奶已經混熟了,不過奶奶還要去忙,他便隻能又去黏遲醉。
廚房裡隻有遲醉一個人,楊似漆從身後小心翼翼地貼過去,環住他的腰,笑嘻嘻地在他耳邊說:“我和奶奶混熟了!”
遲醉回頭親了他一下,誇贊道:“真棒。”
“年夜飯你做?”楊似漆看着遲醉飛速切菜的手,問。
“嗯,怎麼?瞧不起你男朋友啊?”遲醉笑着問。
“豈敢豈敢,這大過年的怎麼就你最忙,我來打下手?”
“好。”
兩人在廚房配合也是相當默契,甚至都不用語言交流,一個動作就能看出對方需要什麼。
從廚房路過的親戚看了都連連和遲家父母誇贊,遲夫人樂得臉都要開花了。
楊臨自然也很開心,不過他的關注點和别人不太一樣。
我的弟弟實在是太厲害了!
居然都會做飯做菜了!!
吃年夜飯的時候,春晚就很自然地播放了起來,楊似漆左右坐着遲醉和楊臨,一桌子人的氛圍也都很和諧,楊似漆便沒那麼緊張了,甚至還能和一些大人聊上天來。
年夜飯吃完,收拾好餐桌之後,便到了過年經典環節,打麻将的打麻将,打牌的打牌,吃瓜子聊天的聊天,還有參觀房子的小情侶。
“這裡是我房間,因為我喜歡安靜,所以這個房間的隔音很好。”遲醉按開了房間燈。
“……後面那一句就不用加了。”楊似漆一邊無語一邊掃向房間整體。
整體呈灰色,床是雙人床,床上有兩個枕頭,但隻有一床被子,估計是知道遲醉要帶人回來提前準備好的。
床頭旁邊是書桌,書桌上擺着很多哲學書,屬于楊似漆翻一面就能睡着的睡前讀物。
“我房間還蠻大的,而且幹淨,會有人來定期打掃。”遲醉繼續和他解說着。
暗示意味實在太明顯,楊似漆受不了了,捂住遲醉的嘴,說:“好了我已經知道了,你不用再繼續說了。”
遲醉笑了笑。
夜晚十一點五十幾分,楊似漆胡亂地系上圍巾,拉着遲醉跑到天台。
“煙花煙花!”楊似漆指着遠處一道升起來的亮色,非常激動。
“嗯,等一下十二點我們家也會放。”遲醉笑着揉了揉他的頭。
周圍的家庭陸陸續續放起煙花,有的就在隔壁,有的離得很遠。
十二點整,在距離楊似漆最近的地方,一縷煙花升起,飛到空中炸開。
整個世界都變得熱熱鬧鬧,喧嚣之中,楊似漆看着煙花,鼻尖酸了又酸。
這次的熱鬧和以前的都不一樣。
這一次,熱鬧是屬于他的。